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的是沒想一個老丐竟然有如此好的身手,他甩花幣的動作純靠手指力量,而不是星力。可見其手指的經過千錘百煉的。
桑海喜的是,這老丐的手形動作分明就是一個按摩師
只有按摩師的手指,纔會如此舉輕若重,似拙實巧。
一個老丐都有這樣的實力,那麼東郡乃至整個大陸,會有多少按摩高人
看來按摩的道路永無止境啊。
桑海不禁覺得,自己來東郡來對了,高手過招,實力纔會更進一步。
既然對方是按摩師,桑海就不再客氣。
他看着五個飛來的花幣,似乎速度極慢,但實則很快,轉眼間就來到桑海口袋前。
如果任由花幣進入,那桑海這輪的鬥藝就算輸了。
他微微一笑,伸出右手的食指,分別在五個花幣上輕輕的碰了五下。
就聽得叮叮五聲清脆的響聲,花幣調轉方向,朝老丐飛回。
老丐咦了一聲,似乎沒有想到,桑海居然反應奇快,手指一彈,就把花幣原路送回。
由於桑海的加力,這五個花幣的速度,比飛向桑海時,又快了一分。
不過一秒時間,花幣已經來到老丐胸口處。
老丐依然沒有睜眼,只是把五根手指間流出縫隙,然後把手平推向花幣。
第一個花幣霎時間碰到老丐的大拇指,奇怪的是,那花幣沒有被彈開,而是繞着大拇指一週,而後在一次繞過其他四根手指,最後由小指頭飛出,還是飛向了桑海。
剩下的五個花幣都是這樣。
就好像花幣在老丐手裏跳了一圈舞蹈一樣,優美華麗,陽光一照,花幣反光,簡直就是熠熠生輝。
桑海大聲叫好,老人的技藝之強令人不禁佩服,尤其是花幣跳舞般的如同藝術一樣的美感和創造力,堪稱大師
見花幣朝自己飛來,桑海笑道:“來得好”
說罷,他身體旋轉起來,帶動着周圍氣流也形成了漩渦。
花幣遇到這漩渦,先是順着桑海的身體飛行多次,而後一股腦飛向老丐,速度比剛纔更加快了。
就聽嗚嗚的破空之聲,五個花幣好像五顆炮彈,朝老人轟炸而去。
桑海看出來了,單憑技巧,自己未必是老人的對手,不妨加力,以力道取勝。
同時,他身體前衝,如果老人無法躲開花幣,他決定使出星力,收回花幣,防止老人被擊中。
花幣的力道非常之大,老人要想再使用巧勁,讓花幣調轉方向,就非常難了。
老人終於稍微睜開了眼睛,精光暴漲,一伸手,將五個花幣收入手中。
老人動作連貫而且沒有絲毫停滯,這一斗藝可以說的上旗鼓相當,桑海也是第一次遇見可以和自己抗衡的對手。
桑海已經看出來了,這老人也是個星者,而且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
他前衝的身形立馬停止,拱手說:“前輩,得罪了小子無禮,還望恕罪。”
老丐紅着臉,用半醉的眼睛看了看桑海,露出一抹微笑笑道:“不錯,小娃娃,你最後這招轉陀螺用力而不使用技巧,正是破解純粹技巧的方式,不錯,不錯。”
他連說了兩個不錯,倒讓桑海不好意思了。
桑海拱手說:“請問您是按摩師嗎”
老丐正要回答,遠處卻有人叫道:“在那裏,快”
桑海一看,一羣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估摸有十五六個,正急匆匆的往這邊跑。
那些人來勢洶洶,看樣子竟然是衝着老丐來的
桑海和老丐鬥藝,不禁對老頭子有了些好感,他擋住老丐說:“老先生,你快走”
桑海下意識認爲這些人不懷好意。
但老丐一動不動,只是嘆息一聲,嘟噥了一句什麼。
那些人轉眼來到桑海跟前,他們穿着按摩師的衣服,胸前印着一根手指,那就是按摩師公會的標誌。
桑海一瞧,這些人衣服上手指有黑色的,甚至爲首的一人是銀色的
也就是說,這個人都是三品按摩師
按摩師等級和星者的星位一樣,每一級差別巨大。
三品按摩師,在東郡這樣的地方,恐怕可以做連鎖按摩店的宗負責人了。
桑海見這羣按摩師露出奇怪的神色,欣喜有之、驚訝有之,更多的則是激動。
桑海可就糊塗了,這些人這麼奇怪,和自己素未謀面,爲啥見到自己這麼激動
“會長,可找到您啦,按摩師大會的事情還等着您拍板兒吶”爲首的三品按摩師說,竟然有些哽咽。
會長難道老丐是按摩工會的會長
換句話說,這貌不驚人、酗酒過度的老丐,會是東郡地區按摩師第一人
果然,剩下的按摩師都恭恭敬敬的說:“請會長回按摩師回公會。”
老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擺擺手:“我還想再待一會兒,白副會長,你定不就得了。”
白副會長,就是那三品按摩師。
他聽到會長這麼說,露出悽苦的表情,說:“會長,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啊,您”
這些按摩師便七嘴八舌的勸會長回去。
聽了一會兒,桑海才明白,這個老丐就是東郡按摩師分會的會長,名字叫迪瓦茨。
迪瓦茨按摩的技術那在東郡是首屈一指,所以公推爲東郡按摩師分會的會長。
可這位會長大人,卻不喜歡每天待在按摩師公會,處理公會事務,而是喜歡扮成老丐,在東郡郡城裏四處逛遊。特別喜歡喝酒,喝完酒就曬太陽。
因爲他喜歡自由。
桑海暗道怪不得老丐手活兒這麼厲害,單輪技巧,恐怕還要超過桑海
此時,一羣按摩師恭恭敬敬的站在迪瓦茨面前,不過卻都在說平日裏會長是如何當甩手掌櫃的,這次一定要回去。
桑海不禁笑起來,這迪瓦茨會長的脾氣,和自己倒是很像,都想做閒雲野鶴。
迪瓦茨的臉本來就紅,此時被下屬們說着平日的事蹟,一張老臉更是紅的發黑。
他坐起來,狡辯說:“我怎麼當甩手掌櫃啦我這是微服出訪,尋找英才”
聽會長這麼一說,按摩師們第一個反應就是紛紛搖頭。
迪瓦茨會長這藉口可是和他身上的泥一樣,有年頭了。
不過迪瓦茨是會長,他們也不好公開揭穿。
白副會長笑道:“會長,那您找到的英才呢”
迪瓦茨一指桑海:“這不就是”
聽迪瓦茨這麼一說,白副會長和其他人不由得看向桑海。
白副會長當然看到桑海了,他見桑海穿着麻布衣服,並非很有錢的樣子,不由得懷疑說:“這位小兄弟,你是按摩師”
桑海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說:“我是”
以迪瓦茨的眼光,自然看出來了桑海按摩師的身份。
白副會長叫白浮,聽桑海承認了按摩師的身份,一看桑海年紀不大,以爲桑海真的是少年天才,不由得收起了懷疑的表情。
人才無論到了哪裏,都是最搶手的。
他笑道:“小兄弟也是來參加按摩師大賽的你怎麼不穿按摩師制服”
桑海說:“我沒有制服。”
白浮:“忘帶了”他不禁又疑惑起來,按摩師怎麼可能沒制服。
桑海說:“不是,因爲我沒有品級。”
無品級的按摩師白浮看向迪瓦茨,露出責怪的表情,他覺得自己再一次被會長給耍了。
會長分明就是找藉口,虧得自己還相信。
白浮尷尬的笑了笑,對迪瓦茨說:“會長,別鬧了,這個少年總之,您跟我回去吧。”
這下,所有按摩師都知道了,這個年輕人哪裏是什麼天才,根本就是會長偶遇的普通人。
可施瓦茨接下來的話卻讓這些人不得不喫驚的張大了嘴巴,半天沒合攏。
包括桑海,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迪瓦茨說:“你們這羣傢伙,這個少年,是個三品按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