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盛之夏最後一句話落地,靳母的心也跟着狠狠一跳,她斷然否決,“不可能。”
盛之夏笑的比哭還難看,以手掩面,“阿姨,我真的沒騙你,我是小寶的母親啊,我可憐的小寶,長這麼大了,還從未見過媽媽。”
靳母厲聲道:“你若是小寶的親生母親,爲什麼現在才上門?”
“我一直都在找,可是我找不到。”
靳母明顯不信。
盛之夏直視着靳母,眼圈微紅,“當時我生下孩子之後,就被人抱走了,我不知道去哪裏找。”
說着,一滴眼淚自女人眼角滑落下來。
然後是兩滴,三滴,無數的眼淚,爭先恐後的順着臉頰滑落。
靳母看到這裏人來人往,女人直接就哭,忍不住皺眉,“你先別哭,把眼淚擦掉。”
盛之夏粗魯的在袋子裏翻出一張紙,胡亂的抹了一把。
眼淚把她臉上的粉都沖刷掉了,留下一條條的溝壑。
好在女人底子不錯,這樣看也不至於太難看。
靳母轉過頭,眼不見爲淨。
盛之夏帶着濃重的鼻音,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靳母淡淡道:“既是找不到,爲什麼又出現在我面前?”
“我是最近纔得到的消息,其實我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我不敢貿然上前認親,我怕。”
怕什麼,不言而喻。
靳家是本城頭一個豪門,尋常人家,自然不會輕易上門。
這一點,可以理解。
靳母哦了一聲,不置可否,她望着洗手間的方向。
心想,怎麼上個廁所這麼久,還不出來,她都快等的不耐煩了。
盛之夏還在旁邊小聲地抽泣着,輕聲問道:“靳太太,我可以去看看小寶嗎,我不會打擾他,真的,我只想看看他。”
靳母皺着眉頭,審視地看着她。
盛之夏實在長了一張非常出色的臉,即便剛哭過,也不損一分顏色,反而更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她試圖從盛之夏臉上找到兩人的相似點,但貌似沒有,如果說像,他們的相似度,還比不上小寶和江瑟瑟。
據說生活在一起時間長了,會不由自主的長成對方的樣子。
小寶那麼依賴江瑟瑟,所以與她越長越像,不稀奇。
只是,這個號稱是小寶母親的女人,怎麼與小寶沒有半分相似?
盛之夏的脊背挺得直直的,任憑靳母打量。
最後,靳母搖頭道:“我沒辦法相信你的話,雖然你說的很逼真,但凡一個懷過孕的女人,都能說出來,這無法取信我。”
盛之夏的眼圈再次紅了,金豆子眼看又要掉下來。
靳母不耐煩地道:“憑你的片面之詞,就想做我家小寶的親生母親,你膽子也是夠大的,趕緊離開。離得遠遠的,靳家不是那麼好訛的。”
盛之夏眼裏滿是不可置信,咬着嘴脣,楚楚可憐地問道:“那您真的不想找回小寶的親生母親嗎?”
靳母冷聲道:“想找,可你不是。”
盛之夏慘然一笑,“您要怎麼才肯相信我?”
“除非你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否則,不要過來打擾我們家。”
靳母的聲音已然帶上了警告的意味。
要是盛之夏知趣,這會兒就該退縮了。
然而她沒有,她垂頭思考了一會,咬牙道:“好,我有證據。”
靳母逼視着她,盛之夏堅定地道:“我有,請您過來,還是這個地方,我一定會拿出證據。”
“拭目以待。”靳母閒閒地道。
盛之夏低着頭,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先離開,明天見。”
她轉過身,背脊挺得直直的,一步一步遠離。
靳母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動,腦海裏是剛纔盛之夏的話。
她說拿出證據的時候,其實並不認爲盛之夏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