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斯什麼時候見過裴商羽這樣？
而他的心頭，也已經完全不抱什麼希望。
畢竟，被裏昂的子彈直穿胸膛，還哪裏有什麼活路？
可他還是拖着最後一口氣爬了過來，不管身後留下的可怕血痕。
瓊斯的目光，落在北冥與白的胸口，他顫抖着手指，去看那洞穿的傷口。
可是，他的手卻停在了那裏，眼底都是疑惑。
裴商羽見狀，不由急了：“瓊斯，你他.媽在做什麼？！”
“沒有傷口。”瓊斯驚訝地說着，隨即，從北冥與白的衣服裏摸出了一個金屬的東西。
“這是什麼？”裴商羽感覺一瞬間大腦幾乎都已經停止了運轉，他的心杵在懸崖，身後是驚喜，而前方是絕望。
瓊斯將那枚勳章拿了起來，當看到上面有個被子彈打出來的明顯凹痕時，他又是哭又是笑：“翎羽，她沒事，你看，剛剛那枚子彈被這個勳章擋住了！”
說罷，他爲了查看北冥與白真的沒事，又馬上聽了一下她的心跳。
裴商羽也顧不得瓊斯是個男人，此刻沒有儀器，也只能靠瓊斯趴下去聽心跳。
十幾秒鐘的時間裏，裴商羽的心依舊懸在那裏，渾身發抖。
“她沒事。”瓊斯終於起來，一邊擦着嘴角的血，一邊道：“她吐血只是因爲受到震動，有些內傷而已。”
裴商羽感覺到，一直踩在懸崖邊的心，一點一點，退到了希望地帶。
他的周圍，其他傭兵紛紛用槍鎖住裴商羽，顯然是隻等里昂一聲令下，就馬上處決這個與整個傭兵工會爲敵的叛徒。
里昂站定在了裴商羽面前，他的目光卻沒看裴商羽，而是緊鎖住瓊斯手裏的那枚勳章。
“里昂，我隨你們處置，但是不要傷害她。”裴商羽擡起頭，衝里昂道。
里昂沒有回答，而裴商羽懷裏的北冥與白聞言，卻是緊緊抓住了裴商羽的衣袖。
她的眼淚這才滾落出來，她衝着他不斷搖頭，在咳出了好幾口血後，她終於能夠沙啞開口：“商羽哥哥，不要，不要離開我，還有小綿綿……別離開我們……”
裴商羽見着此刻的北冥與白，只覺得心如刀割。
他衝她笑，隨即用那隻受傷的手艱難地撿起了一旁掉落的紙張。
紙張上已經染了一些血，也不知道是誰的。
他慢慢擡起來，手因爲受傷而抖得厲害，聲音卻帶着喜悅和激動：“與白，我知道小綿綿的爸爸是誰了！”
北冥與白還沉浸在裴商羽剛剛的訣別中，她衝他搖頭：“商羽哥哥，別離開……我害怕一個人……”
“原來，我就是小綿綿的親生父親。”裴商羽將紙遞過去，聲音溫柔：“與白，你看看，上面寫了！我拿了頭髮和小綿綿一起做了鑑定，發現她就是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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