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再擡起眼睛，發現裴商羽已經背過森去：“我先出去一下，你換好了告訴我。衣服有些大，但是我們這邊都是男人，只能暫時將就了。”
“好。”北冥與白應道。
裴商羽快步往外走。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房間，北冥與白才猛地仰起頭。
都說仰頭能夠將就要流下來的眼淚憋回去，她用力仰着，憋得眼眶生疼，又努力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勉強將所有的淚水憋了回去。
北冥與白快速穿上了裴商羽的衣服，t恤、休閒褲，全都又長又大。
好在休閒褲可以繫帶，她將褲腳往上扁起，再將t恤紮在腰裏，總算是勉強能穿。
只是，當她穿上拖鞋下牀，當她嗅到自己身上熟悉的清新味道時，整個人又被那種難言的傷心所籠罩。
外面，裴商羽找手下要了一支菸。
等他抽完回到房間，北冥與白已經換好了衣服。
他一步步靠近她，見着她穿着一身和她身材極爲不相稱的衣服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幾乎用盡了毅力纔沒有直接將她扣進懷中。
他只是道：“與白，你怎麼會在這裏？”
北冥與白斂下心裏的難過，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隨即，她又問：“學長他是不是也被你們救了？他在哪裏？”
裴商羽感覺自己心已經痛到麻木，他卻依舊能夠用習慣的輕描淡寫語氣道：“在另一個房間，沒事。”
北冥與白點了點頭，低聲道：“就是不知道我哥哥怎麼樣了……”
“好，謝謝。”北冥與白說罷，見着面前挺拔的男人，終究還是問了：“商羽哥哥，你是加入什麼部隊了嗎？”
那聲熟悉的‘商羽哥哥’讓裴商羽麻木的心又涌起一陣酸脹的痛，他緩了兩秒，解釋道：“不是部隊，是傭兵團。”
北冥與白對於傭兵團只是聽過名字，卻不知道具體，她於是又問：“那是什麼？歸誰管的？”
裴商羽解釋了一下，隨即道：“我們只聽僱主的命令。”
北冥與白望着他臉頰那道劃傷，心裏發澀：“你爲什麼要加入傭兵團？”
說罷，她又補充道：“其實當時我從醫院出來，第二天打算回去看你的，但是我家裏出了點事……”
裴商羽怔然地望着北冥與白，他聽到了心頭叫囂的聲音。
他甚至不敢讓她繼續說下去：“嗯，我知道了。”
北冥與白望着面前的男人，見着他甚至對於過去完全不想回憶的態度，心一點點徹底沉寂。
所以，那些過往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吧？
因爲她當時的放棄，他已經不愛她了，所以，她給他發的郵件，他一封都沒有回。
“我今天夜裏送你出國，趁着還沒有大規模爆發戰爭。”裴商羽道：“至於與墨，我會想辦法打聽他的消息。”
“好。”北冥與白點頭。
兩人一瞬間又沉默了下來，直到外面裴商羽的手下敲了門，道：“老大，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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