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日重要的是雙親要離開京城,她不能因要避及寧王府的人,就將連最後同雙親相聚的機會也給白白耽誤了。
進了沈府時,凝蓁問了府中的丫頭,得知此刻周氏正在花廳同寧王妃說話,凝蓁便一路朝花廳去了。
到了門前時,丫頭打了簾子,凝蓁進去時,周氏及寧王妃正在說話。看到凝蓁進來,就將目光轉到了凝蓁這裏。
凝蓁走近,微微俯身道“見過寧王妃。”
寧王妃道“起來吧,瞧瞧這丫頭,爲人婦後,榮光更盛了。”寧王妃笑時,眼角的皺紋似乎比之前加深了,臉上有了蒼老的跡象,不知是真的上了年齡老了,還是這段時日過於憂慮造成的加速衰老。
細看,鬢角處都已經有些許銀絲了,雖頭髮梳的順溜,用黑髮掩蓋銀絲,但也不能完全掩蓋的住。
“蓁兒,過來。”周氏喊了凝蓁到身邊去坐着,“你姑姑知道我們今日就要離開京城,特地前來送送。”
凝蓁道“姑姑操勞王府,卻硬是撇下府中的事前來,可見與父親母親感情好。”
寧王妃嘆了口氣道“現下王府也沒什麼事,王爺他年前就歇在家中,你表哥他整日忙着尋友應酬,我也沒什麼事,如今你我近了,往後沒事了,多來王府走動走動,切勿生分了纔好。”
寧王妃說着,又看了看門外,便問“郎中令怎未與你同行”方纔只當是人在後頭,這等一會兒也不見傅鈺深,便提起了他。
“夫君他一早就被聖上召進宮了,早膳也未來得及用,具體是個什麼事,確是不得而知了。”
寧王妃聽凝蓁這話的意思,略有愣神片刻,又道“郎中令年少有爲,又得皇上重用,雖說這皇上免去了直接襲承國公的爵位,想來日後郎中令必然會再襲承着國公的位分。你可算是嫁對了人,以後啊,有的福分想了。”
說到這,寧王妃嘆了口氣,“哎,眼下王府不比從前,你同你表哥自幼便關係好,郎中令又是個聖上面前能說得上話的人,如果有什麼好的差事,別忘了多提提你表哥纔是。以後啊,姑姑還得指望指望你呢。”
寧王歇在家中,也怪不得誰。當年聖上讓賢給高銘時,曾有意相求寧王幫助。那寧王非但不幫,且冷眼旁觀,高銘繼位後,且厚着臉去巴結。如今聖上再臨天下,這寧王必然有待查證,於公於私,都沒辦法再得到重用,這些年來,爲銘帝辦事也沒討着什麼好處,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又彈指一瞬。
那高洛鴻也並非有什麼真才實學,靠金錢收攏的朋友有怎麼叫朋友,沒有真才實學,自然也入不了官場,尋那些他常一起稱兄道弟的子弟們,又有何用那些貴族子弟巴不得離得遠遠的,不同寧王府沾上什麼關係纔好。
凝蓁委婉拒絕,再說了,傅鈺深得到皇上重用,那是他憑藉自己的本事賺來的。她既是爲傅鈺深的妻子,就要爲傅鈺深着想,怎能打着他的旗號,爲人鋪路,若是引來禍端,誰又能擔當的起。
被凝蓁話語中拒絕了,寧王府嘴角笑的時候十分僵硬,臉色有些難堪,卻盡力壓制着。嘴角的肉微微輕顫,手在袖口中不知怎麼放合適。
“是啊,我不過略微一提,切勿當真了纔是,若是因此影響了你我姑侄的情分,那可得不償失了。”
沈杜從外頭回來了,臨走之前又拜見了幾位生意上的友人,談成了兩筆大買賣,臉上的笑都掩藏不住,哼着小曲兒進來,見人都在,就道“羅明說東西都收拾妥帖了,回登州的船在碼頭等着,走水落趕早不趕晚,就此刻動身罷。”
周氏站了起來,道“也好。”
“兄長這一走,不知何時再見,回到家中,替我問母親好。”寧王妃也隨之站了起來。
“好。”看了看凝蓁,又到“以後在這京城中,凝蓁就依靠你這位親人多加照拂了。”
“自然,我膝下每個女兒知心暖心,只將凝蓁當作女兒看待,兄長自可放心。”
他們客套完,衆人這纔出了屋子,外頭除了坐的馬車,整理的行禮便有兩馬車,是從京城購置的一些東西,要帶回登州。
沈杜騎馬,凝蓁和周氏一同乘車,馥香被留在了沈府,未曾跟隨,寧王妃也隨同前去,要送到碼頭。
路上週氏和凝蓁說着體己話,又格外囑咐凝蓁,在國公府裏切勿莽撞行事。雖說此事說過無數次,仍是不放心女兒,臨別在即,卻是不知說些什麼好。
“有時間就給家中去信,報個平安。”
“女兒知道了。”凝蓁依附在周氏的肩頭。
周氏想起方纔在花廳說話時,寧王妃所說的事,就道“對了,你姑姑方纔說那話,似是想讓你爲高洛鴻討個官職的意思。”
凝蓁道“什麼官位,放什麼樣的人,那都是聖上定奪的,夫君他再得聖上重用,到底也只是個臣子,哪裏就能左右聖意。”
“此話不假,你也想的周到,切勿惹事上身,娘幫不了你什麼,日後還是全靠你自己應付着。”周氏抓着凝蓁的手提點她。
凝蓁點了點頭。弟妹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