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黎小姐接下來會很忙,應該沒空應付我了吧,告辭。”
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蘇沫沫拉開車門就走了出去。
臨下車的時候,他還維持着甜甜的笑容,朝着賓利車擺擺手:“一路順風。”
直到那輛賓利車徹底消失,她的臉色才徹底的沉了下來。
真是的。
她發現自從她和厲司夜認識之後,自己整個人就好像變成了一個麻煩製造體。
誰都想要上來踩她一腳似的。
***
兩天以後。
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左顧右盼了一番之後,飛快的上了一輛公交車。
公交車纔剛剛起步
小傢伙就掏出了手機,似乎是給誰打了一個電話。
說了兩句之後,他便將電話掛斷了,一個人乖巧的坐在位置上。
蘇唯一不知道的是,在公交車不足五十米的距離後面跟着一輛黑色的林肯。
陸續緩緩的將車窗搖了上來:
“boss,小少爺似乎在跟誰通電話,好像已經約了人。”
“三天時間,dna檢驗的結果應該可以出來了。”
厲司夜話音落下之後,車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公交車在行進了二十多分鐘之後停了下來。
蘇唯一從公交車上蹦了下來,匆匆的進了一家醫院,那樣子看上去熟門熟路。
“boss,那不是寧海中心醫院嗎?”
厲司夜沉吟了片刻:
蘇唯一想去做親子鑑定,但是他年紀太小,那些醫務人員未必會把他的話當真。
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自己能夠信賴的人。
那就只有……
果不其然,當厲司夜擡頭朝醫院大門那邊看過去的時候,赫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顏叔叔,結果出來了嗎?”
蘇唯一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顏愷,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顏愷的臉色似乎是有些不太好看,他微微皺眉,語氣沉重:
“結果的確出來了。可是你能不能先告訴叔叔?這到底是你跟誰的親子鑑定?”
蘇唯一咬緊下脣,似乎有些糾結。
“唯一,我知道你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樣。你打小就很聰明,所以你纔會揹着你媽媽過來,跟別人做親子鑑定。但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必須告訴叔叔,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顏愷對他們兩小子向來就是疼愛有加,這還是蘇唯一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疾言厲色。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蘇唯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
顏愷將那張照片接了過來,當他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誰之後,臉色陡然大變。
因爲他手中那張照片竟然是厲司夜!
“你爲什麼會……”
蘇唯一如實的回答: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所以我纔會跟蘇僅僅那個笨蛋去找他,讓他當我們的爹地。後來有一次,他因爲對花生醬過敏,還被送進了醫院。我突然想起來,我也對花生醬過敏。”
蘇唯一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本來我一直以爲我就是王大昌的孩子,可後來親子鑑定證明那並不是真的。所以我就想試試,那天我故意從二樓爬下來,我知道爹地一定會來救我。所以我趁着他受傷的時候,弄了他一點血。”
“顏愷叔叔,你告訴我,厲司夜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爹地?”
蘇唯一的話音落下,顏愷的拳頭驟然縮緊。
手中的鑑定報告,被他攥成了一團。
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氣,像是突然做出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他將鑑定結果遞給了蘇唯一:“你自己看吧。”
蘇唯一雖然只有四歲,但是大部分的字他都已經認得了。
見顏愷僵鑑定結果遞了過來,他飛快的拆開包裝,靈活的翻到了最後一頁。
此刻,坐在林肯車裏的厲司夜那顆心也莫名的揪了起來。
隔着厚重的玻璃,他緊緊的盯着蘇唯一的表情。
他發現那小傢伙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就愣住了。
好一會兒之後,他突然擡起頭來,眼眶紅紅的看着眼看顏愷:
“顏叔叔,確定沒錯嗎?”
顏愷的目光幽深,他無意識的朝着馬路邊上掃了一眼。
赫然看到了那輛停在路邊的林肯。
坐在前排的司機十分眼熟。
他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厲司夜身邊跟着的手下。
臉色突然憂傷起來,顏愷伸手摸了摸蘇唯一的腦袋:
“這裏是權威機構出的報告,當然不會錯。”
蘇唯一臉色一白。
他在愣了片刻之後,伸手將那份鑑定報告撕了個粉碎,轉身扔進垃圾桶,飛快的跑了出去
“唯一。”
顏愷臉色一變,正準備追上去。
可是唯一已經攔下了一輛公交車,飛快的坐了上去。
顏愷追到了路邊,公交車已經啓動了,他只能無奈的站在原地。
垂在身側的拳頭驟然緊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愧疚:
對不起。
我實在沒辦法放棄你們的媽媽。
如果那個人是別人,或許……
沉沉的嘆了一口氣,顏愷轉身回到了醫院。
林肯車的車門被人打開,厲司夜長腿一邁,走到了垃圾箱的邊上。
將那份被撕的七零八落的dna鑑定報告撿了起來。
他拼湊到了最後一頁,赫然看到上面顯示,兩者並無親子關係。
“……”
拳頭驟然緊握,厲司夜眼神突然變得陰沉沉的。
怎麼可能?
蘇唯一竟然不是他的孩子?
原本厲司夜以爲一切都已經撥開雲霧,馬上就要碰到真相了。
可是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的親子鑑定卻給了他當頭棒喝。
如果蘇唯一不是他的孩子,那麼五年前跟他在一起的人,也就極有可能不是蘇沫沫。
難道他的身體對蘇沫沫有記憶,真的只是一個巧合?
一時間,厲司夜的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站在他身邊的陸續也將這鑑定報告看得一清二楚,他似乎是有些猶豫:
“boss,小小姐和小少爺兩個人的血液樣本已經送到秦子漾那邊了。dna檢測還要繼續做嗎?”
厲司夜的手早已經將這份破碎的dna檢測報告,擰成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