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吟眼睛微微一眯。
她將帽子拉低了一些:
“放心吧。”
說完這話,她就領着蘇沫沫朝着地鐵口那邊走了過去。
這一路,柳夢吟特意領着她在走彎路。
幾條地鐵換着坐來坐去,出了地鐵口,又轉上公交。
最後拐彎抹角的來到了郊區的一戶單獨的農家小院裏面。
柳夢吟站在院子的門口,旁邊有狗衝着他們狂吠:
“就是這裏了。”
蘇沫沫看了她一眼:
“既然到了,你爲什麼不進去。”
柳夢吟的臉上有一抹驚恐的表情閃過。
她眼珠子不安的轉了兩圈,隨即突然轉身拔腿就跑。
只不過她還沒跑出去幾米,就被幾個黑衣保鏢衝上來按在了地上。
柳夢吟趴在地上拼命掙扎:
“放開我,你們這羣混蛋,人我都已經給你帶來了,因爲憑什麼攔着我,我要走我要走。”
就在她歇斯底里掙扎的時候,小院子的前門被人緩緩的打開了。
顧書景那張憔悴,萎靡的臉露了出來。
他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此刻就像一根竹竿子一樣,杵在了門口。
那雙眼睛裏面充滿了惡毒。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柳夢吟的面前:
“你這個賤女人,你這個蠢貨,你要是跑了,那誰替我換腎呢?”
柳夢吟嚇瘋了,頓時嚎啕大哭:
“書景,你答應過我的!你說只要我把蘇沫沫騙過來,你就不會再摘我的腎,你會放過我的。”
“賤人。你以爲你身上除了那個腎之外,還有什麼東西,我會看在眼裏嗎?”
顧書景罵完之後,就朝着那幾個保鏢吼道:
“把這個賤女人給我綁起來,晚上就把她的腎摘了。”
柳夢吟嚎啕大哭:
“書景,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把柳夢吟的事情處理完畢之後,顧書景這才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蘇沫沫的面前。
他伸手要去捏她的下巴,可是卻被蘇沫沫往後一退給躲開了。
顧書景臉上頓時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蘇沫沫你這個賤貨!我今天淪落到這個地步,全部都是你害的!你以爲你今天到了這裏,還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嗎?”
蘇沫沫冷笑着看着他:
“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就是你咎由自取!別總想着什麼責任都要推到別人身上,這樣真的會讓人瞧不起。”
顧書景臉色一變,五官頓時猙獰。
他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被拖到蘇沫沫身邊的柳夢吟,突然像是發了狂,猛的一下,掙脫了鉗制。
她嘶吼着撲到了蘇沫沫的身邊,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顧書景,算我求你了,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柳夢吟一邊挾持着蘇沫沫,一邊痛哭哀求着:
“我只有兩個腎,我已經給了你一個了!
如果另外一個你也要拿走的話,我就只能等死了。
求求你了,看在我們曾經好過的份上,放過我吧。”
顧書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不要!書景,我求求你了。”
柳夢吟看到顧書景那歇斯底里的樣子,瞬間陷入絕望。
她突然開始全身顫抖,手也跟着不停的比劃着:
“我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吼完這幾句話之後,她突然擡起頭,整個眼睛都佈滿了兇殘的血絲:
“如果你要我死的話,我就拉個墊背的。”
話音剛落下,她手裏的匕首就朝着蘇沫沫的胸口刺了過去:
“蘇沫沫,我殺了你。”
眼看着尖刀就要刺向蘇沫沫的胸口。
突然,清脆的槍聲響起。
“嘭!”
柳夢吟的右手手掌直接被打了個對穿,鮮血頓時噴涌而出。
蘇沫沫則是藉着這個機會,一把搶過她手裏的匕首,反手一拉。
柳夢吟的臉上瞬間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她哀嚎着,捂着臉倒在了地上,絕望不已。
蘇沫沫喘着粗氣。
她扭頭朝着子彈射擊過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只見厲司夜站在院子門口,手上還保持着射擊的動作。
而他身後是陸續和另外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鐵血保鏢。
顧書景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瞬間就白了: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殺了他們,快點殺了他們。”
那幾個保鏢回過神來,飛快的衝了上去。
只不過他們還沒靠近厲司夜,就被他身後的那幾個黑衣人打翻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顧書景臉色鐵青,他哆哆嗦嗦的伸手就要去後腰拿武器。
“嘭!”
又是一聲槍響,子彈直接打中了他的右手手背。
“啊啊啊啊!”
顧書景疼得撕心裂肺,猛地撲倒在了地上。
“厲少!”
蘇沫沫在看到厲司夜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她連忙往他那邊跑了過去。
顧書景趁着這個機會,用另外一隻手將槍拔了出來。
那黑洞洞的槍口才剛剛對準蘇沫沫的後背——
“嘭!”
第三槍,直接廢了顧書景另外一隻手。
厲司夜左手一伸,將蘇沫沫攬入自己的懷中。
那雙眼睛冰冷的盯着顧書景,聲音冷漠的就像是修羅:
“動哪裏打哪裏,不信可以試試看。”
顧書景的一雙手正在瘋狂流血,可是他現在根本就不敢動。
他知道,自己如果動一下,厲司夜一定會言出必行。
顧書景蜷縮在了地上,他臉上因爲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鐵青,整個人都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厲少,放過我吧。”
厲司夜冷冷的看着他: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絕對不會再說這種話。至少,死也會讓自己死得有骨氣一點。”
一聽到“死”字,顧書景瞬間嚇得渾身發抖。
他趴在地上絕望的嘶吼:
“不會的,我不會死的!厲司夜,我是黎家的人,你在帝都都不敢動我,我在寧海城,你照樣不敢動我。”
“是嗎?”
厲司夜那雙眼睛裏殺機四溢。
話音還沒落下,又是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