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傅雲 >第539章你是一個戰爭狂
    “她的狀況多久會好?”齊擇看着他面前的醫生。

    “這個其實說不好,因爲她現在主要是精神力沒有辦法集中,所以纔想不起之前的事情。”

    “而且……”醫生的話有點猶豫。

    齊擇擡眸,一個字命令,“說。”

    “其實她大腦裏,不像是血塊的淤積……怎麼說呢,又不好做開顱手術,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這位小姐現在的狀況,必然是因爲那個東西影響的。”

    他低聲說道,也爲自己的醫術感到有點丟人。

    齊擇低眸思慮了一陣,才緩緩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醫生點頭,“是……元帥大人。”

    齊擇面無表情的看着桌面上擺放着一本書,眼裏第一次有着一絲猶疑。

    他在猶豫什麼?

    想,選擇什麼嗎?

    雖然在他的意料之外,可也在他的預計之中。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氣,眼神透着一絲迷惑,他到底……

    這一次,應該,怎麼辦呢?

    葉安在古堡裏一住,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期間她和齊擇倆人也算是互不打擾。

    偶爾他會來看一看她的情況,她也會對他道謝。

    可莫名的,葉安在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會感到任何一點不自在。

    可能是本身就話少的人,跟一個同樣話少的人在一起,本來就不會引起任何不適吧。

    加上本身就產生的親近感,所以對齊擇的好感也逐漸上升。

    朋友,這次詞在葉安聽來倒是有些新鮮。

    似乎在她以前的記憶裏,並沒有出現過。

    不過現在覺得,這兩個字,似乎還不錯。

    半個月的時間,葉安的傷勢也徹底恢復了。

    只是精神力依然無法使用,無論是她的異能力,還是,她落水之前的事情。

    古堡她也熟悉了,準確的來說,她一眼就已經解析了整個古堡的架構。

    加上平時出去逛逛走走,也熟悉的差不多了。

    在此期間,她也知道了,齊擇是莫蘭德帝國的元帥,莫蘭德帝國軍方地位最高的人物。

    這座古堡是他的私人住處,即便如此,也有着許多士兵的守衛。

    葉安知道,她自己從前必然也是軍人,所以對齊擇的身份,還是存着一定的敬意。

    “你在看什麼?”葉安突然走到一條畫廊,正好,看見齊擇站在那裏,看着牆壁上掛着的一副油畫。

    她邁着步子走了過去,這段時間,他們的關係也熟稔了一些。

    加上興趣相同,在一起偶爾聊天所談論的無論是軍事,還是戰略,還是現代的兵種戰術,都是葉安十分喜歡並且擅長的。

    他知道她感興趣的一切,並且在她感興趣的方面,都有着足以讓她欽佩的能力。

    但這種欽佩,並不會讓葉安妄自菲薄,因爲她知道,她也有這種能力。

    並且,不比他弱。

    很輕鬆,也很和諧,也很,熟悉。

    她知道,他們以前,應該也是這種相處模式。

    所以對齊擇也沒了最開始的戒備。

    齊擇沒有看她,但知道是她,他依舊看着眼前的那副油畫。

    “看戰爭。”他輕聲回了三個字。

    葉安皺了下眉,走到了齊擇的身邊,在他的面前,掛着的是一副巨大的油畫。

    但上面並不是所謂的戰爭,而是一個裸露着上身的男人,手裏持着一把鋼叉,絞殺地上的一個三頭怪物。

    但那怪物卻長着一張嬰兒的臉,看起來分外詭異恐怖。

    周圍的圍觀者全都在拍手叫好,手裏也有同樣鋼叉之類的尖銳武器,躍躍欲試。

    在那個三頭怪物的身後,是一堆森森的白骨,堆成了山頭。

    整張畫都給人一種詭異的頭皮發麻的感覺。

    “戰爭?”葉安不懂。

    這張畫裏哪裏能看到戰爭。

    “殺戮,血腥,掠奪。這就是,戰爭最本質的東西。無論披上,多光鮮亮麗的盔甲,都逃脫不了他的本質。

    而只要有人,有人心,始終……都脫離不了內心所存在的戰爭因子。”齊擇淡聲道來。

    目光卻沒有脫離面前的那幅畫,那雙眼睛,更像是在透過那幅畫看別的東西。

    葉安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你說的不錯,殺戮,血腥,掠奪。這的確是戰爭的本質。可和平,資源,利益,卻是戰爭的結果。”

    葉安頓了一下,“在黎明之前,總是最爲黑暗的時刻。”

    齊擇忽然轉身,看了葉安一眼,嘴角輕咧,“你是一個戰爭狂。”

    “只要不是戰爭犯,戰爭狂,似乎沒有什麼不對。”葉安淡笑。

    齊擇看着她,“我竟然,被你說服了。”

    明明聽起來應該不是什麼具有說服力的護,但在她的嘴裏說出來,好像沒有什麼不對。

    這就是她的真理,不需要辯駁。

    戰爭犯,違反公認的戰爭法規和慣例的行爲。這種行爲不僅違反國際法,也違反各種律法。是罪惡的,也是最令人無法原諒的存在。

    的確,只要不是戰爭犯,成爲戰爭狂,好像並沒有什麼不對。

    葉安只是但笑不語。

    “雖然你忘了,但是,你,依然,還是你。”齊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理解和所有的想法,總是與衆不同。

    也和世界的主流格格不入。

    但又有着她自己的一套法則,並且堅信不疑。

    他緩緩轉過頭,這纔開始緩緩的解釋起眼前的這幅畫。

    “這是西方怪談裏的一個傳說。一對夫妻,生了下了一個怪胎。這個怪胎,長着三個頭,一出生就會喫人喝血。

    於是這對夫妻受到了所有人的指責,妻子爲了保護這個怪物,被村民們殺死了。

    但是丈夫卻無法忍受這種輿論和指責,所以決定親手殺死這個孩子。

    後來……這個怪談被一個名畫家,用筆記錄了下來。也就有了,這一幅畫。”

    齊擇慢慢的敘述着,無悲無喜,就只是在簡單的講述一個故事。

    但葉安卻覺得這個故事很耳熟。

    好像,她聽過一個類似,差不多的故事。

    她看着齊擇,正好,齊擇也轉眸看向了她。

    “你是不是從前跟我說過?”她問。

    齊擇看着她,黝黑的眼睛深不見底,過了好一會兒,纔回答,“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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