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卓淵拉下了臉,一臉防備“你想幹嘛你不會又想算計我吧。”
玄月嘿嘿一笑“乖徒兒,幫幫爲師吧。”
君卓淵神祕一笑“休想”說完轉身走了。
留下玄月一個人在那吹鬍子瞪眼生悶氣“臭小子,真是師門不幸。”
君卓淵只留了一個背影給他。
初氏雙生走出門外,看着冰涼地面,初姒兒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一絲冰冷透過皮膚侵入心頭,她柔柔一笑,揮去了融化的雪,深呼吸一口,跪了下去。
冷冷的寒氣通過膝蓋傳遍全身,讓她身體抖了一抖,輕喝暗罵“該死的老頭,看我以後怎麼整你。我一定會讓你還回來的。”
初詩兒拍了拍她縮小的身體,跪在她旁邊,陪她一起受盡風雪的摧殘。
初姒兒凍的發紫嘴脣微動“姐,連累你了,是我太沖動了。”
初詩兒搖了搖頭“你是我妹妹,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你也沒錯,只是不知道那老頭有什麼想法而已。”
初姒兒不滿輕哼“我知道他有想法,就是不喜歡他這樣子捉弄人,還瞧不起人”
初詩兒無奈嘆了聲“好啦,保存點力量吧,還有好久呢,這裏這麼冷。”
初姒兒收起了不滿點點頭“恩。”
兩人不再說話,一動不動,只有漸漸變紫的嘴脣告訴人們她們還活着。
遠處的君卓淵嘆了口氣“兩個傻丫頭,怎麼這麼倔呢這個死老頭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拿着棉衣走到她們身邊,披在她們身上,語氣非常柔和“真是笨丫頭,讓你去就去,怎麼就不變通下呢”
初姒兒被凍的有氣無力,顫顫巍巍的說“我纔不要讓他看不起,拿走吧,我不需要”
君卓淵皺了皺眉,語氣有些慍怒“你就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
初姒兒虛弱一笑“無所謂,但是就是不能讓別人看不起。”
君卓淵徹底怒了“初姒兒你想過後果嗎”
初姒兒搖了搖頭“我知道,但我相信自己能行。別擔心。”
君卓淵正想出手把她打暈,只聽初詩兒弱弱的聲音傳來“別說了,她決定的不會變得,君公子你快回去吧,別感風寒了。”
君卓淵身形一頓,收了手,緊握拳砸在了雪地上,看着她們無動於衷的臉,起身衝回了天山閣。
初氏雙生不知道他去了哪,只覺得他很生氣,她們不後悔,她們一定會成功的。
君卓淵衝回天山閣,沒有去哪,而是又去了那老頭的四季如春的房間,景色再美,他也無心欣賞, 他只想找老頭算賬。
“嘭”
一聲巨響,那可憐的紅木門華麗麗的香消玉殞了,君卓淵一臉的怒氣,由於跑的太快,臉色通紅,氣喘吁吁,一雙眼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帶着一抹陰鷙。
沒等面前人說話,他就吼了出來“臭老頭,你到底想幹嘛天山這麼冷,雖不是千年玄冰,正常人不用靈力也堅持不下來,何況兩個孩子”
玄月又聽到門被踹了,還壞了,心裏暗暗想,以後得換個鐵門,省的一個個一腳踹壞一個。
擡頭直視他的怒氣,只是淡淡的反問“你剛剛不是不擔心嗎”
君卓淵早已拋棄什麼心裏的想法“我後悔了,你現在趕緊讓她們回去。”
玄月擡了擡眼皮“你自己不會去啊”
君卓淵無奈自嘲一句“我要是可以,我現在就不會來找你了。”
玄月奇怪的打量了他一下“才認識幾天啊對她們這麼上心。”
君卓淵斜睨一眼冷哼“我樂意,你趕緊得,這倆丫頭已經堅持不住了,還死撐着。凍死了我跟你沒完”
玄月臉色變了變,死了可就不好了,真是欲速則不達啊。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走,快,快去看看。”
君卓淵擡腳往外走,嘴上還是不饒人“這會知道着急了,早幹嘛去了。”
說歸說,兩人還是加快了速度跑到初氏雙生那邊。
在君卓淵和玄月趕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沒了體溫,整個身體被雪覆蓋住了,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遠處看來像是兩座雪堆。
玄月有些驚訝,這倆丫頭怎麼這麼倔說不用就不用啊,剛剛怎麼沒見她們這麼乖。
掃了她們身上的雪,一人抱着一個,回到了玄月的房間,一進那空間,初氏雙生身上的雪開始融化,身體也沒那麼僵了。
她們是女的,而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也不好把人家衣服脫了吧。雖然她們才六歲。
糾結了半天,爲了不讓她們出事,玄月便直接把她們丟下藥池,在水裏用靈力把她們的衣服震碎。
然後往藥池一個勁的抓藥,扔藥。
爲了再不出現這種窘境,君卓淵立馬從天山腳下挑了兩個女奴上山伺候着。
一個長的挺水靈的叫淺寧,書香門第出生的女兒,因爲家道中落,被君卓淵救了,他就把她帶了上來做她們丫鬟。
一個叫淺寧,另一個叫悅書,被君卓淵一起送到了天山。
悅書沒有淺寧恬靜,有的是活潑的靈氣,眼神清澈十分真誠可愛。
君卓淵帶她們上天山曾跟她們說“你們進天山閣不得有異心好好伺候你們的小姐。其他天山閣也不會虧待你們,忠心護主,把你們的主子當成你們的命來看,否則的話我可以救你們,也可以送你們死。”
兩個十五六歲的丫頭便心驚膽戰的去了天山伺候她們的主子,卻發現她們的主子一直是昏迷不醒的,每天泡在藥池,一直近身伺候着,直到一天, 她們終於動了。
玄月每隔一天就來看看她們,臉上也沒怎麼擔心,只是有些憂愁。
君卓淵自從找來這兩個丫頭,就沒怎麼見人了,據玄月所說是執行任務去了,什麼任務也不從得知。
淺寧正在調節池水的熱度,悅書拿來玄月交代的藥材一樣一樣的放進去。
池水微微盪漾着水紋,池中的兩個絕美的女子眼睛禁閉着,或許是錯覺,又或許是真的。
在朦朧的水霧中,一名女子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似乎即將醒來。
時間慢慢流逝,女子的睫毛顫動越來越明顯,連帶着旁邊女子也是一個狀況。
淺寧和悅書一直專心看着池水,沒有發現池中兩人的異動。
初姒兒感覺全身麻木,而又無力,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長的讓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睫毛顫了顫,猛地睜開了眼,入眼的光芒讓她有些不適應,好一會兒才讓她適應過來,慢慢睜開了眼睛,周圍全是霧氣,往下看去身上空無一物,整個人泡在了綠色的池水中,有種藥材的苦澀味。
撲鼻而來的藥香讓她第一感覺就是她泡在藥池裏了,姐姐在哪,她們不是在外面跪着嗎,現在是什麼時間。
嘴裏有些乾澀,慢慢的轉了轉頭,看到旁邊的初詩兒,鬆了口氣,用手碰了碰她,只見她立刻睜開了眼,眼色十分凌厲,隱隱帶着殺氣。
受到殺氣十足的眼神,嚇得初姒兒立刻收回了手,眼中滿是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初詩兒眼睛生疼,看到是初姒兒,警惕鬆懈了,又閉了閉眼,把眼睛的疼痛緩和了下,再次睜開
眼,一片的平靜。
剛醒的初詩兒張了張嘴,好像很久沒開過口一樣,聲音有些沙啞,對初姒兒問道“怎麼回事”
很顯然初姒兒也不清楚情況,她搖了搖頭,皺了皺眉“出去看看吧。”
初詩兒點了點頭,伸展了下僵硬的身體,濺出水花,這動靜便驚動了外面的淺寧和悅書。
淺寧立刻跑了過去,看到在下面活動的初氏雙生,十分震驚,有些吞吐“小小姐你們醒了”
初姒兒看着池上的淺寧,閃過一絲奇怪,不假所以的點了點頭,問道“這是哪你是誰”
淺寧有些呆呆地回道“這是天山閣的藥池,玄月老人讓奴婢們來伺候你們的,奴婢名叫淺寧,她叫悅書。”說着指了指正在放藥材的悅書。
悅書放下手中的藥材,屈蹲下來道“悅書見過小姐。”
初氏雙生回頭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初詩兒又問“那我們在這幾天了”
悅書道“九天了。”
初氏雙生心下一驚,這麼久那老頭怎麼不見
壓下疑惑的初姒兒輕咳“好吧,玄月那老頭有說過什麼嗎”
淺寧悅書兩人均搖了搖頭,玄月確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每天來看看
初姒兒撇了撇嘴“那我們能出來嗎”
淺寧道:“這得請示玄月老人,小姐們先等等吧”
這話讓她無奈的揮了揮手“那你快去把他找來。”
“是,小姐”淺寧轉身小跑出去。
悅書依舊不緊不慢的放着藥材,初氏雙生沒有理會,閉目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