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沒來這個地方了,自上次抓了程軒之後,這裏便完完全全的屬於赫連瑾的控制範圍之內。
本來着秦樓楚館的生意便極好,也算是爲赫連瑾的龐大開銷進一筆不小的資金,這些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這裏消息的集散程度纔是它最大的價值。
司姜着了身男裝斜倚在三層的欄杆上透過天井望着下間來來往往的男女。
每日自笙歌坊門前經過的官兵無數,可卻沒有一人發現這裏藏了兩個逆反,她的心情不由的好了些許。
忽的樓下傳來不小的聲響,司姜探出大半的身子看向樓下,只見下間一身錦袍的男子帶這個貼身侍衛入內,不必看清男子的面貌,隔着人羣便能感覺他的非凡氣度。
司姜心頭暗叫一聲不好,嗖的一聲遠離了欄杆躲進了身後的房間之內。
真是她越不想見誰誰越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時候換成誰來不好,偏偏是赫連瑾來了。
他這兩日不是因爲頂撞了皇后娘娘被罰禁閉了麼,怎麼這個時候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他真是不怕再惹上旁的麻煩。
她才躲進了屋內,便傳來了古雅不着調的聲音。
“我的好徒兒,還是你知道心疼爲師,在這地方養傷我滿意,滿意的很。”
司姜白他一眼,不得不說她這個師父的生命力簡直太過頑強,僅僅過了一夜便醒了過來,似乎前一兩個時辰還躺在矮榻上命懸一線之人不是他一般。
古雅一手抄着一隻酒杯,品着上好的提子,“好徒兒,這般好的地方怎的沒早點帶爲師來。”
司姜翻了他一個白眼,“我說師父,你差不多可以了啊。”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她師父還有好色這一男人獨有的本能,看來她以前認識的二師父都不是真正的二師父。
“徒兒呀,你看看能不能再給我尋幾個美女”
司姜選擇性的無視她的話,抄起桌上的地圖又拉着月霜,“快快快躲起來,晚了可就來不及了。”
“郡主怎麼了。”
“藏起來便是,就,就。”這屋子一眼便望到頭了,哪裏來的可以藏身的地點,“要不躲到窗外去好了。”
“郡主到底發生了何事。”
“別問那麼多了,藏起來就是。還有你師父,別吃了,快躲起來。”
她推開窗,笙歌坊的後面是一片湖,湖上偶爾停了兩艘遊船畫舫。窗戶的外間有一處突出的窗沿,藏個人還是足夠的。
她的一隻手探到了窗外,猛然間觸到了一個活物,溫熱的觸感驚的她猛的收回手,哐啷一聲合上窗。
窗外傳進來一個略帶怨念的聲音。
“小美人,我有那麼恐怖麼,至於你一見到我便是這麼大的反應。”
窗子被人自外面推開,一道紅痕出現在顏承陌的額頭到鼻樑之上,他的雙手撐住窗子一躍而入,穩穩大的停在了司姜面前。
“呦,看來今日得換個稱呼稱呼你了,這位公子,奴家有禮了。”
司姜的手幾不可見的摸在了腰間的蕭上,“不知道爲何,我一見你便有想和你打一架的衝動。”
“別別別,你還是省省力氣的好,好好想想一會該怎麼同燕王皆是。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躲了燕王兩日,他現下的情緒似乎不太穩定。”
“什麼都不是。”司姜沒底氣的將地圖藏在了身後,“去去去,別在這搗亂。”
地圖被她三折五折的藏進了袖子中,與此同時赫連瑾帶着孟玄推門而入。
“燕,燕王殿下,好巧,那個這個時候了用早膳了麼。”
“司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在我面前很不擅長隱藏任何祕密。”
好吧,不必他說她也發現了,自從自己的心中住進了赫連瑾後莫說是思考,只要事關她她便發現自己的大腦變得不靈光了。
“古師父,這是治暗器最好的藥膏,不出三日您的傷口便能痊癒。”
孟玄送上去藥膏,司姜扁扁嘴不敢說話,眼前的場景分明沒她可以插嘴的餘地。
赫連瑾也不想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三步兩步捉住她的手臂,手指探進她的袖口中抽出了那張地圖。
“唉,那是”我的兩個字被她弱弱的吞回了腹內不敢多言一句。
如同抖開自己的地圖一般,赫連瑾抖開那副戶部牢房的地形圖,喃喃自語。
“原來是將人關押在了戶部,赫連滿向來優待俘虜,向來雲南王妃這兩日不會過的太差。”
司姜不敢說話的看着他的手指在地圖上比劃着,一絲一線劃過她在地圖上構勒出的痕跡之上。
自兩日前打聽得雲南王妃被關在戶部的大牢中,她便一直策劃着救人。
實則打聽到此事不難,畢竟赫連滿也有意往外放出消息,意思就是讓人前去明搶,故此戶部大牢的守衛也是前所未有的嚴密。
赫連滿不怕人去,他怕的是人不去。
“恩,很好,所有的路線圖都制定的十分周密。”赫連瑾滿意的合上戶部大牢的地形圖,招了招手示意司姜過來。
她吞了吞莫須有的津液猶猶豫豫的不敢過去,現在這個時候過去,總有種會被赫連瑾連皮扒了的感覺。
顏承陌看好戲般的在後面推了她一下,司姜一個踉蹌跌了過去。
“打算何時行動,我看明晚便不錯,明晚赫連滿回去鎮軍將軍府爲林將軍慶生,到時定是戶部大牢守衛最爲鬆懈之時。”
他這幅不阻止反而鼓勵的樣子讓她心中愈發的不安,“呵,呵呵,那個殿下,林將軍慶生您不也得去麼。”
他不置可否的點着頭,“所以你纔想着明晚行動,司姜你好大的膽子。”
他忽然正經的模樣一時讓她摸不到頭腦,剛剛眼神中透露出的正色着實嚇住了她。
“殿下,您已惹得皇后娘娘不快,接下來的是還是交給我,您現在不宜再有任何動作,更何況是這件事更是萬萬不能和您扯上任何關係。”
“司姜。”赫連瑾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語重心長,“你可還是本王的謀士。”
他在她面前嫌少自稱本王。
不過他剛剛坦坦蕩蕩的承認了她的謀士身份,如此她也值了。
“自然。”
“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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