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也被這種氣氛給感染了,心裏特別的難受。
“顏悠,你姐姐的犧牲是每個人都不想看到的結局,但是我們沒辦法保證恐怖分子的可惡程度是不是?
好在你姐姐死得其所,而賀南飛也爲你姐姐報了仇。
所以你就別難過了,你現在要想的就是,你的父母還健在,他們卻不知道你的存在,在十八年前他們就以爲你已經去世了,那段時間你的母親痛不欲生,幾次想要自殺都被攔下來了,十年後你姐姐又犧牲了,說實話你母親的精神狀態這幾年都不是很好。
你,想回家嗎?”
沈蔓歌這話問出來,顏悠頓時就愣住了。
家?
她居然還是個有家的孩子嗎?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自己是個孤兒,以爲自己是個女孩才被家人拋棄的,或者說自己是私生女什麼的,被人所不齒纔會被拋棄,只是沒想到她是被人販子給販賣的。
而她的父母爲此付出了太多,承受了太多。
原來她也可以有個完美的家庭的。
如今她的姐姐是烈士,是英雄,而他呢?
她都做了什麼?
她是殺手,還第一個人刺殺的就是她的姐夫!而她還和她的姐夫滾了牀單。
雖然不是她自願的,但是終究還是成了事實。
顏悠的心裏五味參雜,特別的無措。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猛然擡頭問道:“韓熙晨呢?
你們抓到韓熙晨了嗎?”
“還沒有,有關於韓熙晨的事情我們還沒調查清楚。”
這一點沈蔓歌也有點鬱悶。
這個韓熙晨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居然讓盟裏的兄弟無從下手。
顏悠的臉色沉了下來。
她搖着頭說:“我是宮雪陽妹妹的事兒韓熙晨不知道知道多少,但是當年他既然能夠第一時間把我帶回來,現在更是把我送到賀南飛面前,不見得就真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既然你們都能查出來的事情,他可能早就查出來了,我現在就害怕的就是我的父母被他挾持。”
“這一點你放心吧,我們的人已經把你的父母保護起來了,不管是任何人,想要懂你的父母都是不可能的。”
聽到沈蔓歌這麼說,顏悠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們就那麼強大嗎?
不要以爲我身手不好就否定了韓熙晨手下的人,他的手下真的是人才輩出的,我是個意外。
以前我還以爲是因爲韓熙晨對我有意思纔會容忍我的笨,現在我才知道是因爲韓熙晨要利用我這張臉纔會對我諸多容忍的。”
顏悠苦笑着,眼底都是苦澀。
畢竟被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欺騙利用,那感覺真的不是很好。
沈蔓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不是我們多麼強大,而是我們把這件事兒告訴了當地的政府,也上報了軍區。
你姐姐是烈士,上面有責任保護你父母的安全,所以你就放心吧,不管是任何人都不敢在軍區人的眼皮子地下動你父母的。
我想問的是,你想回家嗎?
如果想的話,我通過關係把你還存在於世界的事情告訴你的父母,讓你可以回去和他們團圓,當然這件事兒得你解決了你在這裏刺傷了賀南飛的事情之後纔可以。”
“也不見得,賀南飛只要活過來,就憑着你是宮雪陽親妹妹這一條,賀南飛就不會讓任何人動你一根汗毛。
你可能不知道,賀南飛是個極其護短的人,當年爲了給你姐姐報仇,他脫下了一身軍裝,隻身一人入了恐怖分子的巢穴,一個人挑了他們的大本營。
自己差點死在那裏。
但是他還是堅持手刃仇人,這就是他。
這些年雖然你的父母不同意他祭拜你姐姐,可是賀南飛還是利用所有的勢力和手段,一直在給你的父母養老盡孝。
他託人給你的父母買了鉅額保險,甚至買通了你父母的左鄰右舍,讓他們對你父母好。
在你父母需要的任何時候,賀南飛都會第一時間趕過去,不過他不出面卻依然可以把事情解決的很好。
他在用自己的方法替宮雪陽盡孝。
這些年賀南飛掙的錢不少,但是他都給了你們宮家。”
沈蔓歌也是最近幾天才知道賀南飛對宮家所做的一切的。
說實話,作爲一個女人,能夠有賀南飛這樣的男人愛着是一種幸福,可惜宮雪陽的生命太過於短暫,沒有這個福氣。
但是卻苦了賀南飛了。
顏悠靜靜的聽着。
越是聽着越是覺得自己是個混蛋。
她居然刺傷了自己的姐夫,那麼好的一個姐夫。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怎麼做纔可以讓他醒過來?
只要他能醒過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父母那邊暫時先別告訴他們,我怕他們會再空歡喜一場。”
顏悠是個缺愛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在第一眼看到韓熙晨的時候就把一顆心給丟了過去。
這些年爲了這個目標不斷地努力着,明知道自己不喜歡血腥,可是她還是被每天訓練着,甚至爲了做他的新娘,她跑來殺人。
現在想想,顏悠都覺得自己是個傻的不能再傻的女人了。
可是賀南飛卻默默地做着一切。
顏悠跳出那些情感的範圍再來看這件事兒,覺得賀南飛做的沒什麼錯,負擔倒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也是一個女人,而是還是個愛而不得的女人。
現在看賀南飛對自己姐姐如此深情,顏悠的心裏除了羨慕還有愧疚。
如果姐姐還活着,得知自己傷了賀南飛,恐怕會難過傷心死了吧。
顏悠現在就是希望賀南飛能夠醒過來,哪怕讓她付出生命都可以。
沈蔓歌看到顏悠這樣,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終究顏悠還是個本質善良的姑娘。
“放心吧,不會讓你做的太過,就是讓你按照我們給你的劇本在賀南飛身邊說話而已。”
沈蔓歌的話讓顏悠微微一愣。
“就只是說話?”
“恩,就只是說話。”
沈蔓歌的話音剛落,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大嫂,老大讓我們給你送件衣服過來。”
“那進來吧。”
沈蔓歌淡淡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