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信鴿乖巧的飛上了她的手臂,灰色的豆眼轉着,靈氣的很。
“小傢伙,等了你這麼多日子,你終於飛回來了。”信鴿腿上綁着信箋,信箋中空空如也,她取了信箋將鴿子放飛,“林子月終於按耐不住了,正好去會會她。”
假晉王這件事後林子月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她都覺得詭異的地步,畢竟平日裏最喜歡晉王的就是她,這些年來她跟在晉王身邊爲晉王做的事不少。
想來假晉王到來後的三年中,她爲假晉王做的事亦不會少,這每一筆每一件都是爲雲卿墨的罪行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只不過過了兩炷香的時間,另一隻信鴿撲棱棱的飛了回來,同樣腿上的信箋中空無一物。
司姜這纔不緊不慢的起身收拾,外間已大亮,她派出去暗中跟着林子月的人應追着她去了城外,不必急,等她有所行動的時候再將人一網打盡。
等到第三隻信鴿飛回來的時候,是月霜帶進來,“郡主,三隻信鴿全部飛了回來,人應是抓到了。”
“走,去看看。”
“是。”
城外的一處農舍中,一身便裝的林子月被五花大綁的扔在炕上,身體蜷縮在角落中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同樣和林子月一樣不知所措的還有孟亦,被幾個彪形大漢一般的女人控制住的孟亦在看見司姜來時,如同看見了親人外加無奈和憤怒。
“郡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顯然沒想到孟亦會來,驚訝不亞於他,她擺了擺手,“你們兩個快放開孟公子,沒事的,自己人。”
“是。”
孟亦揉了揉被扭的生疼的臂膀,“郡主,這些都是什麼人,怎麼會在屬下的家中。”
“放心好了都是自己人,剛纔壓着你的這兩個是二花和三花,我親自在牙婆手中買的,功夫好還忠誠,值得信賴。”
“您,買的”他有些語無倫次,“您賣人幹什麼,您如果缺人殿下可以給您撥人手。不是,先不說這些人,爲什麼她們會出現在我家中。”
她尷尬的咳了兩聲,故意裝作雲淡風輕的開口,“沒什麼,我讓她們綁了個人,思來想去就你這裏最安全。”
“綁人誰”
“林子月。”
孟亦險些腿一軟跪在地上,“郡主,您可真是我的好郡主。”
“一般一般了,既然來了,要不要進去看看,有大發現。”
孟亦現在哭笑不得,“郡主,您確定您不是在害我麼。”
“你我都是自己人,我不會害你的。放心,這件事你家殿下也知道。”
二花和三花守在主臥的門前,見兩人前來,拉開房門,房門正對着屋內的土炕,門被打開的瞬間炕上的林子月下意識的向後躲着,孟亦只覺得自己人生最大的坎來了。
兩人入內,司姜擺擺手示意二花和三花關門。
林子月小心翼翼的問出口,“你們是什麼人,抓我幹什麼。”
她的話還未說完,司姜已解了蒙着她眼的布。
“林小姐好久不見。”
林子月震驚的瞪大雙眸,“司姜,你是不是有病,沒事綁我幹什麼,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御前告你的狀還不快鬆開我。”
“你就沒想過,堂堂鎮國將軍之女丟了,會沒人找麼,到時候你們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她咧嘴給了她一個假笑,“當然想過,所以我制定了一個極其周密的計劃,安排了一個和你一模一樣長相的林子月在林府替代你。”
林子月震驚的瞪大雙眼,司姜的模樣不似再說假話,綁架之事都幹得出來,還有什麼是她幹不出來的。
她求救似的看向孟亦。“孟侍衛,我可是你家殿下的青梅竹馬,你的救我。”
司姜在她嘴前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噓,殿下對於你這種三番兩次背叛他的人,纔不會理。你以爲孟亦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爲殿下贊同我的計劃。”
“你個賤人到底想幹什麼,這可是大逆不道之事。”
“我當然知道這是大逆不道的,不過比起你自己做的大逆不道之事,我這個算輕的。”她的聲音壓的極低,似耳語,“林小姐,不知協助雲卿墨偷樑換柱是什麼感覺。”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是麼,我這裏還有些你聽的明白的。你剛剛去了城隍廟在城隍廟第二尊佛的佛身下面壓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東西已得手。”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她慌張的躲閃着她的眼神,“什麼令牌,我從來都不知道。”
“我剛剛可沒說令牌,是你自己說的。林小姐,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偷的是大理寺天牢的令牌吧。”
她匆忙的否認起來,“我怎麼會偷天牢的令牌”
司姜一把捏住她的下頜,“別自欺欺人了,難道還需要我把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你面前麼,不妨告訴你好了,我和燕王一早就在懷疑你,早就在你的身邊安插了眼線,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今日綁你來這裏而不是金鑾殿上,就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到了現在還不肯說實話麼。”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她拼命額搖着頭,試圖擺脫司姜的控制,可越是擺脫她控制的越緊。
似能洞穿一切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她的雙眸,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
“林子月,你知不知道天牢中關着的那個晉王其實是個假的,你以爲你偷出來天牢的令牌交給別人就能救他出來了麼,即使救出來,他也是個假的。”
林子月的瞳孔不斷的收縮,收縮,壓着的聲音不斷的提高,“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不,我就要說,你要救的那個晉王是個假的,冒牌貨。而你這些年來爲了這個假晉王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你自己心裏難道不清楚麼。都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肯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麼。”
“他不是假的,他不是假的,他就是我的滿哥哥,是你們這些壞人那我的滿哥哥關進去的,我要救他出來,我不管,我要救他出來。”
司姜狠狠的甩開手,“你以爲你把天牢的令牌給了那個裝死的莫雲程,他就有辦法救出來你的滿哥哥了麼。”
“你,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