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返陸地 >第二十五章 司機和劫匪
    走出公安局大門,賀琴說想逛逛街,讓章鳴陪她。倆人沿路隨意逛起來。走到一家服裝店,章鳴突然想起送賀琴去醫院那天的士司機的錢沒給,對賀琴說了這事,說正好在大街上,的士如果在附近跑,順便把錢給人家。賀琴說那必須給,讓他給的士司機打電話。章鳴掏出的士司機留給他的名片,司機叫李強,按名片上的號碼打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來。電話裏很久沒有人說話,章鳴聽力好,發現並不是沒人說話,是說話的人離手機有一定距離,而且電話接通後好像有被甩出去的“噗噗塌塌”聲。他立即警覺起來,開了耳功仔細聽。隱約聽到有打鬥的動靜,司機似乎嘴被人堵住,掙扎着說出兩個字:“早窗”

    出事了!

    章鳴忙喊賀琴。賀琴正在喜滋滋地拿着一條連衣裙準備進試衣間,聽有人喊自己名字,回頭一看,見章鳴大步走過來,滿臉焦慮,走至賀琴面前,一把抓過連衣裙甩在貨架上:

    “司機出事了,大概有人搶劫。”

    服裝店音響放着“叮叮咚咚”的搖滾樂,太吵。賀琴拉着章鳴走出門。章鳴把聽到的情況描述一遍。賀琴肯定地說:“的確是遇到搶劫早窗?快,攔個的,跑的的人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

    攔住的的士是個老司機,一聽這個情況二話沒說,一邊踩離合起步,一邊拿起對講機向公司報告。待司機報告畢,賀琴問“早窗”是什麼意思?

    “你們說嘴好像被堵,說話肯定不清。‘早窗’最大可能是告訴地方,只有一個地方與‘早窗’貼近:棗莊。”

    “沒有別的地名相近?”章鳴問。

    “還有一個是邵川。”

    賀琴說:“沒錯,如果只有這一個,一定是棗莊。邵川的邵是捲舌音,而且‘窗’‘莊’同韻母,川離得遠。”

    司機說:“公司已經報警,你們還去嗎?”

    “去!”章鳴肯定地說,“司機救過我們,這個恩一定要報。何況我們去可能作用比警察大。”

    的士司機懷疑地從後視鏡看了章鳴一眼,覺得這小哥可真會吹,抓劫匪誰會比警察強?不過這倆人熱心腸,一個僅載過他們一趟不相干的陌生人能使他們如此關心很難得,沒忍心說破,加大馬力向前開去。

    僅憑“棗莊”兩個字根本不好找人。“棗莊”的意思可能在去棗莊的路上,可能在棗莊大區域之內,也可能過了棗莊。章鳴忽然似有一種感覺:他要找的人和口袋裏的名片似有某種信息上的傳遞。他掏出名片,這上面留有李強的信息他閉上眼睛,腦中似乎有個東西飛出,左邊,“看”清了,是條河,河邊一些高大的植物邊,有個人蜷縮着

    “那邊,快,那邊有條河,人在河邊!”章鳴指着左前方喊。

    司機和賀琴愣住了:從這裏望過去,根本看不見河,高高矮矮的房子擋在三五十米之內,房子後面還是房子

    賀琴知道一定是章鳴哪個潛能發揮了作用,沒多問,指揮司機:“找條路按他說的開!”

    司機猶豫了一會,還是照他們說的方向找了條小路開過去。心想往哪開都是找人,既然搶劫,在偏僻地方可能性更大。

    開出100多米,一輛警車從他們拐下來的公路疾馳而過。

    棗莊是個種植蔬菜的村莊,可供車行駛的路是一條單行土路,菜農收穫蔬菜運送到家裏的通道,比車身寬不到一尺,十分難行。章鳴看見土路上有不顯眼的車痕,雖不顯眼,但很新鮮,上面沒有覆蓋任何其它印記,更加確定自己“看”的沒錯。到底隔了許多障礙是如何“看見”的,他現在根本

    不知道,也來不及多想。從司機李強蜷縮的身姿上判斷,應該受傷不輕,必須儘快救人。

    棗莊沿路而建,或者是先有房屋,路又把棗莊一分爲二。公路那邊是一片居住區,的士車拐下來是路這邊的居住區。車行五百多米,前面沒了房屋,大片的菜地展現在他們眼前,菜地盡頭可見一條波光粼粼的河流。河流不算大,一眼看過去能見兩岸一簇簇迎風搖擺的蘆葦,並不密集,似村民有意割後留下來的,既不想讓它們長得過於密集又不想斬盡殺絕。

    章鳴腦子裏鎖定了目標,指着一簇蘆葦:“蘆葦後面。”

    李強果然在章鳴說的地方。人蜷縮着趴在河灘上,衣服上沾滿了沙土,腦袋邊一塊鉢子大的黃白色河石上有些許血跡。章鳴制止了準備上前翻轉李強的賀琴,透視李強的大腦,腦袋裏的腦仁清晰可見,靠後腦勺左邊區域有少許鮮紅的血鋪在大腦灰白色的皮層上

    “腦出血!打電話叫救護車。”章鳴看過這方面的救治方法,記住的是不能隨意亂動腦出血的人。

    的士司機立刻撥打了120。

    賀琴學過一些簡單的救治知識,打開透視功能看了看,還好,出血面不大,要緊的是看呼吸有沒有受阻。對章鳴說:“可以輕微移動,咱們把他側過來看呼吸情況。注意,要側躺。”

    倆人加的士司機小心翼翼地將李強側過身子,賀琴試試鼻息:“萬幸,呼吸暢通,沒東西堵。我們把他擡到車上。”

    “好像腦出血不能動的。”章鳴不放心。

    “動作輕點沒事,關鍵他已經被打至少半個小時以上,呼吸很微弱了,早一分鐘搶救少一分危險。”

    把李強擡到車後座躺平,章鳴讓賀琴跟司機回迎救護車,說感覺劫匪沒走遠,自己留在棗莊協助警察。

    “行,送上救護車我再轉來。”賀琴怕李強一個人躺在後座上不穩當,從後門上了車,貓在前後座的間隙照看。

    的士車開走之後章鳴四處觀望,發現有車轍印向砂石地延伸,俯身下去手撫印痕,立刻感知到紅白相間的的士車輪廓,沿河往上游五百多米他打電話給賀琴,讓她想辦法把公路上駛過去的那輛警車叫來,說的士車公司既然報警叫來警察,一定有他們的聯絡方式。

    就在章鳴快要走到的士車跟前的時候,一輛警車開了過來。

    警察已經知道是河邊的小夥子幫了他們,客氣地向章鳴道了謝,走向空車提取劫匪留下的痕跡。章鳴跟在警察身後,在門上座椅上摸了一陣,對警察說:“劫匪沒走遠,好像在公路那邊。”

    同來的是兩個警察,個子大點的警察對章鳴摸車很反感,本想阻止他,礙於他幫了大忙忍住了,聽他說劫匪在路那邊,不客氣地說:“你往邊上站站,我們正在提取劫匪留下的印記。”說着用鑷子夾起幾根毛髮裝在袋子裏。

    “我說劫匪在路那邊一個地方,你們這是在浪費時間!”章鳴又說了一遍。

    個子小點的警察對大個子警察說:“他既然能找到人和車,說不定靠譜。有的人感知力很強你是感知到的吧?”說着望向章鳴。章鳴點頭:

    “沒錯,相信我。”

    大個子警察被說服了,揮揮手:“這裏也差不多了,走,一起上車。”

    車拐到公路上,章鳴問能不能摸摸他們提取的東西,說只隔着袋子摸。小個子警察拿過袋子。章鳴閉起眼睛摸了一陣,大部分信息指向市區方向,僅有一絲信息朝向路北偏遠的地方——大概一根頭髮絲起的作用。他依然閉着眼,指向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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