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最後一次。”北冥與墨說罷，又望着宮陌伊的眼睛，道：“我之前以爲自己快不行了，所以對你說了那些話，問了那個問題。現在你能當面告訴我答案嗎？”
宮陌伊呼吸一頓，她對上北冥與墨深邃的目光，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說。
不過，他現在已經情況穩定，也不會反覆了。
而她，經過之前的迷茫和疲憊，現在也重新明白了自己的心。
所以，宮陌伊深吸一口氣，道：“與墨，我——”
“小伊。”北冥與墨突然打斷她：“如果不確定，或者需要等時間，就先別回答，我慢慢等。”
宮陌伊卻搖頭：“沒有，已經確定了。”
北冥與墨心頭一沉，莫名的，是那種說不出的直覺。
他靠在牀頭上，靜靜聽她說。
“與墨，我覺得你挺好的，做事有你的原則，有你的堅持，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個很自律也很正直的人。如果做戀人，你一定能對自己的另一半很好；做朋友也同樣。”
“只是我可能也是太堅持了，之前因爲太多的因素，更多或許是自己累了吧，所以我說不喜歡他了，要徹底分了。”
“但是後來我發現，我做不到。”
“那一年，我在苦苦支撐的時候，其實他過得比我艱辛。”
“我也知道，他從沒背叛過我，即使在最難的時候，也不忘用他的方式來對我告白。”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讓我發現，我的確還是喜歡他，眼裏只有他，所以沒法再接受別人了。”
北冥與墨聽到這裏，放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收起，又慢慢放開。
他努力衝她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小伊，你不用道歉，因爲我們都是一路人。”
他想過很多次要放棄這個沒有結果的單戀，最終還是失敗了。
而她，也同樣執着。
“與墨，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吧？”宮陌伊問。
“嗯。”北冥與墨點頭，聲音溫和：“我們會是一輩子的朋友的。”
宮陌伊點頭：“嗯，一輩子的朋友！”
北冥與墨衝她伸臂，宮陌伊靠了過去。
他緩緩地抱緊她，手臂輕顫，三個字在喉嚨裏滾動了一圈，說出來的時候依舊有些艱澀：“祝福你。”
宮陌伊輕輕拍了拍北冥與墨的後背：“與墨，你也會幸福的。”
很不捨地鬆開手，北冥與墨衝宮陌伊笑了笑：“小伊，我有點累了，想睡一會兒。”
宮陌伊點頭：“好，我正好去看看你父親。”
等宮陌伊一走，北冥與墨臉上的表情才一點點皸裂開來。
他根本笑不動，這麼多年的感情，到了此刻，他也知道只能是忍痛放手了。
呼吸刺痛着神經，心底深處某種難以割捨的情緒在凌遲着每一寸的感官，他轉眸，看到了她離開病房的模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