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厲司夜那張冷峻無比的臉上突然面色一變。
他猛的一下站了起來,那幽深的眸子裏面充斥着嗜血的殺機。
不過既然戰連城敢說出這番話來,就代表他那邊早就已經有所防備了。
厲司夜纔剛剛站起來,他就一溜煙兒地從椅子上竄到了門口。
他回過頭去,嘴角扯着一抹怪異的冷笑:
“厲大少也不必這麼着急地惱羞成怒,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吧,蘇沫沫這一次可是和我乘坐同一架飛機來馬德里的,現在呢也和我在一起,如果你要是再不抓緊一點找到她,那可就別怪我近水樓臺先得月,雖然她現在大着肚子,可是依然很令我心動呢!”
說完這些話之後,戰連城也沒有再去看厲司夜的表情,便以光一般的速度飛快的消失在了研究所的門口。
他幾乎可以想象到當自己說完這番話之後,厲司夜的表情有多麼的猙獰了。
打不過他,那就氣死他!
“該死的傢伙!”
因爲腹部受傷才動完手術沒多長時間的緣故,所以厲司夜的動作比最初慢了很多。
當他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追到科研室門口的時候,戰連城早就已經無影蹤了。
他衝到馬路邊上,寬敞的馬路上只有匆匆來去的車水馬龍,早就不見戰連城的身影了。
“戰連城!”
厲司夜惱羞成怒,他的雙手猛地用力,一拳砸在了旁邊的牆壁上。
因爲用力過度而引發的腹痛讓他的臉色微微發白。
他咬緊牙關:
“蘇沫沫你這個笨蛋,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才甘心?”
不知道爲什麼,他心中竟然意外地確定,戰連城刻意跑到這裏來找他,特意跟他說了那一番話,應該有九成是真的。
如果他的直覺沒錯的話,蘇沫沫現在真的有可能是和他在一起。
要不然就是戰連城用了什麼卑鄙的手段,將蘇沫沫給藏了起來!
所以即墨他們纔會這麼長時間都找不到蘇沫沫的位置。
一想到剛纔戰連城再提起蘇沫沫的時候對她露出來的那種濃厚興致的感情,厲司夜莫名的便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來襲。
不管這個男人是真的喜歡上蘇沫沫了,還是因爲單純的想要奪走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管是哪一點,都是非常非常危險的。
厲司夜攥緊了拳頭站在路邊:
蘇沫沫啊蘇沫沫,剛剛弄走了一個顏愷,現在又來一個戰連城。
非要把我氣死你才甘心是不是?!
他就這樣在路邊呆呆的站着,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腦海深處靈光一閃,卻又莫名的冷靜了下來。
不知爲何,每次只要一碰到蘇沫沫的事情,他的情緒總是會很容易便變得失控。
這一次他一定不能被情緒所把控,必須要冷靜下來。
因爲這不是在華夏,這是在西班牙。
現在蘇沫沫大肚子孤身一人,如果自己還不能冷靜的話,那隻怕就會中了戰連城的圈套了!
原本按道理來說,戰連城想要從自己的身邊把蘇沫沫奪走,完全就可以不把蘇沫沫和他在一起的行程告訴自己,偷偷的把她藏起來就行了。
可這一次他故意跑到科研室來和自己碰頭,還說出了那番話,明顯就是帶着幾分挑撥離間的味道,自己絕對不能中計!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厲司夜的腦海裏面突然又變得一片清明瞭起來:
其實算起來蘇沫沫是阮萌萌在寧海城最好的朋友。
蘇沫沫的三觀非常的正,而且黑白分明。
當她得知戰連城曾經那樣欺負過阮萌萌之後,又怎麼可能會和他混在一起呢?
即便真的和她待在一起,也極有可能是因爲被騙了或者是被利用了。
不過既然今天戰連城跑到自己面前來挑釁,那就證明蘇沫沫應該還是安全的,暫時沒有什麼危險。
“呵!”
厲司夜眼神中的怒火逐漸開始消散,到最後沉寂成了一片冷漠。
看來小傢伙身邊的桃花還真是不斷呀!
等自己把她找到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把她身邊的那些爛桃花全部都一顆一顆的給她掐掉。
也許是蘇沫沫有認牀的習慣吧,所以第一天在酒店裏面睡的不算太安穩。
第二天,她好像逐漸習慣了一些,睡眠也稍稍好了一些。
可在另一邊的科研室裏面,厲司夜卻因爲沒有服用止痛藥,被腹部的傷口折磨的整個晚上翻來覆去,一直到天色都快要亮了才勉勉強強地有了一些睡意。
不過他的睡意向來就很淺,所以當一陣急促的高跟鞋從外面由遠而近的傳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清醒了過來。
當他睜開眼的那個瞬間,眼神之中驟然迸射出來的冰冷寒芒,讓他全身都保持着一種非常警惕的防備狀態。
就連剛剛衝到他牀頭的姜明朗都被他那冷冽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司夜,是我。”
爲了避免厲司夜出手誤傷,姜明朗立刻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在聽到姜明朗的名字之後,厲司夜這才緩緩的擡頭,眼神中的冰冷褪去,周身防備的架勢也逐漸卸了下來。
“司夜,即墨他們好像查到蘇沫沫的消息了!”
一聽到蘇沫沫的名字,厲司夜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
“唔哼!”
因爲動作太快,這過大的幅度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那一陣尖銳的痛感瞬間從腹部擴散到了四肢百骸。
就連厲司夜這種鐵骨錚錚,有着鋼鐵般意志的男子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臉色微微發白。
“唉呀,你這傢伙,能不能不要一聽到蘇沫沫的名字就這樣咋咋呼呼的,稍微慢一點啊!”
姜明朗看到厲司夜這個樣子,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