戒本來似乎是不想說的,但話說到這裏,他卻還是忍不住繼續了下去:“他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神經有那麼點不正常,就像連他的腦細胞都像是被人動過那般。”
“怎麼可能”慕子川眸色一沉。
戒卻冷笑道:“也許不是這個原因,又或者說是老天爺看不過眼,纔會對他這麼懲罰。”
慕子川卻皺起了眉,盯着他,眼底有幾分疑惑:“聽起來你似乎對他的爲人很不滿,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跟着他學醫”
“你懂什麼”戒回過頭,繼續對着電腦屏幕研究着什麼:“我們這種學醫的,對醫學的求知慾不是你能理解的。我是不滿他的爲人,但是,對他的醫學造詣卻真的很崇拜,但我沒想過要跟着他繼續害人。”
“所以你選擇跟在龍楚寒身邊”慕子川又問道。
戒卻不理他了。
慕子川想了想,又冷冷哼了下:“那萬一你被他們抓去呢等你和這個嶽清雅聯手,不是又能成爲另一個鬼醫了嗎說不準比原來那個鬼醫所做的事情還要出色。”
“你猜我願不願意幫他們”戒冷哼。
慕子川卻不以爲然,笑道:“萬一對你用上了什麼重刑,那你也是沒辦法,你雖然情操不低,不過,總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要是受到威脅,也不一定真的就不服軟。”
戒不理他了,似乎對他說的話十分不滿,又或者說是因爲慕子川說穿了人性的弱點,他無力反駁。
也許,沒人想做壞人,但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之下,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真的成爲十惡不卸的人。
慕子川摸了下鼻子,淺淺一笑,也不再理會他,回過頭看着躺在牀上的嶽清雅,看着她那一雙彷彿找不到焦距的眼眸,他忽然臉色一沉,厲聲問道:“你和鬼醫是什麼關係老實說出來,要不然我會讓你更不好過。”
“鬼醫”嶽清雅眨了下眼眸,人似乎渾渾噩噩的,好一會才輕聲道:“你找我師父做什麼”
慕子川濃眉微擰:“你果然是鬼醫的徒弟,他們是不是叫你火”
嶽清雅又眨了下眼眸,好一會才點了點頭:“是,他們叫我火,那是他們給我的代號”
“幸運紅酒也是你自己研究出來的嗎目的呢”他依然倚在桌旁,一瞬不瞬盯着她。
她迷迷糊糊想了好一會,才抖動着薄脣,說話的同時,眼底竟有那麼一絲絲如夢似幻的開懷:“表舅舅他說我是他的幸運女神,只要我出現,他的每一樁生意都能談妥。”
似乎想起些什麼開心的事,她眼底透着愉悅的光芒,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輕快了起來:“其實我一開始只是覺得好玩,但後來發現我發現我喜歡這種被崇拜的感覺,所以,我釀了很多幸運紅酒。”
她對自己的惡性分明沒感覺到半點可恥,反倒在說起來的時候,說不出的興奮和自豪:“每次那些人爽快地簽下合同的時候,表舅舅都會很高興,他會誇我,說我給他帶來好運氣,他會崇拜我,覺得只要有我在,他便什麼人都不需要了。”
慕子川冷冷哼了下,眼底透着不屑,他又問道:“你接近龍楚寒有什麼目的”
“楚寒表哥”嶽清雅依舊眨巴着眼眸,兩眼光亮,卻無神:“目的我想楚寒表哥也認同我的能力,讓他崇拜我,覺得在工作上也離不開我我要得到所有人的讚美,我喜歡他們欣賞、崇拜,甚至佩服的目光。”
“難道你接近龍楚寒和飛鷹沒有關係嗎”慕子川鎖了下眉心,似乎她的話出乎了他的意料。
“飛鷹”嶽清雅說話始終那麼緩慢,每次總是像想着什麼,想了好一會才能回答:“飛鷹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和楚寒表哥有什麼關係楚寒表哥又不是飛鷹的敵人”
慕子川沒有繼續問,只是凝眸在思考什麼,好一會,纔回頭看了戒一眼。
戒卻丟給他一記提示的眼神,輕聲道:“問問鬼醫現在在哪裏。”
慕子川點了點頭,又回頭看着牀上的嶽清雅,最後一次問道:“你師父鬼醫現在在哪快說出來,我們不會爲難你。”
嶽清雅依舊沒有半點神情,好一會才慢悠悠道:“師父師父他死了,他瘋了他說他是全世界最偉大的醫者,他自己從樓上陽臺跳了下去死了”<ig srciage103363667587webp width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