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弟妹金安 >第四十八章:一代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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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無憂聽了陳王妃的話,斟酌良久,傅鈺深不在,也不好輕舉妄動。離開並梁前便與傅鈺深密談了此番進京的計劃,佈局了應變銘帝的手段。他確實不可妄動,怕毀了大局。

    但陳王妃這提議多有冒險,鎮疆王必是不肯拿他的大業做賭注的。他想起分行前夜,傅鈺深留下了三個錦囊妙計,分別以紅、黃、藍三種顏色的小布袋裝着,鎮疆王否定了陳王妃的提議,但有一點他是贊同的,目前不殺姜元綾,就不會引起銘帝的懷疑。

    高無憂不許陳王妃再插手此事,夜深時,鎮疆王還在書案前,他按照之前約定,若遇危險,先打開紅色錦囊。這是傅鈺深防止不在鎮疆王身邊時,給他以備不時之需。

    打開錦囊後,裏頭寫着兩個字,順水推舟。一旁提了一行小字,王爺若問去處,請啓第二個錦囊。

    夜色濃厚,海邊霧氣重重,海浪聲一簇一簇的涌來。因沒有月,夜色中除了翻涌着的浪花是白色的能夠瞧見,別的什麼也看不見。

    傅鈺深帶着高蕭然,二人站在礁石上望着深海的方向,在等待着什麼。因是冬日,海邊的風刺骨的刮,跟刀子似的。

    高蕭然禁不住又裹緊了身上的風帽,漸漸地,在深海處的海面上漸漸地有東西接近,藏身在霧氣中,雖看不清,但也知是船。

    大船在遠處停下,不時有兩艘小船逐漸劃了過來,與傅鈺深說着不着邊際的話,像是對暗號。接着傅鈺深便上了其中一條小船,高蕭然不知這些人是什麼人,但是他相信少傅不會害他,便跟着傅鈺深上了船去。

    一葉扁舟,在海中穿行,除了槳劃破水面的聲響,還有海的鹹腥味兒,四下卻是格外的寂靜。海上霧氣濃厚,等到小舟到了大船的跟前,才能瞧到上頭昏暗的幾盞燈。站在小船上看大船,就像螞蟻站在米粒邊仰望一般,上頭又對了不同的暗語,才從上頭放下了軟梯。

    傅鈺深和高蕭然登上了軟梯,下頭的人把小船用繩子拉了上去,也跟着登上軟梯。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便帶着傅鈺深和高蕭然進入船內。

    高蕭然看着這些人,雖穿着打扮像是海上的盜賊,可行事卻訓練有素,手腳健壯迅捷,更像是從軍打仗的將士,長期接受訓練,律己嚴明。

    如果這些人是盜賊,又如此訓練有素,爲虎作倀,那便是朝廷的災難,百姓的噩耗。

    船上黑漆漆的,除了船頭探照的燈火,旁的都沒有一絲光亮,進了船裏,一盞豆點大的油燈燃着,一絲冷風轉瞬即逝,一把長槍的矛頭已經擱置在了傅鈺深左邊的頸項上。

    高蕭然大驚,正想救傅鈺深,結果被傅鈺深制止,他並不奇怪,更是淡定,“鄒戰。”

    被人叫了名字,鄒戰收起長槍,從黑影中走了出來,“傅公子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我早就叛變,歸屬銘帝麾下了。”

    “天下人會叛變,你鄒戰一定不會。”傅鈺深言辭中充滿信心,他對鄒戰太瞭解了,以至於這麼多年來頭一次見面,他也深信不疑的對鄒戰選擇信任。

    而此話從傅鈺深的口中說出,不是諷刺,而是最高的褒獎。鄒戰渾厚的聲音忽然笑了起來,他是個武人,不照那些虛禮來,但是此番見到傅鈺深,鄒戰掀袍下跪,“傅公子救命之恩,鄒戰當以命相報。”

    這麼一個健壯黝黑的男人,眼眸中蹦出的晶瑩的光,是出自內心的虔誠。

    傅鈺深匆忙彎身,雙手扶着鄒戰,將他攙扶起來,“將軍何故這樣。”二人雖不算是忘年之交,卻也算得上是有救命恩顧了。

    當年先太子高應啓獲罪,正在外行軍打仗時卻被銘帝一直詔書將他從戰場召回,作戰由另一位將軍張槐準接手。

    那是鄒戰並不知京都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這一直詔書要他回京,是赴死的。在張槐準還沒到達之前,他收到了傅鈺深要段起送來的親筆信,鄒戰看了信的內容,才知原來是太子高應啓落罪了。

    鄒戰是高應啓麾下的將軍,是個作戰奇才,有他在,高應啓每一次作戰,無不是所向披靡,節節勝仗。

    因鄒戰是個忠心太子的將軍,故高應啓獲罪,銘帝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危害他皇權的人,自然因鄒戰不會忠心歸順,怕其成爲禍患,而要徹底剷除。

    傅鈺深雖與鄒戰這個人交往不深,但從高應啓那也聽到過不少次讚譽鄒戰是個將才,他救不了高應啓,但卻選擇救下鄒戰,那時他根本不知道鄒戰這個人是否值得他救。

    若是救下的鄒戰,爲了前途而選擇投誠,那麼傅鈺深就會連累傅家,且會失去鎮疆王的重用。他救鄒戰,堵上了天大的風險。

    鄒戰從戰場並未回到京城,而是中土路過漢沽時,發生了雪崩,鄒戰及其他兩萬戰士,全部覆沒。對於銘帝來說,再好不過,向來君王爲了立起威信,是不能隨便誅殺有功之臣,特別是在戰場殺敵的將士。

    鄒戰真的帶着兩萬忠心將士歸來,也是不能活命的。

    是以銘帝便順此雪災之事,將此事揭了過去,爲了做的滴水不漏,樹立明君形象,特意命戶部爲兩萬將士的家屬送去撫卹金。

    其實漢沽那場雪崩是人爲,鄒戰藉此炸死,因不能與銘帝抗衡,更不能累及家人,所以選擇帶着他最忠心的兩萬將士從此隱姓埋名於海上。

    傅鈺深一直都知道鄒戰的存在,祕密中書信來往。但礙於情勢逼迫,不能見面。此番若非傅鈺深要將髙蕭然託付給鄒戰,怕是見面不知何年何月。

    鄒戰站起,道“當年若非傅公子信中規勸,鄒戰怕是早已同兩萬兄弟身首異處。一直想當面叩謝傅公子救命之恩,今日算是得償所願。”

    他收到傅鈺深的信,就立刻趕來,信中傅鈺深只說要引一人託付給他,冒着被發現的風險前來,約定的就是今夜子時。

    鄒戰問傅鈺深帶的究竟是何人,現下人又在哪裏。

    傅鈺深將身後的高蕭然拉到鄒戰面前,鄒戰看着那個十多歲的孩子,問道“這是”弟妹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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