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到底是怎麼了?這幅模樣可真叫人着急!”德妃纖長的手拿起一塊糕點,慢條斯理的放入嘴裏,神色悠閒。
“快些說吧!無妨!”皇宮臉上掛着標準和藹的笑容。
穆菱聽了兩人的話,面露難色,猶豫片刻,終於是開了口,道:“皇后娘娘,侍琴去太醫院給春桃領藥,回來之後卻發現春桃不見了。”
“興許是回宮了吧!”皇后容顏平靜,沒有起伏。
不知爲何,德妃的心裏竟然出現了幾絲不好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具體如何。“若是那樣,倒也好辦。”穆菱面上帶着尷尬之色,道:“可是,春桃原本原本穿的那套衣服已經褪下,放在了偏殿裏,侍琴給春桃準備的衣服還放在那裏,並沒有穿,守門的太監小廝並沒有看到春桃姑娘。
”
“那不就說明春桃現在還在承乾宮嗎?”慕青低低的開了口,之前穆菱告訴過她,讓她謹言慎語,不然怕是會別人做了僑。
“只是這樣的話,你爲何這般爲難?”皇后知道後面肯定還會有事情。
“這……”穆菱吞吞吐吐,眉頭微皺,就是說不出什麼來。
“皇嫂素來仁慈,也不如我們直接去尋尋春桃,也免了春桃萬一會遇上什麼危險。”慕青站起了身,目光炯炯的看着皇后。
“不必了,只是本宮的一個貼身侍女而已,本宮就先告辭,差人去找,就不擾了各位姐妹的興致。”
德妃總是隱隱感覺不安,春桃是個靠譜安分的人,不會莫名離開,而且淑妃所說的春桃的原來穿的衣服都脫在了原地,也着實蹊蹺。
“皇嫂還在這裏呢!既然皇嫂得知了這件事情,怎麼會不聞不問!即使是一個小宮女,也是一條人命!皇嫂主持六宮,你是想讓皇嫂失職,受皇帝哥哥訓斥嗎!”慕青聲色俱厲的道,頗有幾分威勢。
一頂大高帽子給皇后扣了下來,她也不能不做出迴應。
“公主這句話倒是對!”皇后嘴角扯開一抹淡淡的微笑,雍容得體。
“本宮是六宮之主,雖然做不到大大小小都能兼顧的到,但是此時就發生在本宮的眼前,本宮又怎麼能置之不理呢!”皇后扶了拂柳的手,下了鳳座。
“那咱們就走吧!”皇后向着衆人微微一笑,道。
德妃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但這事確實來的蹊蹺,她本來想阻止衆人前去,自己暗地裏解決就好。
但是公主總是時不時說上一句關鍵的話,就改變了皇后的態度。
若是穆菱或者其他的妃子說了什麼,德妃或許還能反駁,皇后也不會如此聽信,但這人是建德公主,所有的事就得另當別論了!
衆人正在說話間,突然傳來了一聲拉長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殿,“皇上駕到!”
皇后帶着諸位妃嬪前去迎接,衆人齊齊欠身,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諸位愛妃請起吧!”
梁初剛剛批閱
完奏摺,從御書房出來,打算來看看穆菱這裏弄了什麼新奇的玩意,卻只見衆人齊齊的向着外面走去。
“皇后,你這是帶着衆人要去幹什麼啊?”梁初嘴角噙着笑意,淡淡的問道。
德妃的心突然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止不住的恐懼襲上心頭,突然就邁不動了步子。
“回皇上,德妃妹妹身邊的一個大丫鬟無故不見了,臣妾怕那丫頭遇到不測,便想着帶人去尋上一尋。”皇后微微垂頭,聲調輕柔,盈盈一笑。
“好!即便如此,那朕就和你們一同前去吧!”梁初走到了皇后身側,眉目間滿是溫柔。
“朕今日本想來看看淑妃弄的一些什麼新奇玩意!現在看來,是沒有這個機會了!”梁初說着,將視線投給了穆菱,眸子裏化作一攤春水,忘情的奔流。
穆菱不自在的別過了頭,將視線移向了一旁。
“皇兄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若是想喫,淑妃娘娘隨時就可以給皇兄做,哪用得上來湊今日這個熱鬧啊!”慕青挽着穆菱的手臂,慵懶的擡了擡眼皮。
“你這丫頭也在?”梁初看到慕青,卻倒是有些喫驚,不過隨即又平靜下來,雖然這是後宮妃子的聚會,但慕青和穆菱的關係素來很好,出現在這兒也不足爲奇。
“那就要看淑妃樂意不樂意給朕做了!”梁初眉頭都向上挑着,打趣道。
“皇上什麼想喫,臣妾自然什麼時候都可以給皇上做!”穆菱微微垂眸,並不看梁初。
“皇上,德妃身邊的春桃姑娘不知現在如何了,咱們還是趕緊的去尋一下吧!”穆菱微微欠身,道。
“好!”
侍琴帶着衆人向着偏殿嫋嫋走去,清涼的月色中帶了幾絲朦朧,青石板路微微有些滑。
夜色寂靜,硃紅色的宮牆在月色下更加的壓抑,四周寂靜,並沒有過多的聲音。
偏殿門前,有兩個婢女安安靜靜的守着,垂手立着。
婢女見梁初帶着人過來,連忙跪下行禮。
“春桃在哪裏?”
梁初負着手,居高臨下的望着兩個婢女,身上的龍涎香的味道伴隨着微風若隱若現,那專屬於皇帝的氣味更帶給人幾分壓迫。
兩名侍女顫顫巍巍,不敢擡頭。
“夢春,夢雪,你們不要怕,把你們知道的都如實給皇上說了,你們若是沒有錯,皇上是不會怪罪你們的。”
穆菱從人羣后緩緩的走到前側,緩緩的看着兩人說道,聲音低緩而又安定人心。夢春和夢雪好像受到穆菱的鼓舞,微微有些顫抖的身軀也安定下來,繼而擡頭,緩緩的道:“回皇上,奴婢兩人一直在這裏守着,一步也沒有離開過,但侍琴姐姐進來的時候,春桃姑娘已經不在裏面了,只
剩下她褪下的一些衣物。”“不在這裏能跑到哪裏去!若是你們一直在這裏守着,怎麼能不見人影!”德妃着了急,滿臉怒氣,聲色俱厲的指責着兩個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