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還在下着,滴滴答答的跟元至公公宣旨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半夏有些意外,看着侯爺激動的眼睛都紅了,衝着那聖旨不停的磕頭。
元至公公趕緊將藥侯爺扶起來道:“侯爺,恭喜了。”
藥侯趕緊悄悄塞給元至公公一個大大的紅包,然後看向半夏道:“夏丫頭還不趕緊謝主隆恩。”
半夏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規規矩矩的接旨。
元至公公不忘恭喜半夏道:“安國公主,雜家恭喜你了。”
半夏趕緊客氣道:“多謝公公勞累。”
“安國郡主哪裏話,這本就是雜家該做的事。”
侯爺問道:“皇上不知何時出行,這次前去鄢州府不知多少官員陪行?”
元至公公當然知道侯爺是擔心自己的兒子,於是道:“你身爲鄢州知府的父親,這次陪行一定少不了侯爺你。”
聽元至公公如此說,藥侯就知道他一定是得到什麼消息所以如此說就是定了。
侯爺這才放心,趕緊請元至公公進府喝茶。
“……”
又是七八日過去,天不見晴。
半夏知道,這場大雨足足下了一月多有餘。
前世的這個時候,皇宮裏已經在籌備賑災之事。
今生,因爲自己穿越改變的原因,父親兄長也都跟着改變。
所以導致大哥被自己提前提醒,修建堤壩免了這場災難。
要說,還是大哥有頭腦,她只想到讓大哥提前安置鄢州府百姓,可建造堤壩卻是大哥自己想到的。
“小姐,子晴郡主來了。”
香竹打開門簾,子晴郡主就收起雨傘走了進來。
她看到半夏就笑道:“你大哥哥立了大功就要回來了,你是不是可高興。”
半夏打趣道:“大哥哥回來我自然是高興的,可是我看有些人比我還高興吧!”
子晴郡主聽半夏如此打趣,頓時就笑罵道:“哼!就你這死丫頭牙尖嘴利。”
芍藥走進來,將茶奉上道:“郡主外面下雨寒氣重,喝口熱茶去去寒氣。”
“好。”子晴郡主坐下,十分自然的接過杯子擡眸就看到芍藥紅紅的眼眸。
“呦,這是剛哭過?”子晴郡主說話之時看向半夏,眼神似在詢問。
半夏蹙眉,這才注意到芍藥,的確看到她眼眸紅了一圈。
芍藥趕緊道:“沒,沒有,可能沏茶被熱氣霧了眼睛。”
說完,芍藥就趕緊離開。
半夏立刻看向香竹:“這段時間芍藥可有出去過?”
香竹搖搖頭道:“回稟小姐,從寺廟回來芍藥就出去過一次,然後就天天呆在院子裏沒再出去過。”
半夏心裏有了計較,子晴郡主低聲道:“應該是秦國公府有了動作。”
半夏點頭:“這段感情註定不太平順。”
子晴郡主冷哼一聲:“秦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真不知道芍藥是怎麼想的,非要看上那個秦緬懷。”
即使當初,她知道自己從鄉下來,在衆人鄙夷不屑自己可子晴郡主即使驕縱卻沒有看不起自己。
就像現在,如果是別人都會覺得香竹就是一個一心攀高枝的賤婢。
覺得她一個小小婢女有什麼資格肖想秦家公子,覺得芍藥不自量力,可子晴郡主從來都沒有這樣覺得。
她笑道:“秦六公子倒跟秦家一流人不同。”
“有何不同?”子晴郡主一點都不喜歡秦家人。
“相國寺那夜,即使芍藥跟秦緬懷被人詬病,可秦六公子勇於面對不會因爲香竹是婢女而躲閃,這就是他的正直。”
子晴郡主聽半夏如此說,腦海裏想起來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個秦六公子她面生的很,不過他的眼神堅定純淨沒有任何的利益紛爭。
想到這裏她才認真的點點頭道:“的確是個好的,只是生在秦家可惜了。”
“……”
鄢州府,幾輛奢華的馬車冒雨行駛在堤壩之上。
“停車。”
車伕趕緊停下馬車,不敢多進一步。
“皇上,這裏離鄢州府衙還遠的很。”元至公公趕緊提醒。
皇上擺手道:“朕下來走走。”
“可是雨路溼滑,而且天雨不停奴才怕皇上染了溼氣。”
皇上一擺手直接就掀開車簾打算下馬車:“無妨,朕此次前來就是要看看這可以抵擋大水的堤壩。”
元至公公趕緊給皇上撐開雨傘,後面馬車上的人看到皇上下車,一衆人也都跟着走了下來。
一行人走在高高的堤壩之上,往下看去,只見雨水堆積都到了堤壩的大半高。
這樣的水量若是衝進鄢州府造成的災難可想而知。
看着堤壩下蠢蠢欲動的大水,被這長不見頭的堤壩給阻隔在外那種感覺讓人十分的震撼。
皇上一路上臉上都沒有停止滿意的笑容,這宏偉壯觀的場景簡直讓他震撼不已。
梅太傅,跟錢國公還有藥侯爺都是震驚不已。
之前只是看看圖畫就已經覺得宏偉,現在看到實景更是難以抑制的震撼。
一路走來,還看到不少百姓不顧大雨磅礴來堤壩之上看這壯觀的景象。
即使冒雨,衆人的臉上都是帶着興奮的笑容。
要是沒有這堤壩,恐怕現在早就發生水患民不聊生。
有些人蔘與了堤壩的修建,就特別自豪的說跟衆人吹牛。
皇上聽到有幾個年輕男子正在說他們修建堤壩的過程,就帶着一行人走了過去。
“你們都不知道,當初被二狗子挑唆罷工,我們幾次都要撂挑子不幹了。”
一個男子說道這裏,臉上又揚起慶幸的笑容:“幸好我們鄢州知府是個好官,排除萬難也要修建這堤壩。”
皇上在一邊聽着,就聽那人將京墨如何勸說工人,如何答應發工錢,又如何頂着壓力建造的堤壩的事情說完。
皇上心裏嘆口氣,暗暗稱讚京墨絕對是國之棟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