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沈司晨尷尬無比的輕咳了兩聲。
他清了清嗓子,試探性的看向厲司夜:
“其實我能夠了解到的事情也不是很多。”
“那就有多少說多少。”
沈司晨像是下定決心了:
“那我可就說了,不過你得保證,不管我說了什麼,你一定要冷靜下來!”
沈司晨的話音纔剛剛落下,就接到了一記凌厲無比的眼刀。
那森然的目光投射過來,帶着極其強大的威壓,讓他看得心頭莫名一跳。
這個眼神代表厲司夜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如果自己再繼續這樣賣關子下去的話,他恐怕會直接就在這裏把自己給收拾了。
“好好好,我說,你別激動,別激動!”
沈司晨斟酌了一下要怎麼開口:
“前幾天我從m國回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去了我爺爺的那個遺孀那裏。”
“那個女人似乎是對我的奶奶有十分深的歉疚,畢竟當初她是第三者插足。”
“所以當我過去表明來意,說是打探消息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太多反感的意思。“
”而且還對我提出的要求,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在老宅那邊差不多呆了一整天,她把爺爺留下的所有的文獻資料全部都交給了我,甚至還同意我把東西帶回去慢慢的看。”
“我差不多是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終於查到了有關那場爆炸案的事件報告。”
“那份報告是我爺爺親手寫的,從上面的字跡的凌亂程度可以看出來,應該是一分事先的草稿。”
“說重點!”
厲司夜的耐心在這個瞬間被消耗乾淨。
他十分冷漠地打斷了沈司晨的話。
沈司晨猶豫了一下,從身後的口袋裏面將那份摺疊好的草稿拿了出來,遞給了厲司夜:
“說來話長,這份報告我已經帶過來了,你自己看吧!”
厲司夜飛快的那份草稿接過來。
他一目十行,用最快的速度將那份報告從頭到尾的瀏覽了一遍。
厲司夜越往下看,那張俊臉之上的顏色也越來越黑。
當他將那份報告的初稿全部都看完之後,周身的氣壓顯然已經降到了零度。
就連坐在他旁邊的秦子漾這些人都被他這極低的氣壓給嚇到了。
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幾乎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大家眼巴巴的看着厲司夜,等待着他接下來的反應。
沈司晨知道,這一份是由他爺爺親手寫下來的報告。
而且在報告的後面留下了他爺爺的簽名,這就證明了這份報告的真實性。
裏面的每一個結論都是經過十分嚴密的調查,這才確定下來的。
“這份報告你們三個人都看過了,對嗎?”
厲司夜沒有擡頭,只是沈司晨他們分明能夠感覺得到,他的聲線裏面帶着極度的壓抑。
旁邊的幾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十分微弱的答應了一聲:
“在你過來之前我們都已經看過了。”
“咔咔!”
厲司夜捏住那份報告的手突然收緊。
這是厲司夜一直在用盡全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他不敢相信報告裏面的內容,可是他卻又不得不相信:
“所以說,夏心揚的確是死了,而且當時她還是被那五個歹徒輪番欺辱之後,折磨到死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厲司夜那張俊臉之上一片鐵青。
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一樣。
秦子漾他們眼神十分複雜,一個個低下了腦袋,垂下了眸子不敢答應。
厲司夜手中的那份報告的草稿,已經被她捏成面目全非。
坐在他對面的沈司晨還沒回過神來,就突然感覺到眼前一暗。
下一秒,他的衣襟猛地被人揪住,整個人順着那股慣力站了起來。
厲司夜那張臉猙獰到快要扭曲了:
“爲什麼這份報告裏面只寫了夏心揚的死,卻沒有寫那五個歹徒?”
沈司晨看着厲司夜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
“從我爺爺的遺物裏面,我並沒有找到有關那幾個歹徒的信息。“
”所以我現在也不清楚那五個歹徒到底是被繩之以法了,還是依舊在逍遙法外。”
“那五個歹徒都是飛狼幫的,我們大家都清楚。”
“可是當初他們被我們踢出部隊的時候,根本就不認識夏心揚,爲什麼要對她下這種狠手?”
厲司夜問完這番話之後,秦子漾他們都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之中。
其實這個導答案早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雖然飛狼幫的那些人並不認識夏心揚,但是隻要他們還跟部隊裏面的人有所關係,就很容易能夠打聽得到,誰和厲司夜的關係是最爲密切的。
而當初在部隊裏面,厲司夜是唯一一個能打敗夏心揚的男人。
要知道當年他們的那一場比試,幾乎是引發了部隊裏面的大圍觀。
後來厲司夜和夏心揚在一起的緋聞越傳越烈。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認爲他們兩個人是一對。
所以要報復厲司夜,什麼樣的手法才能夠讓他最爲痛苦呢?
當然是歉疚!
沒有辦法保護住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還要眼睜睜的看着她被自己的對手羞辱。
這纔是能夠徹底擊垮一個男人自尊心的法寶!
想到這裏,秦子漾他們幾個人面面相覷。
所有人的眼神之中都帶着驚疑不定。
如果他們的推測都是真的的話,夏心揚真的是爲了保護厲司夜,才被飛狼幫的那幾個人**而死?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成爲厲司夜這一輩子都無法抹殺的陰影。
“唔哼……”
身邊蘇沫沫的一聲極其輕微的悶哼,將厲司夜飄遠的思緒拉扯了回來。
他的目光再度聚焦,看着他身邊睡得十分安穩的蘇沫沫。
夏心揚的事情他一定會調查清楚!
而且關於飛狼幫那五個人,他也一定會派人查清楚。
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同樣的,不管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永遠都不會鬆開蘇沫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