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溫柔上的那幾分在她眼裏同沒有溫柔是一樣的，可自小她最喜歡的便是過年。
本來以爲今年的年會同赫連瑾一起過的。
“阿瑤，猜猜我給你帶了什麼。”
司姜頭也不擡的，狠狠的按在了手下的琴上，一道音刃奔着來人的面門撲了過去，來人也不躲開，而是任由那道音刃撲過來。
終於音刃在他面前半寸的地方停了住。
雲卿墨理了理被音刃打亂的碎髮，眉眼中一片溫柔，“阿瑤的音攻愈發的長進了，如今已可以如此的收放自如了。”
她的蕭徹徹底底的沉入了大海之中，如今她用的慣的只有這把焦尾琴，手感同她在燕王府時用的那把一般。
“你來做什麼。”
“我聽聞侍女說你今日頗有些悶悶不樂，我給你帶了些好東西解悶。”
“你若能放我回去，便是我最大的解悶了。”
雲卿墨笑着放下手中的食盒，“你是知道的，這是不可能的，阿瑤不妨換個心態，將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如何。”
“喫菜的和喫肉的註定不是一路的。”
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阿瑤不喜喫肉，那便對了，今日給你帶來的便是素餡的。”
他打開食盒，一股香氣撲面而來，司姜歷來是個善於用藥的，只是聞着便知盒子裏的東西到底是何物。
“人蔘”再看那些東西的模樣，“人蔘餃子”
這東西是不是太補了，她都不敢想的，雲卿墨居然將它付諸實踐了。
食盒的第二層還靜靜的躺着一盤魚和一碟熊掌。
“給我的”
“是。”
看看，看看，誰說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這不就兼得了麼，甚至有種喫完這些東西就會被補過去的錯覺。
俗話說得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背後一定有陰謀在。
“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不知道阿瑤姑娘可否喜歡突襲。”
司姜的心跟着一顫，她懂他所說的偷襲是何意，原本以爲會等過了這個年關的，可剛剛到現在雲卿墨便等不及了。
她捻起一個人參餃子，囫圇的說這話，“我還有說不的可能性麼。”
“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你我各爲其主，我能理解你，你留我這麼長時間白喫白喝，我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本就是一件沒有商量的事，她根本控制不得自己。
司姜靜靜的看着他，脣邊彎起笑意，卻不曾見那兩彎淺淺的酒窩。
“雲卿墨，我們走到這裏便要說再見了是麼。”
有時候感情牌也不是不好打的。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想要控制如此龐大數量的不死神兵，她離死也不遠了，他若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棄這個計劃，她不介意利用一次他的感情。
“對不起司姜。”他滿含歉意的望進她的眸中，“我需要你，需要你今晚操控不死神兵，奇襲赫連瑾的軍營，擒賊先擒王，結束這場戰爭。”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離自己越來越遠，身體同意識分離開，最終意識被關進一處打不破的牢籠中，一直到結束。
雲卿墨自私的將她攬在懷中，口中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自古忠義不能兩全，江山同美人終究不能兩全。
“我答應你，只要事情結束了，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用畢生的精力對你好。”
那原本屬於司姜的意識漸漸沉入到深處，眼前剩下的唯獨一具聽話的軀殼。
與此同時。
赫連瑾的營帳之燈火通明。
“報，前方剛剛傳來的消息。”
“呈上來。”
年關將近所有人都不敢鬆懈，如今這個時機真是偷襲的最佳時機，他常年用兵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外間的寒冬臘月，更是爲兩軍的軍糧儲備提出了一大難題，這是一場不能再拖下去的戰爭。
“終於要來了麼。”經歷了這幾個月軍旅生活的顏承陌，眉宇間多了幾分英氣，“等了他們這麼久，今晚無論如何都要狠狠的還擊，讓他們好好知道知道，到底誰纔是老大。”
赫連瑾點點頭，“那邊的人傳來消息，今晚他們會突襲。總之今晚大家都做好準備切莫掉以輕心，務必要將對方一舉拿下。”
“放心吧。”憋了這些時日的尉遲懷柔早已飢.渴難耐了，“今晚不管說什麼，必須讓我打頭陣，誰都別和我搶。”
“自然自然。”顏承陌打趣着，“軍功全是你的，我就要獎賞就行了。”
“顏參軍，你這可是夠賊的。”
赫連瑾難得的露出絲笑容，“好了好了，具體的排兵佈陣都寫在這封信箋中了，尉遲將軍你去分發下去，朕有些事想單獨同顏參軍說。”
“是。”
不消片刻，營帳中唯獨剩下他們兩人。
空氣中的氣氛不免變得凝重起來。
“今晚大戰在即，我想你也知道她的作用已經完了。”
顏承陌沉默着不說話。
“若你難爲，那便朕來。”
見他要起身，顏承陌忙按住他的手臂，“不必了，這件事還是我來，本這件事便是因我而起，若不是我帶她回來，也不會”
“我知道。”
“對不起。”顏承陌低下頭，“若不是我帶輕鳶回來，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模樣。”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顏承陌一臉苦笑的搖搖頭，“多謝你將這件事留給我處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情之一字，直教人生死相許。
又何來失望不失望一說。
起風了。
雪不住。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穆廖音坐在營帳中看着外間的落雪，自小窗中灌進來的風讓她感到有些涼意，她起身去合窗，回頭時猛然發現身後多了一人。
“承陌，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他自然而然的做了下來，“這幾日軍中事務繁忙不得空見你，你可怪我。”
“自然不怪，男人當已事業爲重。”她笑着燙了一壺酒，“這幾日.你不來，我有幾分想你。”
“我也是。”他只覺得打落了牙齒和血吞般的難受。王爺，篡位來一發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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