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安素東冷笑一聲,“天底下可沒有一句承諾就能抵得過眼前利益,你收下吧,我的話也算數。”
“安先生,要不今晚就留在我們鈕咕嚕家,我……”
“多謝好意,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恭送安大師。”
鈕咕嚕杜康恭敬道。
安素東沒再說什麼,直接離開。
出了鈕咕嚕家,他就直接飛出華安,來華安不能說沒有收穫,起碼得到了自己母親的線索。
他在山裏休整了一晚,對了一下地圖,死亡沼澤距離這裏十分遙遠,還要穿過茫茫的戈壁灘,期間要路過十七個省市。
不想那麼多,看到天亮了,安素東收起地圖動身。
他打算在留夏省休息,一連飛了兩天,終於見到留夏城的輪廓。
他沒有直接飛進去,而是在城邊找了一個地方停下來,搭了一個路過的貨車去城裏,然後找了一家賓館落腳。
到了晚上,安素東忽然感受到好幾道修真者的氣息。
一座省會城市,按理說修真者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飛來飛去,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有什麼吸引着他們。
想到這些,安素東也翻窗出去。
跟着幾道氣息一路尾隨,只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進了一個廢棄的廟宇之中。
此時廟宇的大殿坐着一個老和尚,身邊還有一個小和尚。
面對六個不速之客,兩個和尚表現的十分鎮定。
特別是老和尚,還在念經。
小和尚則是好奇的打量着來人,還對他們施了一個佛禮。
“老禿驢,快點把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
一個穿着夜行衣的中年女人走出來,身材凹凸有致,不過臉龐被一層黑紗遮擋住,看不清楚,聲音冰冷,帶着幾分尖銳。
老和尚依舊唸經。
“大姐,我看這老禿驢是不會交出那東西得,不如連小和尚一起殺了,我們再慢慢找。”一個黑臉男子獰笑。
“我們黑風六煞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老禿驢,我奉勸你別不是實務,到頭來不僅害了你自己的性命,還害了你身邊小禿驢的性命。”另外一個白臉書生打扮的男人喊道。
“善哉!”
一聲佛號如同雷霆,老和尚緩緩睜開眼,“幾位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放屁!”
一個矮個子吐了一口,怒道:“少特麼的跟老子們說這些廢話,今天你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我們送你去見佛祖,要麼交出舍利子,我們放了你們師徒。”
“師父,爲何他們一路都要搶奪我們的舍利子啊?”小和尚顯然是喫過苦頭的,一臉納悶,卻並沒有膽怯。
“人生有六慾,其中貪慾最爲可怕。”
老和尚摸了下小和尚的腦袋,微笑道:“可還記得爲師對你說過的話?”
“記得就好,我們佛門弟子不稀罕身外物,可佛門聖物卻也不能隨便交給別人。”
老和尚站起來,天下起雨,他的背影卻筆挺,如同山嶽一般擋在小和尚身前,雙手合十,眼神卻迷離的看着天上,“下雨了,祖師曾說過,我壽載不過七十,爲師當年不信,現在卻信了。”
“老禿驢,你磨磨唧唧什麼呢?”中年女子顯然有些不耐煩。
“阿彌陀佛。”
老和尚淡淡笑道:“老和尚在教育小和尚,施主既然鐵了心殺我,何必在乎多等一時片刻。”
“老和尚,你魔怔了?今天你不交出舍利子,別說你,你徒弟也要死,你教育不教育他,有何區別?”最後一個蒙面男人喋喋笑道。
“老和尚我也算了一卦,老和尚今天會死,可小和尚死不了,還俗之後,可以做逍遙人。”老和尚淡淡道。
“師父,何爲逍遙人?”小和尚問。
“逍遙人就是自在逍遙的人,不爲世俗拖累,不爲仇恨矇蔽,不爲快意恩仇,不爲清規戒律,不爲生老病死,不爲天地法則。”老和尚聲音滾滾。
安素東在遠處聽得嘖嘖稱奇,心想這老和尚好大的口氣,居然不爲天地法則。
“哦。”小和尚乖巧的點點頭,似懂非懂。
“走吧,離開這裏,後面有一片樹林,那裏有你的貴人。”老和尚渾身氣勢攀升,“記住爲師的話,心中一菩提,自然生菩提,你日後還俗之後修不動禪,必然更有裨益。”
“放肆!”
中年女人看到小和尚要跑,瞬間怒了,“動手,殺了這對禿驢,舍利子就在他們身上。”
“師父。”
“跑!”
老和尚最後淡淡說了一句,然後整個人背後生出佛陀法相,千手觀音,對着飛來的六人拍過去。
小和尚也許平時最聽老和尚的話,居然頭也不回的開始朝着小樹林跑。
安素東眉頭微皺,他就在樹林後面,難道這老和尚發現自己了?
可不應該,這截殺的六人是元嬰期修士,這老和尚也不過是元嬰中期,想要發現他煉虛期修士的氣息,萬萬不可能。
佛門的玄妙,讓他有點詫異。
不過最後老和尚那句讓徒弟還俗修煉佛門功法的話,安素東卻記得清楚,心裏覺得這就是放屁,和尚修煉和尚的功法尚且突破困難,更別說還俗的小和尚。
而且安素東觀察了一下這小和尚,一路跑的跌跌撞撞,完全沒有一點修爲。
他暫且不顧及小和尚,盯着戰圈,並沒有出手援助的想法。
世間不平事太多,他管不起。
老和尚寡不敵衆,最後被中年女人擊碎了丹田,坐地圓寂。
“啊……”
小和尚悶頭跑,甚至忘記了悲傷,一頭撞在安素東身上,疼的小和尚一陣暈乎,捂住腦袋蹲在地上。
“是個小女孩?”
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小和尚,安素東驚奇的發現,這小和尚居然是冒牌貨,實際應該叫做小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