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即日起,收回太子冊寶,將太子”高無憂正在下令,話還未說完,便被韓大人給阻止了。
韓大人開口道“皇上,收回冊寶,乃是廢太子之詔,萬萬使不得啊。”韓大人跪了下來,“此事當以早日平定南方動亂爲重中之重,雖說陳大人乃是太子殿下所薦,可太子殿下畢竟人在京城,對此事也不甚知道。還望皇上三思啊。”
高無憂冷哼一聲,怒斥,“他不知道,我看他知道的比朕知道的都多。”
王大人也跟着跪了下來,出面道“皇上,韓大人說的對啊,方纔殿下念及親情,想陳大人乃是其親舅舅,纔出於着急說出那些言論,還請皇上聖明。”
一旁的傅鈺深也附議。
收回冊寶,則預示着要將太子廢除,而太子又豈是輕易就廢的了的。高無憂稍有猶豫,最終改了決策,“來人,將太子禁足府中,沒有朕的准許,不許離開半步,若是讓朕知道你們誰私自放出,朕要了你們的腦袋。”
高無憂膝下就這麼一個皇長子,即便沒有人阻止,皇上也不會真的就這麼輕易的廢除太子。
事情商榷後,其餘兩位大臣都走後,皇上單獨將傅鈺深留了下來,聖上不大確定的問傅鈺深,“此番你去,需要多久才能平息這場暴動”
“三個月。”傅鈺深此時所言,同上次一樣,那時他說最快也要三個月,當時陳文通卻言,他一個月便足矣。傅鈺深還記得當時陳文通拍着胸脯稱,一定不會讓聖上失望。
高無憂深思片刻,便沒接着說話。
傅鈺深道“皇上不是命戶部開放各地糧倉,調到南方,開倉放糧,以度過此番乾旱之災”
本是南方乾旱,想着今年是罕見的南方乾旱,以往不洪澇便是不錯了。
因爲乾旱,種不出莊稼,便出現了暴民,當地官員爲能想到辦法解決此事,便將此事呈報上奏了朝廷。
當時傅鈺深也參與此事,他建議皇上開倉放糧到各地州府,其實這爲了賑災而開倉放糧的事蹟,前朝並非沒有先例,而是如何保證放出去的糧食確實到了百姓手中,而非被中間的人中飽私囊,這是個大問題。
當時傅鈺深便諫言,開倉放糧是大事,務必要各州縣官員配合,做好各地官員的賬目,一筆一劃都不能遺漏,以確保實事求是,糧食能到達百姓手中。
當時針對此事,再三商榷後,最終採取了傅鈺深的意見。不過在聖上準備指派人的時候,太子卻領頭舉薦了陳文通。
這陳文通確實只用了一個月,就做完了所有的事,在回朝時,受到了聖上的重賞,還爲此升了官。
這纔沒幾日,一紙御狀卻不知如何到了聖上的手中。傅鈺深早就料到,本該三個月的事情,陳文通揚言一個月就能完成,必然是會出事的。而此刻,果真不出他所料,出了大簍子。
關於開倉放糧,陳文通和太子做了貓膩,不僅佔有了本該接濟百姓度過難關的糧食,還以砂石混着米粒發放,哪些人不滿,就是拉到無人處一頓暴打,打死也就打死了,若是知道了誰敢告狀,便殃及家人,衆人害怕,這才順從。
如今事情已出,那些災民都成了暴民,四處打砸搶燒,各地方的官員都已經閉着府門不敢出門了。
此番高無憂欽點傅鈺深爲欽差大臣,遠赴南方鎮壓暴民,賑災放糧。因時間緊迫,傅鈺深要即刻啓程。
從宮中回來時,見凝蓁就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眉頭緊鎖,看到傅鈺深從宮中回來時,她如釋重負的跑了上去,“夫君,聖上到底傳你進宮何事如此匆忙,也不肯言一聲,快把我給嚇死了。”
傅鈺深抓着凝蓁的手,一起走進了屋中,傅鈺深沒有細說,只說南方賑災還沒有得到解決,他馬上就要動身前往南方。
此去少說也要有一兩個月,多說要三個月才能回來,凝蓁當下讓秋晴和馥香爲傅鈺深收拾行裝,從夏裝到冬裝,都備的足足的,銀兩和路上的乾糧及水,收拾了許多。
傅鈺深言,此去要快馬加鞭,帶上這些也是累贅,便不讓凝蓁忙碌這些。他只挑選了兩件換洗的夏裝,帶上一點乾糧和水。
臨走時,多番囑咐凝蓁,他不在的時候,定要凝蓁好生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乖乖在家中等他回來。
凝蓁雖有心想要和傅鈺深一同去,可今日不必往昔,舟車勞頓,她非但身子受不住,也會拖累傅鈺深的行程。
只是她知道傅鈺深的身子素有沉珂,如此快馬加鞭趕路,會損害本體,便囑咐段起,一路上好生照顧好傅鈺深。
前一刻傅鈺深還未她剝橘子,而此刻,她卻是站在門口望着傅鈺深策馬離去,不知從哪裏升起的委屈,抹了抹紅潤的眼睛,不知幾時,她竟是依賴他那麼深了,彷彿在他身邊,就無比的心安。
傅鈺深離去,沒來得及給傅老太太告別,特地託凝蓁前去代別。凝蓁望着人早就遠去沒了蹤影,這才抹了抹眼睛,便朝老太太處去了。
凝蓁到了傅老太太院子裏時,聽到屋中時時有哭聲傳來,便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正巧秋香從屋中出來,凝蓁便問道“屋裏是誰在哭”
秋香道“回大奶奶話,原是高姑娘的家中來信了,說是雲南王妃這幾日病重,甚是思念高姑娘。這高姑娘聽聞其母病了,一時便難過的哭了起來。”
秋香說完,嘆了口氣。
凝蓁瞭解了原尾後,這才向屋中走去。走進屋子時,見傅老太太也紅着眼睛,懷中抱着高洛雯,此時高洛雯已經哭得眼睛都紅腫了,不停地抽泣,用娟帕擦着流不完的清淚。弟妹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