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日子麗郡那邊頻頻傳來侵佔土地與城池的消息,更是讓衆人心中火急火燎,可輜重之事一日不落實便不得啓程。
全軍覆沒可不是個好的選擇。
安郡的軍事駐防地外一輛輛滿載着物資的馬車馬不停蹄的趕來,商隊爲首的馬車上坐着叼着半截狗尾巴草的季敬軒。
眼看着到了軍營的正門口,他大手一揮商隊停了下來。
“我要見燕王殿下。”
門口候着他的是那日一同前去戰馬營的新兵,這幾日季敬軒來來回回的出入軍營他早已見的習慣了,似今日這般如此正式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
“季公子你同我來吧。”
主將的營帳之中,司姜正同赫連瑾商議着排兵佈陣以及前往前線隨時皆可能出現的狀況,那邊新兵入內通報,兩人皆是反映了半晌才明白過來。
她笑着打起了哈哈,“這季敬軒今日倒是有趣,往日不見他這般多禮。”
“讓他進來吧。”赫連瑾點點頭,示意一旁的兵士看茶。
不消片刻,季敬軒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這幅帶着痞氣的模樣同最開始見面時的那個翩翩佳公子漸行漸遠。
瞧見司姜也在此他拋了個眉眼,司姜翻了個白眼躲過去他這個媚眼。
無聊。
“草民見過燕王殿下,郡主。”
“你我皆是朋友,季公子不必客氣。看座。”
“多謝。”
他旁若無人的坐在司姜旁邊的南木椅上,無視着屋內瞬間變得冰冷的空氣。
司姜偷瞄着上首位置的赫連瑾,偷偷在心底唸了聲醋罈子,她佯裝鎮定的發問。
“季公子你現在可以把你葫蘆裏賣的藥倒出來了吧。”
他嘿嘿笑着掏出懷中的名帖,“既然是司姑娘讓我倒的,那我就倒出來了。聽聞軍中的輜重短缺,我這個人沒什麼本事便是極其富有,我簡單集資些物品已做軍隊的輜重之用,現在這個時候應有人在統計了。”
外間傳來通報聲。
片刻顏承陌大踏步的走進來,目光詭異的盯着季敬軒,毫不避諱他現在對他心存疑惑。
“殿下,季公子帶來的輜重已清點了半數,不過有個情況”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直說,我的輜重怎麼了。”
顏承陌倒吸了一口氣,“季公子送來的輜重比之前朝廷派發下來的多了三倍有餘。”
正品茶的司姜險些一口茶水將自己嗆過去。
“季敬軒你這是傾家蕩產來援軍了麼。”
“這些不算什麼,只不過是司姑娘上次不喜的聘禮罷了,既然司姑娘不喜便不必留着了,我早說過選我你不會後悔的。”
“打住。”她說她怎麼看他覺得那裏乖乖的,感情他今日前來是赤裸裸的挑釁來了,這幅我最有錢的模樣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京都。
鎮軍將軍府。
林子月的閨房,看守她的兩個老媽子沒日沒夜的被她鬧着,眼下即便是白日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見兩個老媽子睡得香甜,她偷偷摸了窗翻出閨房。
外間隱隱傳來腳步聲,緊接着是林老將軍的說話聲。
“側王妃這幾日如何了。”
林子月心下一緊,腳下踏空跌落在窗外,小腹不合時宜的傳來疼痛的感覺,顧不得多想,甚至連閨房的窗也來不及合上,她踉踉蹌蹌的朝着後門跑去。
“月兒。”
迴應林老將軍的是空蕩蕩的房間和兩個婆子的呼嚕聲,洞開的窗子呼呼的灌着風。
“這是怎麼回事”
暴怒的聲音直接驚醒了兩個婆子,那兩個婆子迷茫的看着屋內,反應過來般撲通齊齊跪在了地上。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小姐哪去了。”
“奴婢,奴婢也不知。”
“兩個廢物,還不快去將小姐找回來。月兒懷這身孕定跑不遠,若真是跑遠了”
那便只能提前執行計劃,萬不能讓這丫頭壞了大事。
安郡軍事駐防地,主將的營帳之中。
季敬軒得意的哼着小曲,這幅嘚瑟的模樣恨得人牙根直癢癢。
赫連瑾輕描淡寫的出言,“記下來,等朝中的輜重撥下來盡數返還給季公子。”
司姜憋着笑的挑眉看他,季敬軒也是一副吃了癟的模樣。
“別別別,海河商會送出去的東西萬萬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況且也不是什麼大數目,留下吧,留下吧,我自願的還不成。”
“海河商會果然財力不凡。”她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頭,“不過還要多謝你,有了輜重便可早日啓程戰事不可拖。”
“話雖是這般,可前往京城的信差還未回來,不能這般前行。”
顏承陌這話不是潑她涼水,確實如此。
“按理來說已三日了,輕騎一匹早該返程。”
“報報報”
三日齊齊看向營帳外,已幾日沒聽見這般加急的聲音,定是京中傳來了消息。
京都。
林子月忍着小腹的疼痛,跌跌撞撞的撞出了林府,熙熙攘攘的大街只讓她覺得愈發的頭昏。
她的身後林府的家丁已追了出來。
顧不得身上的難受,林子月沒命的跑着,見了衚衕便鑽進,正同迎面走來之人裝了個滿懷。
“啊。”
“這位小夫人,你沒事吧。”古雅扶住她,“你不是林府的小姐麼。”
“你是司姜的師父,快,快帶我走。”
“你這是怎麼了。”
“快,帶我,帶我去見司姜或者去見瑾哥哥,事態緊急,快帶我走。”太好了,還來得及,來得及阻止滿哥哥謀反。
小腹的疼痛終於叫她兩眼一抹黑徹底的昏了過去。
“喂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喂喂。”
安郡。
軍事駐防地。
“報,通信官的屍體昨日在京郊的河中被發現。”
顏承陌險些驚得跳起來,“你說什麼。”
赫連瑾也有些坐不住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會不會是她。”他看向司姜。
司姜搖了搖頭,“我相信不是她,若真的是她,我的人應早就傳來了消息。”
赫連瑾難得的皺起了眉頭,“此事非同小可,輜重之事朝中極有可能還未知曉。”
“會是何人所爲。”帝錦閣,晉王,麗郡,輕鳶,太多太多的可能性,或許更有可能只是爲了劫財。
等等。
那個通信的小兵說是昨日被發現,既是昨日便出事了,她的人爲何到了現在還沒反應。
難道
只怕京都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