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邊走邊說:“蔡叔叔的夫人病倒了。”
桑海明白了,東郡郡守蔡青和辛夷父親私交甚篤,蔡夫人病倒,辛夷肯定着急。
“可蔡青本人不就是醫療星者爲什麼要找我”桑海問。
他今天剛見過蔡青,一眼看穿他醫療星者的身份,而且星力還相當不錯。
不過,桑海學習了小龍女教的隱匿之法,所以蔡青並沒覺察桑海的星力。
辛夷臉色一沉,搖頭說:“蔡叔叔也沒辦法。”
桑海哦了一聲,心道原來如此,不過蔡青實力在地位三星左右,看來蔡夫人病情嚴重。
客棧離郡守府不遠,二人很快來到郡守府大門口。
門口的衛士認識辛夷,見辛夷旁邊這穿着麻布衣服的人,問:“辛夷少爺,這位是”
辛夷說:“給夫人治病的大夫,快讓我們進去。”
衛兵一聽,立馬讓路,說了句:“請”
不過他還是暗暗懷疑,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又有什麼本事來給夫人看病,據說連郡守大人都束手無策呢。
桑海走進大門,就對辛夷說:“被透露我星者的身份,就說我是普通的大夫。”
辛夷點頭:“這個自然,桑大哥,不,木大哥,你一定要救我的嬸嬸,她是個好人啊。”
辛夷說着眼圈一紅。
桑海點頭:“我盡力。”
辛夷一喜說:“那我就放心了。”
桑海卻是暗想,這個蔡夫人的病怕沒那麼簡單,不過他不願意辛夷擔心,也沒說出口。
城主府裏屋舍聯排、雕樑畫棟,而假山花園裏,奇花異草、奇珍異獸每每而是,甚至有幾株百年的山參和千年的龜甲,這都是上好的藥材,畢竟蔡青是醫者。
二人穿過幽深的小徑,桑海邊走邊看,暗暗點頭,這個蔡郡守對庭院的設計,很有自然之風,在東郡這樣的都市之中,實屬難得。
一小會兒,桑海就聽前面的屋子裏,蔡青的聲音說:“出來說罷”
隨後,屋門一開,一羣穿着大褂、帶着博冠的大夫模樣的人,一個個的走了出來。
蔡青最後走出來,他旁邊跟着一個只有幾歲的少年,看上去非常傷心,在不停的抹眼淚。
辛夷對桑海說:“這是蔡叔叔的二兒子。”
桑海一瞧,不禁納悶,蔡青都六十多歲了,兒子卻只有幾歲。
雖然星者的壽命要遠超常人,可六十得子也算得上老來得子吧。
桑海和辛夷正要上前,卻看見一個身穿翠綠色衣衫的人走了出來。
桑海一看那翠綠色衣服上杏樹的標誌,立馬認出,這個人居然是杏林苑的醫療星者。
杏林苑是東郡地區最大的醫門,在郡城裏出現爲郡守府人治病當然很正常,可問題是桑海和杏林苑有大仇。
杏林苑前後有張春賢、張仲景、狄春死在桑海手裏,而華春、李春都在西郊之戰被神祕的冰系前輩化成了水,杏林苑當然要把這筆賬算在桑海頭上。
不過好在杏林苑裏認識桑海的人都死了,所以就是桑海站到了他們面前,杏林苑的人也認不出木水就是桑海。
所以,桑海雖然喫驚,可並不擔心被認出。
這個星者居然是地位四星的實力。
此時,就聽蔡青說:“衆位,你們說說,夫人到底得了什麼病”
一個胖胖的醫生說:“是風寒”
另一個則立馬反對;“風寒怎麼會突然病倒”
胖醫生就說:“夫人寒熱併發,應該是瘧疾之症。”
接下來,這些醫生就爭吵開了,什麼“維邁平實”,什麼“宮寒脾虛”,什麼“心火太旺”,一片醫學術語,你方唱罷我登場。
爭論的人分爲兩派,大致意思是一派人說夫人體虛,而另一派人說是體熱。
兩派人各抒己見、爭論不休。
桑海疑惑,爲何同一個病狀,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論
此時,蔡青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辛夷二人,招手說:“辛賢侄,快過來。”
辛夷帶着桑海快步上前,說:“蔡叔叔,嬸嬸怎麼樣了”
蔡青無奈的搖搖頭,唉了一聲。
辛夷皺眉:“這麼多大夫,竟然束手無策”
大夫們都不覺臉紅起來,他們雖然爭論不休,可都沒有十足把握自己就是對的。
蔡青苦着臉說:“你也聽到了,夫人的病診治下來,居然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蔡青的兒子不停的哭,這時候大人們都不說話了,這哭聲就更加顯得悽慘。
蔡青拍了拍兒子腦袋以示安慰,可他自己心裏何嘗不是心如刀割。
蔡青一看辛夷說:“你找到大夫了嗎”
原來,辛夷得知蔡夫人病重時,正在和蔡青聊天,他立馬對蔡青說自己認識一個大夫,就在東郡。
蔡青不相信辛夷能認識什麼好大夫,不過也抱着萬一的心態,讓辛夷出府。
而辛夷走到充滿,並未和蔡青說,這個大夫就是之前來郡守府登記的東山城推薦啊按摩師桑海。
辛夷側身說:“這位就是我說的大夫。”
蔡青一瞧,眨了眨眼,憋着嘴說:“他他不是按摩師嗎叫”
桑海說:“蔡大人貴人多忘事,小人木水。”
蔡青哦了一聲說:“你懂醫術”
這句問的非常無禮,不懂醫術還能叫大夫嗎
辛夷怕桑海生氣不給蔡夫人治病,連忙說:“蔡叔叔,這位木大夫醫術精湛,是我認識的大夫裏極有能力的。”
他本來是不想蔡青說出來更不尊重桑海的話,於是誇了誇桑海,可這些話聽到在場的大夫耳朵裏,就不是味兒了。
他們都看着桑海,而後故作高深的搖搖頭。
桑海笑道:“各位前輩,似乎對我不以爲然。”
那胖大夫搖頭晃腦的說:“不知道木小大夫師出何門老師是誰治過多少病人行醫幾年”
他一連發問,還叫桑海小大夫,那是那桑海的年齡說事兒了。
烏托邦的醫術,類似於中醫,通常來說,非得有行醫的經驗才能成爲好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