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葉飛心裏一直很忐忑,擔心會被出賣。
畢竟這個人可是藍研所的人。
不過即便被出賣也沒關係,大不了就是打。
早晚都會交手,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可能是跟葉安在一起作戰被葉安的心態感染的。
現在葉飛的心態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看到有可疑人員了嗎?”
葉飛手指飛快的裝填子彈,屏着呼吸。
葉安也靜靜的聽着,手裏的槍也摸了出來。
馬林一副疑惑的神情,“什麼可疑的人?你們是在找人嗎?”
幾個人相視了一眼,估計馬林這個老頭什麼都不知道。
也沒打算在他身上多花費功夫,而是直接往裏面的內間走了進去。
馬林頓時整顆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兒,手上假意正在做的工作都頓了下來。
那而那個人打開內間的門之後,掃了一眼,發現裏面除了儀器什麼也沒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然後轉身就帶着這些人全部離開走了出去繼續搜捕。
等到他們完全離開,馬林才鬆了口氣。
原本懸吊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走上去把實驗室的門關上,然後才走到內間的門,打開門走了進去。
不過奇怪的是,他打開門之後,房間裏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忽然上方傳來一陣動靜。
他擡起頭,只見天花板被有一塊被挪開了。
兩道人影向後從上方跳了下來,穩健的落在了地上。
因爲不清楚是敵是友,所以葉飛落地後第一時間,就用槍指向了馬林。
馬林立刻把雙手舉了起來。
葉飛看了葉安一眼,徵詢她的意見。
而葉安的目光卻是緊緊的盯着這個男人,犀利的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你是希爾·馬林。”葉安冷聲開口,語氣肯定。
馬林愣了一下,“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葉飛皺了下眉,“姐你認識他?”
葉安沒有直接回答葉飛,而是對馬林說,“你有個女兒,叫莫娜,是嗎?”
一聽到這個名字,馬林神色一下就變了,情緒也變得激動了起來。
他根本不顧葉飛指着他的槍,而是巴巴的看着葉安,整個人幾乎都顫抖了起來,眼淚縱橫。
“你……你認識莫娜?”
看到他的這副模樣,葉飛也緩緩把槍放了下來。
莫娜,這個名字他知道。
是從前字軍校裏跟姐姐走的很近的一個女人的名字。
葉安的眸光輕顫了一下,“認識。”
得到葉安的肯定回覆,馬林激動的無以復加,渾身都在顫抖。
他立馬出去看了一眼,把一些系統關上,防止有人進來。
然後才走了進來,把他們兩個人多待上賓一樣邀到了另外一邊,“你們快坐。”
現在只要他能得到他女兒的消息,哪怕對方要殺了他,他也心甘情願。
葉飛看了葉安一眼,見葉安走了過去,他纔跟着走了過去。
只不過葉飛一邊還關注着外面的動靜,擔心隨時會出現的麻煩。
“你是誰?你怎麼會認識我女兒?莫娜現在還好嗎?”馬林一臉激動的問,一邊問,他一邊掏出了自己一直留在身上的一張相片。
金色的頭髮,五官挺立,眉眼中都是一股嬌俏。
“你看看,你說的莫娜是她嗎?是不是?”馬林拍了下腦袋,“哦不是,這不是她現在的樣子,我女兒現在應該又大了……五六七八……比這張照片還大個八歲。但變化肯定不會大的!你看,五官是不是長這樣?”
馬林不斷的詢問,好確定葉安口中的莫娜,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女兒。
葉飛的眉眼微微動了一下,看着這個男人忽然有點心疼。
因爲他知道……
他的女兒,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葉安的目光注視着馬林手裏的那張照片。
看到這張照片,她立刻想起了當初軍校招考的時候,那個帶着打手,十分張揚的大小姐。
她嘴角淡淡的勾了一下,“是她。”
聽到葉安肯定的回答,馬林一下就變得興高采烈起來。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高興的跟個小孩兒似的。
“我女兒現在怎麼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啊?你們是朋友嗎?”只要提到自己的女兒,馬林的話就會變得很多。
葉安點頭回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她是我朋友。”
“真的嗎?”馬林這下對葉安的態度都不一樣了,還不太好意思,“哎,我女兒有點小姐脾氣,都怪我以前寵壞了,沒給您添麻煩吧?”
只要是有孩子的人,總是會張口閉口把孩子掛在身邊。男人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況,馬林已經整整有八年沒有見到他的女兒了。
馬林的話卻讓葉安想起了軍校考試的期間,莫娜好幾次找自己麻煩的事。
其實在當時,莫娜找她的麻煩對她來說也無關痛癢。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脾氣不好倒是真的。
“沒有添麻煩。”葉安低聲道:“她很好,並且,考上了藍星軍校。”
“什麼?”馬林不敢置信,又是興奮和驕傲,“她竟然……考上了藍星軍校?”
葉安點頭,“嗯,我是她的同學。”
馬林笑了起來,眼淚卻不住的滑落,激動的連聲音都是顫抖的,“真好,真好……”
葉安看到馬林這個樣子,其實猶豫了一下。
但最終還是打算把這件事完整的告訴他。
“馬林教授,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也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馬林心中咯噔了一下,盯着葉安的眼睛。
葉安睫毛微微輕顫,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莫娜從你失蹤以後就一直在在找你,她進入藍星軍校的目的,就是爲了查到你的消息。但她因權限不夠,所以拜託了我。”
馬林看着葉安,現在看向葉安的眼神裏也更多了一種親近。
“而在一年半以前。”葉安的聲音也變得凝沉,“在軍校的一次任務中,莫娜,在一次意外中,已經,喪生了。”
葉安是一個很少會被情緒支配的人。
但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明明聽起來沒有什麼起伏的聲音,卻明顯能夠讓人感到一種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