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
白間的時候古淸由於藥喝的有些多居然醉了過去，處理好這兩人已累的司姜有些筋疲力盡。
打發了竹影竹心回去，望着悠悠明月她忽然覺得詩興大發。
“啊姜。”
廊下的司姜一個哆嗦，轉頭看向身後的房門，卻不見赫連瑾的蹤影有的只是古雅。
“二師父。”剛剛恍惚之間她以爲是赫連瑾喚她，她總覺得阿將啊姜的喚她有種生離死別之感，可現在想想總比他什麼都不說來得強，“這般晚了，您纔回來。”
古雅點點頭，坐在了她面前的廊上，面對着她視線瞟了眼屋內，“殿下可好。”
“還好，七個晝夜未曾閤眼，身體有些撐不住，多休息即可，並無大礙。”
“若你不醒，他怕也不肯撐不住。”
二師父說的不錯，她醒了，他心中緊繃的弦鬆了，自然便熬不住了。
比起現在她寧可希望他這幾日寢室規律，身體康健。
“有個消息想來你會喜歡，爲師剛剛自幫衆哪裏得知。”他不知從哪裏變出一隻信鴿，“鴿子湯據說補身。”
司姜驚奇的藉着信鴿腿上的信箋，唯有簡單的四個字不日返京。
“多謝。”
無論這信鴿是何人的，不日返京這幾個字足以引起她的注意，現在這個多事之秋，衆人皆離開京都，能在此時回來的，必是需着重監控的。
“只不過這隻信鴿不能喫。”她將信箋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我會讓竹心跟着這隻信鴿，看它最終飛去哪裏。”
“如此亦可。”
眼看着古雅便要再次失去行蹤，司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衣角。
“二師父，能聊聊麼。”
他看了眼他捏着他衣角的手，溫柔的笑着揉着她的發，“我們的笑司姜這是長大了，開始有心事了要同師父說了。”
“二師父你又打趣我。”
“爲師可沒打趣你，今日梧桐樹下的情形爲師可看的清楚，是時候考慮與你大師父去書，商議你的婚事了。畢竟當初送你回來便是爲了讓你迴歸本家。”
她的表情變得落寞起來，“怕是現在還不行，瑾說要送我們三人回山。”
“這小子是利用完了之後一腳將你踹開了，想得美，爲師這便替你去教訓他。”
“”
她便知曉二師父會是這般反應。
“瑾自己有自己的考慮，我想他應是被我在養居殿上的舉動驚到了，怕我有危險纔會出此下策。”
“你的意思是他在顧全你的安危”
司姜點點頭。
古雅如同聽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哈哈大笑起來。她驚慌的看着身後的房間，連忙在脣邊比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二師父，瑾睡下了，你會吵醒他的。”
“放心，他卸下了心事，短時間之內是不會醒過來的。倒是我的傻徒兒現在開始犯傻了。”他曲起手指談了她腦崩，“我的徒兒何時是這般扭扭捏捏左右搖擺不定之人了，當初下山之時的毅然決然同留在京都輔佐明主的決心哪裏去了。”
畢竟，她最不想看到的便是他爲難。
“看起來你現在有了決定。”
她鄭重其事的點頭，“我想好了，既然認定了他便不再畏手畏腳。無論前路如何，我要一直伴在他的身旁。”
世事變化無常，沒人說的清楚她此番離開京都之後此生是否還會遇上赫連瑾。
與其去賭那些縹緲的未來不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多謝二師父指點迷津。可是二師父，徒兒還有一事不明”司姜再擡起頭尋人之時，古雅早已不知了去向，她笑着搖搖頭，“我便該知曉二師父總是神出鬼沒的。”
罷了罷了，賢妃娘娘楚月瑤之事也不急於這一時去問。
她搖着輪椅，看着身後的房間，爲了方便她的出入，臥房門口的門檻搭上了木板，輪椅亦是可以輕鬆的入內。
雖然腿暫時使用不得，但雙臂還是完好無損的，入了屋內的司姜栓死了房門，滑到牀榻邊撐着身子坐在了牀榻上。
赫連瑾正睡的香甜，這些日子他一定累壞了，不然按照他往日的警惕程度，在她拴上房門的瞬間他便該清醒過來，抓住她的肩頭責問她，你是何人。
還記得往日在燕王府之時，她曾想與他披上外衣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那些日子歷歷在目。
不過比起那個時時刻刻皆是戒備的赫連瑾，她更喜歡眼前的這個，現在有她在他的身邊，他不需再時時刻刻警覺，他所缺少的安心她與他。
而在他的身邊她亦是說不出的安心，前所未有的，安心的讓人覺得心中滿是甜蜜。
他的眉眼總是輕易叫她動容，薄脣說過最讓她動容的情話亦吐出過最絕情的言語。
“赫連瑾呀，赫連瑾，想讓我就這麼輕易的離開，想都別想。”
生米煮成熟飯，看你到時還怎樣趕人。
她挪到着身子擠進了牀榻的內側，趴在牀邊細細的打量着他，手指不安分的解開衣帶，故意漏出那片結實的胸膛，又偷偷的揉亂他的發，僞裝現場。
結實的胸膛讓人忍不住依靠，呼吸同臉頰一起燒的滾燙變得灼熱，頭腦開始變的暈暈沉沉。
“不行不行。”司姜搖搖頭，搖掉腦海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你也不想被他趕走吧，反正只是看看，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她的動作愈發的大膽起來，手掌順着他的脖頸環繞過去，指甲輕輕的在他的脖頸後抓出一道紅色的抓痕，見他沒有反應又調皮的抹上他健碩的肌肉，整個人上半身趴在他的身上美美的閉上眼。
“等等。”她忽的起身，漲紅了臉扯着自己略微整齊的衣衫，毫不憐惜的扯亂露出白嫩的肩頭，“這纔像話。”
赫連瑾這回叫你吃不了兜着走，想要趕走本姑娘，試着過了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招數再談。
他強硬她也不是喫軟飯長大的，堂堂謀士不叫你一針見血哪裏還稱得上是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