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我,放開我,我要進去我要進去你們放開!那裏面有我的命啊,不能就這樣燒掉!不可以不可以!”
白羽菲的雙眼漲得通紅,她拼盡所有全力歇斯底里的掙扎着,那樣子分明就是想要重返火場。
而站在她身後攔腰將她死死抱住的不是別人,正是戰連城。
他雙手緊緊的抱着白羽菲,死也不願意鬆開。
能夠看得出來,白羽菲非歇斯底里的掙扎似乎是讓他有些喫不消:
“媽,你不能進去,裏面火勢實在是太猛了,如果你進去的話,你會沒命的!”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賬東西,我不是你媽,你沒有資格管我!你放開我,我要進去,我要去救那些玫瑰花!”
白羽菲幾近癲狂的大力掙扎,甚至一雙手不顧一切的撕扯敲打着戰連城。
戰連城在整個過程中,不知道莫名其妙的捱了多少個巴掌。
可即便如此,他仍然沒有鬆開手。
白羽菲的情緒太過於激動,所以力氣太大,以至於戰連城都差點要抓不着她了:
“媽,你清醒一點,就算這片玫瑰花是歷承乾親手爲你種下的,那又能怎麼樣?他已經死了,他早就不要你了,你清醒一點,當年是他拋棄了你,難道你還看不清楚嗎?爲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忘不了?”
戰連城歇斯底里的怒吼出聲,厲承乾這個名字不但成功的讓白羽菲所有的動作全部僵住,也讓厲司夜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的複雜。
厲承乾是誰?
就是當初那個英年早逝的厲家四少爺。
是厲司夜的父親!
同樣也是戰連城眼中那個拋棄妻子的敗類。
當初他的親生父親是怎麼死的,他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知道。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白羽菲痛恨厲家的每一個人。
可現而今發生的這一幕又算什麼呢?
她恨不得厲家的每一個人都去死,可是她又想愛惜生命一樣愛惜着厲承乾替她培育出來的玫瑰花。
這前後矛盾的舉動未免也有些太可笑了吧!
“你個混蛋,你給我閉嘴,你沒有資格提他的名字,放手你給我放手!”
白羽菲此刻已經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癲狂之中,她揚起巴掌用力的朝着戰連城的臉上抽了過去。
只聽到一陣清脆無比的巴掌聲響起,戰連城的臉迅速的紅腫了起來。
可是他從頭到尾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他的雙臂如同鐵碗一樣紋絲不動,死死地將白羽菲困在了自己的懷中。
眼看着玫瑰莊園就要徹底被大火吞噬,白羽菲知道,不管自己再怎麼掙扎也徒然無用。
於是她突然痛苦無比的哀嚎了一聲,整個人直挺挺的朝着後面一栽倒了下去。
戰連城看到這一幕之後,眼疾手快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當他準備攙扶着白羽菲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回頭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厲司夜,還有站在他身邊那雙眼睛裏面充滿了震驚的蘇沫沫。
“呵!”
他冷笑了一聲,邁着十分緩慢的動作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此刻那張俊臉之上全部都是紫紅色的紫痕,就連嘴角也被白羽菲打的留下了一絲的血絲。
當他和厲司夜擦肩而過的時候,嘴角卻浮現了一抹冰冷的笑容:
“真是見笑了。”
厲司夜眸光一閃,那幽深的眸子裏面似乎寫滿了太多太多的情緒,讓人一時間都沒有辦法讀懂。
白羽菲剛纔的癲狂還有絕望,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可是……
厲司夜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困惑。
既然她表現出來是那樣的愛自己的父親,爲什麼連親生兒子都不願意出手相救呢?
而她又爲什麼會那麼憎恨厲家呢?
“厲司夜,看到這一切,你是不是就心滿意足了?”
戰連城的腳步,在和厲司夜擦身而過時停頓,臉上那勉強的笑容也逐漸變得冰冷。
同樣的,厲司夜的目光也十分的冷烈,他淡淡然的開口:
“怎麼,她還沒醒過來呢,就想把髒水往我的身上潑?”
“她什麼時候會清醒過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從今天從這一秒開始,我要厲家將永世不得安寧!”
冷漠而凌厲的說完了這句話,戰連城便冷冷地轉身離開了。
蘇沫沫看着他離開的背影,目光裏面充滿了困惑和不解。
同樣也因爲他離開時那憤懣的眼神心中陡然生出不安來:
“老公……”
曾經見識過戰連城的手段,所以知道如果他真的想要報復,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而且他一定會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手段。
不過蘇沫沫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厲司夜給打斷了。
他伸手裹着蘇沫沫的小手,語氣十分的輕鬆:
“別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能夠應付。”
蘇沫沫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伸手輕輕的拽了拽厲司夜的袖口,目光朝着戰連城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們要走了。”
蘇沫沫的目光裏充滿了擔憂,她想追上去,可是又不能丟下厲司夜一個人。
這時候反倒是厲司夜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帶:
“我沒事。”
話音剛落,他便伸手將蘇沫沫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他不想讓自己眼底的起伏不定被她看見。
“老公,你真的不想看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嗎?”
在厲司夜懷裏的蘇沫沫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腰,小聲的嘀咕着。
可厲司夜的聲音卻依舊冷漠而疏離:
“有戰連城在,她不會有事。”
“噢。”
聽到蘇沫沫的有些悶悶的聲音,厲司夜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
他伸手將蘇沫沫的下顎擡了起來,與她四目相對: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冷血了?”
在這個世界上,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根本就不會在意。
可是蘇沫沫卻不一樣,她是厲司夜認定的終身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