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了您呢,下次再見。”
見司姜要走,男人轉了個身入內,閃身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他的伸手快卻也快不過司姜,男人閃身的同時她亦是閃身躲開,指縫中夾着細竹片護在自己身前。
“你想做什麼。”
“火氣這麼大,這可怎麼是好,我喜歡溫柔些的,要不你改改性子。”
她勾脣嘿嘿一笑,“要不我幫你開腦看看你的腦子需不需要重組一下。”
玩笑開得大了,她怎麼不知自己還有這麼個未婚夫。
開玩笑,若是此生非要嫁,那也是非赫連瑾莫屬,其他人什麼都不算。
男子倒也不生氣,仍舊一臉的笑意。
“姑娘可是程錦心。”
這個名字她似乎在哪裏見過,似乎是在程王爺與她的長命鎖上見過。
程錦心。
程王爺同王妃紀雲思的獨生女。
司姜等於程錦心,程錦心等於司姜。
她醍醐灌頂般的站在原地,“你是什麼人。”
能說出程錦心這個名字的人定是認識她的父母。
男子露出一個微笑,比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坐下,直到司姜坐下他才做起了自我介紹。
“姑娘可聽說過海河商會,我便是海河商會的少東家。”
居然是海運的,若是將此人介紹給司家夫婦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如此司家夫婦也不至於常年走商,亦能安全許多。
“自古官商不相勾結,我又怎麼可能是你的未婚妻。”
“我這裏可是有字據的,你現在想賴賬我可不認。”
司姜深吸口氣,全當自己今晚做了一場夢,“我現在有極其重要之事要去辦,沒時間陪你在這裏玩過家家的遊戲,至於什麼字據我更是不知道,再見。”
她一定是瘋了居然覺得他會知道花和的下落,會覺得他會知道帝錦閣的事。
男子手中的筷子輕輕敲在空碗上,敲出一段美妙的旋律,“郡主不想知道花和的下落了麼。”
她停住腳步,彎起脣角強扯出一個微笑,兩彎淺淺的酒窩癟進去一個。
司姜抖了抖信,“這麼說來這封信是你寫的。”
“自然,爲夫的字你可還喜歡。”
嗖的一聲,細竹片被她當做暗器打了出去,擊打在他敲着的碗身上,碗碎了七八瓣。
“第一我不喜歡任何人自稱爲夫兩個字;第二若你再這般不正經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第三季敬軒我要警告你我是當朝的一品郡主,即便你是海河商會的少東家,調戲郡主依舊會被關進天牢。”
他攤開手示意自己是清白的,“那郡主威脅平民算不算犯法。”
她挑眉對於他的疑問選擇視而不見。
“說吧,花和在哪。”
“我肚子餓了,不如我們先喫飯,喫完飯填飽了肚子說不準我便想起了花和的下落。”
原來是個臭無賴。
看着他坐在她對面不住的大快朵頤,司姜挑挑眉,提起筷子動了動了兩口。
這一桌宴席平日裏是斷斷喫不到的,不趁着現在多喫兩口虧得慌。
酒足飯飽,季敬軒滿意的靠在南木椅上,手指敲着椅把口中還哼着小曲。
“你怎麼這麼不信任我,你放心放心,花和的下落我肯定會告訴你,不過在哪之前”
司姜笑了笑,“你若再這般拖沓下去,我也只能請你去天牢中走一遭了。花和是朝廷通緝的要犯,知情不報犯同罪。”
“原來我犯了這麼大的罪,我們海河商會一直以來皆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可不能壞在我這裏。”
她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惡人自有惡人磨,向季敬軒這樣說話真真假假不着四六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這是商場裏滾出來的老油條了。
“既然知道,那還不將你知道的一切清清楚楚的交代出來。”
“好,既然是娘子讓我說的那我便說。”
司姜橫了他一眼,“誰是你娘子,少在這裏插科打諢。”
“冤枉冤枉,你不就是我娘子麼,你看看你不讓我自稱爲夫我喚你兩聲娘子還不成麼。”
若不是他手中捏着花和的消息,她絕不伺候他。
季敬軒口中嘟嘟囔囔的不知說些什麼,口中還不住的數着,“我想起來這個花和,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只不過可惜了那姑娘”
“她怎麼了。”死了
“唉。”他嘆着氣,吊足了人的胃口,眼看着司姜要拍案而起了他纔開口,“可惜了那麼好的姑娘居然淪落風塵了。”
噗的一聲。
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一口茶結結實實的噴在了季敬軒的臉上,她一邊哈哈大笑着一邊抽了手帕遞過去。
“抱歉抱歉,這個消息太過震驚一時接受不了。”
他接了香帕順手揣進了懷中,“她是我在運河邊上救過的一位姑娘,我看她可憐給了她十兩銀子讓她謀生去了,可誰知又一次遊玩,居然瞧見她淪落風塵,你說是不是可憐。”
“你在哪看見的她,帶我去。”
“娘子那種地方可不是你這樣的女子應去知道,你若想要人還是呆在這裏,我去幫你將人叫來,你是不知哪裏的服務不錯,點了姑娘是可以送上門的。”
這又是一個風月場上的老手。
她開始磨拳霍霍了,“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我府上還有事,便不在此奉陪了。”
“娘子你別走呀。”他亦是坐不住了,滿心焦急的欲要上前攔住司姜,“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你就不想聽聽麼,比如那個你一直在尋找的黑袍人。”
她的腳步愈發的快起來,手已碰到了門把手。
季敬軒無奈的大喊出聲,“我知道他的下落。”
“季公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司姜轉過身,一拳打在他的臉上,脣角的弧度彎的愈發向上。
他捂着被她打扁的鼻子,哎呦呦的叫了兩聲,“娘子你這是家暴。”
她回給他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哦,對了,我剛剛掐指一算你近些日子會有血光之災,近些日子我們還是不要見面爲好。”
出了回春樓。
古雅已等在了外間,司姜回頭看了眼二樓的位置,那間雅間在正門是看不見的。
“師父,你怎麼看。”
“我覺得此人定不簡單,他似乎知道許多祕密。”
“我會讓人繼續跟蹤他,這個人出現的過於莫名其妙,不能輕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