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佛系按摩館 >第二十六章陽關三疊浪
    張春賢暗暗皺眉。

    他在大柳樹後面,看着那一向剽悍的三姑娘,此時如同一口肥豬,還是死了的,任憑桑海拍擊。

    他想走過去提示,可又怕表妹看出門道。

    現在,表妹不是露出疑惑的目光了嗎

    張春賢和沈晚晴所處的大柳樹,距離按摩館有四五十米的樣子,他們只能看到大概的情形。

    不過張春賢畢竟是醫療星者,對桑海下手的位置還能估摸個大概,他發現,這小子分明在不住的拍擊三姑娘的穴位。

    但爲什麼桑海看上去輕描淡寫的拍擊就制服了悍婦三姑娘,他就不瞭解了。

    他會鍼灸,當然懂一些穴位的用途,可懂一些和熟練掌握一十七路經絡按摩的桑海比起來,完全就是門外漢了。

    按摩,不僅是按對了穴位,還要綜合考慮,客人的體質狀況、用力大小、是快是慢,那裏輕、哪裏重,而哪裏不該碰,全部大有講究。

    比如說今天,桑海選用的拍擊法,那就是對症下藥,太過適合三姑娘。

    她身高肉厚、肚腩凸出,平時腰背容易疲勞,桑海的拍擊能去淤活血、疏解疲勞,否則用別的手法,如同隔靴搔癢、不痛不癢。

    三姑娘當然不知道桑海按摩手法的名目,可那種讓背部乃至全身不住顫抖的興奮感和無力感,讓她何止忘了任務,就連她媽都不記得了

    她此時不要說什麼陰謀,就是桑海一掌砍死她,她都毫無知覺。

    這個手法,桑海已經有了新名稱。

    和辛夷比鬥時,桑海掌握了暴雨梨花,那是如疾風驟雨般掌握顧客情緒的手法。

    而今天的拍擊法,因爲有三類小手法,三姑娘的肉又如白色波浪,所以,桑海把這個手法明明爲“陽關三疊浪”。

    陽關三疊是送別的曲目,客舍青青柳色新,依依不捨的樣子不正如三姑娘任君採擷不回頭的依戀。

    而桑海每擊打一次,以受力處爲中心,一疊疊的肉浪,便如水波似的,擴散而去,如果仔細看,可不就是三層嘛。

    陽關三疊浪,簡直要了三姑娘這浪女的命

    還哪裏有任務、陰謀,哪裏有自己,她已經趴在地上,好像身處雲端,隨着拍擊的推力,快感不斷朝最高端躍升。身輕如燕,自由翱翔。

    這陽關三疊浪,最適合腰背脊椎不好的人,高陽看着師父的手法,都想試一試了。

    他每天伏案溫書寫字,而且一讀就是一夜,脊柱肩膀早就生硬的不行,他覺得已經有了病變。

    在開門迎接女客時,高陽本來還想着師父會不會落下色狼的名聲,現在看來,師父雖然把三姑娘弄的死豬般舒爽,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師父規規矩矩,沒有半點乘機揩油的跡象。

    看出來的人裏當然包括沈晚晴和張春賢。

    沈晚晴此時已經看出來,桑海對女客和男客並沒有什麼區別。

    現在,她又開始幻想,如果躺在地上的不是三姑娘,是自己

    沈晚晴自顧自的發癡,卻沒看見表哥張春賢的拳頭緊握。

    他輕輕的朝後面打了一個手勢,在他背後不遠處,一個黑影悄沒聲息的遁入桑海的後院。

    那是個張家的門客,也就是張家豢養的人,一個人位一星的星者。

    星者的目的是按摩館的後院的獸欄。

    張春賢和這個門客約定,如果在前堂搞臭桑海名聲的目的沒達到,就以手勢爲號,門客潛入後院,殺死桑海的寵物們

    張春賢睚眥必報,他一定要讓桑海知道得罪他的下場,只不過現在桑海身份不明,他不能公然報仇。

    他已經打聽清楚,桑海除了按摩,酷愛這些動物,殺死他們,足以報前一天的羞辱之仇。

    現在,他想到桑海按摩完畢,回到後院發現寵物們一個個被手刃、學流了一地的樣子,張春賢不覺的咬住了牙。

    可奇怪的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門客還沒出來。

    按說殺一條狗和羊駝、馬什麼的,應該很快纔對。

    會出什麼變故

    張春賢又等了幾分鐘,忽然覺得事情不妙,可哪裏不妙又想不出來。

    此時,桑海已經爲三姑娘按摩完畢,後者如一條死狗,被拖到人羣裏,兀自在說着什麼,看樣子,還陶醉在桑海無雙的按摩技藝裏。

    更可氣的是,其他青樓女子,似乎全忘了他的交代,爭先恐後的給高陽塞錢,搶着要體驗剛纔桑海施展的按摩。

    “真是biaozi無情”張春賢說。

    “表哥你說說什麼”沈晚晴聽到了張春賢的話,然後又笑着加了一句:“桑海似乎不是色狼喲,你看,他一直規規矩矩的,那些女人還主動往他身上靠,可他都躲開了。”

    張春賢冷笑:“假惺惺,世間哪有不喫腥的貓我看他是在白天不好動手”

    “今天你說的好戲呢你把我請來,提前安排了什麼吧那些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們東山城的”沈晚晴一旦相信桑海,智商恢復。

    張春賢賠笑:“怎麼會是我安排的,也許碰巧了。”

    沈晚晴不再說什麼,這個表哥的爲人,她很清楚,昨天還爲了面子,在被自己頂撞後惱羞成怒,他什麼幹不出來。

    要不是這件事有關桑海,她纔不願意和這個人躲在柳樹後。

    沈晚晴也不想廢話,她不想再讓這些女人佔桑海的便宜,決定轟走她們。

    她徑直走向按摩館,她翩然的身姿讓張春賢的眼睛發直。

    “表妹”張春賢伸手,想攔住這俏佳人。

    可沈晚晴一點面子不給,甩開張春賢的手,整了整衣衫,快步朝桑海走去。

    “你”張春賢一皺眉,惡狠狠的說:“看吧,早早晚晚,我要報這奪妻之恨。”

    此時,按摩館門前,一羣女人嘰嘰喳喳、紛紛擾擾的叫喚着,這些塗脂抹粉的青樓女子,都要做今天第二個按摩的人。

    高陽大喊:“大家排隊一個個的來哎,那個女孩兒,別扒我師父衣服啊”

    面對這亂糟糟的場面,桑海這才意識到,這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是誰當然是張春賢了。

    他在人羣裏不斷躲避,真是亂花叢中過。

    正躲着,他就看到了沈晚晴,只見這個姑娘帶着嗔怪,撥開女人們,來到他眼前。

    女人們不幹了,紛紛叫嚷爲何沈晚晴不排隊。

    沈晚晴纔不管這些人,她嫺靜的站立着,粉白色的衣衫配着青色的靴子,白皙的脖頸,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桑大哥,我就做着第二個吧。”她溫柔的說。

    桑海一陣不解:“沈姑娘,你不覺得我行止不端幹嘛還來理我”

    可沈晚晴卻笑道:“桑大哥我都看見了,你沒有,你給女客按摩,不過是爲了擴大客源,沒有那層意思。”

    沈晚晴說着就對那羣女人說:“告示上說了,年輕漂亮的優先,你們誰比我漂亮”

    沈晚晴居然威風凜凜的看着這些人,桑海多想有人跳出來,說“我”。

    可沒有,事實就在眼前,哪個有一點兒自知之明的人,都不可能覺得自己比沈晚晴漂亮。

    沈晚晴笑嘻嘻的看着桑海:“桑大哥,你瞧見了,這裏我最漂亮,你自己立下的規矩,我是當仁不讓了。”

    然後她指着那些女人說:“我出五百花幣,桑館主這一天,我包了”

    女人們顯然知道沈晚晴身份,沈家大小姐發話了,沒人敢出頭頂撞,何況她們已經從張春賢那裏得了花幣,今天按摩不上,以後再來就是,犯不着得罪沈晚晴。

    所以,這些女人雖然磨磨唧唧,可就接受了沈晚晴的提議或者說命令,一個個的扭着胯,走了。

    桑海苦着臉,哎,這話兒怎麼說的,本來爲了擺脫沈晚晴,卻給了人家機會,這就是太佛系的後果嗎

    和桑海一樣不爽的還有張春賢,如果桑海面臨的是幸福桃花運的煩惱,張春賢就是再一次成全了桑海,表妹不僅沒討厭桑海,還更親密了,他花錢僱人給桑海坐嫁衣,爲何受傷的總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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