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蓁喘了口氣兒,繼續道“起初不在意,但連着幾日就不妥當了。於是我便躲在房中不出,可那人依舊日日來此,我出於害怕,實在是寢食難安,我識的那人,他就是世子身邊的人,既是我認錯人,但他穿的衣裳我也認得,就是世子的人所特有的。”凝蓁很肯定的告訴傅鈺深。
聽到凝蓁這麼說,傅鈺深還是很喫驚的,明明告知過世子的。
凝蓁見傅鈺深有所遲疑,必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我現在不要求兄長帶着我了,這兩日我想了許多,兄長是做大事的人,若帶上我,必然會拖後腿,成爲累贅。我會乖乖在府上等兄長回來的,是凝蓁不好,嚷着要兄長帶着,都是我不懂事,還請兄長不要再生凝蓁氣了,凝蓁會乖乖聽話的。”
二人聊了許久,傅鈺深沒想到凝蓁這麼快就知錯了,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凝蓁認同的點了點頭,看這凝蓁用過膳也差不多消食了,就道“夜也深了,你先早些休息,這事我會處理的。”凝蓁點點頭,躺在牀上,拉上被褥,閉上了雙眸。
傅鈺深倒是心中有所思了,世子向來身邊不缺女人,可他是那種一旦看上的,就會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如果此事真的鬧大了,世子既是向王爺要了凝蓁,王爺只管上書朝廷,凝蓁就擺脫不了世子了。
但看凝蓁寧死也不願被世子盯上,雖不知爲何,但是小女孩家,必是有自己想法。雖凝蓁與欽承的婚事未成,但此時她喚他一聲兄長,他便是要出手幫一幫的。
世子那樣的人,根本不是值得託付的人,若將這個心思單純的小丫頭給了他,必是玩兒幾天就膩了,白白毀了別人家女孩的一生。
傅鈺深見凝蓁入睡了,許是這幾日她也未曾睡好的緣故。他轉身離去,腳下踩到了東西,低頭看,是一封信。低頭撿起來,看了看凝蓁,悄悄地熄了燈,輕輕釦上門離去。
在書房中,傅鈺深看了片刻的書,也覺得睏意來襲,便打了個哈欠,擡眼看了看沙漏,已至亥時,便要起身睡覺。瞥見桌子上方纔從凝蓁屋中帶的那封信,拆開來看,只見娟秀的小字,工工整整,寫了兩頁紙。
“吾兄親啓,妹凝蓁不孝,不能侍奉二老雙親至百年。祖母年長,面臨凝蓁離世,必然苦痛,還望兄長早日成長爲沈家支柱,不叫雙親再黯然神傷。妹實有苦衷,卻不能言,妹不願被人強求,故擇此路。倘使有幸,傅大人若送妹魂歸故里,還望兄長切勿怪罪,與傅大人無關。願來生,再生爲家人,再爲兄長之妹,妹,凝蓁絕筆。”
這封娟秀的小字,竟是一封絕筆信。看來凝蓁這個小丫頭,真是鐵了心的赴死。傅鈺深不僅爲凝蓁這一封絕筆書信感到心中好笑。
她心中竟是交付兄長切勿怪罪於己,這豈非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若真不想連帶自己,大可不提,反倒是使得他傅鈺深置身事外,這一提纔是攤上事了,她倘使真的出事,他真是百口莫辯了。
凝蓁難得喫的飽飽的,睡了個好覺,次日起的有些遲。凝蓁洗漱過後正要用早膳,下人告訴凝蓁,傅大人一直等着她一起用早膳。
聽到這個消息,凝蓁有些喫驚,尋常個這個時候,傅鈺深早就出門辦事去了,今日竟是等待她一起用早膳。凝蓁特意穿的精神點,心中樂,哼哼着小曲兒向屋內走去。
早膳擺的整整齊齊,傅鈺深竟是在一旁執着書讀的入神。那樣子,似乎他就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只讀書就能飽腹。
“兄長早。”凝蓁先打了招呼,許是礙於昨天鬧騰的一出鬧劇,凝蓁今日變得無比乖巧。
傅鈺深嗯了一聲,等到凝蓁坐下,他纔將頭從書本中擡起來,看着凝蓁面色都恢復的不錯,只是脖頸處被勒出的紅印子有些叫人心疼。
“兄長今天怎麼會等凝蓁一起用膳呢”凝蓁坐下來,聞了聞桌上的食物,真是芬香撲鼻。但是傅鈺深沒有動筷子,她也不便先動。
傅鈺深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凝蓁小饞貓一樣的,眼巴巴的望着食物,就道“快些喫吧,都熱了兩回了。”
的到傅鈺深的肯定後,凝蓁執起筷子吃了起來。看着凝蓁喫的歡快,傅鈺深不言,默默喫着。早膳過後,傅鈺深也不急着出府,他反倒是在書房中待着,凝蓁怕打擾他辦公務,便躲在屋中,也不敢去院子裏。
不時,聽到外頭有質問和狡辯聲傳來,凝蓁從牀上起來,趴在窗戶紙上往外看,只見傅鈺深站在一個小廝面前,“你日日都來此”
那人很驚嚇,先是點頭,後是搖頭,又是點頭,不知該如何回答。傅鈺深的臉上布着陰鬱,凝蓁那丫頭果真是沒有騙,確實有人日日在牆頭外往裏偷窺。
傅鈺深該是猜到,許是世子派此人來,時刻觀測着,哪日他前往伏俟城時,世子必當是前來要帶走凝蓁的。是以,確是他疏忽了,不想這次世子竟是不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朝着凝蓁住的屋兒看了看,就讓人將此人放了回去。
“廢物,要你何用看個人都看不好,現在好了,打草驚蛇了。”高燁塵得到手下的奏報,氣惱的一腳將那個被傅鈺深放回的小廝踹到在地上。
那小廝膽戰心驚,雖早已過了秋署,他依舊是汗流浹背的樣子。從地上掙扎着爬了起來,扯着高燁塵的衣角,“世子殿下息怒,小的也不知那傅鈺深今日爲何沒有出門,不過他並不知是世子指派屬下的,只當是屬下心儀,想要偷窺。世子放心,到底世子纔是王爺的親兒子,想必那傅鈺深定會審時度勢的。弟妹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