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九點了,田小夏就開始把兩個煤爐燒紅的煤陸續架了出來,把魚先烤上一部分,等人都來了再烤顯然是不行的,自己還想來一波大客戶早點喫完早點收攤呢。
卓航如約帶着人來了,二十來條魚已經有一半烤到半熟了,看人來了,田小夏把已經撤下來烤熟了但還不夠焦的魚又換了上去。
二十個男生,要麼圍着兩張桌子坐,要麼直接拖個凳子坐在臨時搭的烤爐邊。
看着絕對量足的烤魚,男生們紛紛恭維卓航,謝謝老大款待。
田小夏衝顧饒曼使了個眼色,顧饒曼立馬接收信息,走到一撥人旁邊。
“這烤魚還要一會,你們要不要先來點其他的,麻辣燙、炒飯,素菜要你們願意也可以烤着喫,只是沒簽子,得烤魚吃出來你們用籤子自己穿。”
田小夏覺得顧饒曼絕對是做生意的料,自己就醃魚的時候抱怨了兩句,雖然他們自己買了那麼多魚,但是來二十個人,自己不能放過這個賺錢的機會,得讓他們喫喫喫。
顧饒曼這一句話,別人田小夏不知道,田小夏的心絕對是得到了。
衆人看卓航,卓航招呼他們出來的時候,只說請他們喫烤魚,這要多吃了算誰的?
卓航手裏把玩着紙菸,聳肩,“別看我啊,想喫什麼就喫啊,我還能請客不讓人喫飽?”
有了這句話,衆人紛紛開始叫嚷起來,麻辣燙要,炒飯要,能喫的都要。
田小夏看着電飯鍋了不多的米飯,也不按份數了,一半炒了蛋炒飯,一半炒了肉絲炒飯。麻辣燙也不懷好意地把剩下的菜都給煮了。
卓航看着田小夏準備炒飯,走到田小夏身邊,“就不能讓其他人炒?”
田小夏不解地看着他,誰炒不一樣?卓航也是一臉堅持。
田小夏把鍋鏟往他面前一遞,“那你來?”
卓航搖頭,“我不會。”
“那他們也不會。”
卓航敗,回到人羣裏,有人問卓航去幹什麼了?
“去讓她換個人炒飯。”
“爲什麼?”
“因爲她炒得好喫,不想讓她給你們炒。”
結果,卓航絲毫不避諱的話引來了一陣“哎呦喂”。
而“哎呦喂”的主人公之一田小夏並不明白那邊的鬨鬧是什麼原因,只是費力地掂着鍋炒着飯。
卓航看着直接用電飯鍋內膽擡過來的炒飯和兩大盆麻辣燙,絲毫不覺得意外。田小夏看着卓航一點沒變的表情,有點拿不準他這是什麼意思。
其實卓航真沒什麼意思,他的這些隊員本來體能訓練消耗就大,雖然有津貼,還不少,不過不少人就攢着錢寄回家,捨不得喫好的,基本都是喫飽爲上。
所以,田小夏弄那麼多喫的來,卓航絲毫不擔心喫不完,他之前還擔心田小夏小份小份的不夠喫的人不好意思再喫,這樣大盆大盆地擡上來,自己盛,至少不用擔心有人不好意思喫。
卓航看着田小夏這個行爲,內心還有點小自豪,自己沒看錯啊,這纔是適合自己的人啊,做點事也是很得自己心啊。
反正準備的東西都“賣”出去了,田小夏他們簡單地收拾歸攏了一下,顧饒曼急不可耐地拉着田小夏和田靜湊到了烤爐邊。
“卓三,你說魚有我的份的!”
卓航點頭。
“那我就不客氣了。”伸手拿了一條魚直接上最啃了起來。
自己喫不算,還絲毫不見外地招呼田小夏和田靜,“你們也喫啊,別客氣,好香啊。”
田靜好久沒喫魚了,人就是這樣,在家的時候天天有魚喫她覺得膩味,出來上學來了多半是薰魚醃魚,又想喫鮮魚。
“這樣不好吧。”田靜忍着口水問。
“沒事,卓三說有我的份就有你們的份,我的就是你們的。快喫快喫。”說完還招呼在把東西往獨輪車上碼的王滿倉來喫。
最後所有人都吃了,只是田靜和田小夏是拿個碟子坐在桌邊慢慢地分食一條魚,王滿倉則是拿了一條坐在攤子後面喫。
四個人喫完了也不等卓航他們喫完,由着他們慢慢烤、慢慢喫、慢慢聊天,他們把能收走的東西先收走,王滿倉在攤子上等着卓航他們喫完,田小夏她們三個女生在出租屋或洗漱或收拾。
等王滿倉把最後的東西收拾回來的時候依然是十點多了,田小夏有點不高興了,還想着可以早點收攤回去呢,結果還是到現在。不過還好自己已經洗漱好了,要洗的瓢盆也洗了大半,只是還有大盆碗筷。
田小夏主要也不是爲了自己不能早點回去不高興,主要是因爲卓航跟着王滿倉送東西過來,又和他們一起回學校,結果,一直到分叉的路口,都沒有提錢的事!
不給錢,不高興!
第二天上課,田小夏又拿到了信和匯票,信只有陶金玲的信,匯票自然是田二哥田華剛匯錢來的。
田小夏再次上課走神了,不過這次不是忙着回信,而是想着怎麼回,說到底還是一個事。
陶金玲來信依然問戶口的問題,問田小夏是不是不原諒自己,自己當年也是很無奈啊,直到這一兩年自己條件好了她纔打聽田小夏,想讓田小夏生活得好一點。
田小夏直到,她肯定去問事實婚和法律婚的事了,她也知道這的確算重婚,但是她不會直接表現醋自己的焦慮,但是她再次提到田小夏的戶口和讓自己當監護人的事,說明她緊張了。
田小夏眯着眼,看上去是在看黑板,實際上是在回憶。
陶金玲的生活實際上並不如意,她把田小夏帶回她家的時候,家裏明明有客房可是讓她住了狹小的儲物間。
不讓她直接叫“媽媽”,而是叫“陶媽媽”。有天田小夏不小心叫了“媽媽”,陶金玲就一直在給她使眼色,還問她,“小夏你是想你媽了嗎?”田小夏不明白,她不就是自己媽媽嘛,爲什麼還問自己是不是想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