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爾藍的殺青宴也一派熱火朝天,熱鬧非凡。雖然她沒有出現,但有陸子航坐陣,無論媒體還是同行,都很給面子。
觥籌交錯中,陸子航忽然收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陸先生,你是江爾藍的男朋友嗎”
陸子航蹙眉,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怎麼還問後面那一段沒營養的話啊江爾藍的男朋友當然是陸子航啦
“我是白銀時代的導演許翊,江小姐暈倒在了試鏡現場,我們已經把她緊急送醫”
後面的話,陸子航已經聽不進去了,暴躁地低吼:“地址,告訴我,快”
得了地址,丟下盛大的殺青宴,陸子航一個箭步衝出會場,徑直開車往醫院奔去。
騷包的檸檬黃色跑車,在擁擠的車流中左突右拐,殺出一條路,不知闖了多少個紅燈,用了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
醫生給江爾藍做了粗略檢查,並沒查出什麼毛病:“可能是最近勞累過度了。”
陸子航的兩挑濃眉狠狠擰在一塊,這已經不是江爾藍第一次暈倒了:“醫生,拜託你安排一下,我想給女朋友做個詳細的全身檢查。”
說話間,江爾藍醒了,她的眼神渙散,神色迷茫,但一聽到陸子航的話,忽然就清醒了,虛弱地拒絕:“不要,我只是太累了,休息幾天就好了,我不想做全身檢查,太麻煩了。”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什麼比身體更重要,這一次,你無論如何要聽我的話。”陸子航放柔了聲音,可態度堅決。
許翊一看,燙手山芋扔掉了,趕緊撤退:“江小姐好好休養,我們就先走了。”
“導演等等,我還可以再參加試鏡嗎”
“我覺得江小姐還是先養好身體吧,以後還有合作的機會。”許翊彬彬有禮地婉拒了。
江爾藍躺在病牀上,鼻尖縈繞着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雙眼無神地盯住天花板,她連參與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輸掉了
想到鑽研過的相關資料,記錄的心得體會,鼻間就泛酸,眼眶裏盈了一點水光。
但她的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應對全身檢查陸子航動作迅速,已經和醫生定好了,明早就給她做檢查。
一旦做了全身檢查,體內的iracle就再瞞不住了。
撒嬌要喝粥,趁陸子航出門去買,江爾藍趕緊聯繫了蘇南:“怎麼辦,陸子航要給我做全身檢查”
“收買醫生,或者色誘陸子航,讓他忘記這件事”
“蘇南,你能不能想個靠譜點的法子啊憑陸子航在c市的地位,你覺得我能收買得了醫生嗎”江爾藍急得狠捶病牀,發出“砰砰”的聲音。
蘇南沉默了片刻,他已經把弟弟遠遠地送走了,就算被陸子航發現深愛的女人沾染了iracle,也不會有危險,無奈地說:“遠水解不了近渴,我也沒辦法,只能給你寄抑制藥物過來。”
江爾藍氣得一揚手,手機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咋向了雪白的牆壁,電池都跌了出來。
現在怎麼辦蘇南是指望不上了,可她也不想告訴陸子航。
“我不想被他看作一個嗑藥的怪物,我開不了口”江爾藍伏在被子上悶聲哭泣,眼淚滑落,頃刻間就浸溼了棉被。
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人影,江爾藍眼前一亮,彷彿是溺水的人終於抓住了一根稻草:“小叔我還有小叔”
東南亞還有大筆生意等着馬克拍板,看着江爾藍能夠獨當一面了,馬克便回泰國去了。想到馬克,江爾藍急忙爬下牀,把手機又撿起來,塞上電池居然還能用。
忽然接到小侄女的電話,馬克還有點受寵若驚,可聽完她的哭訴,眉頭狠狠地皺起來,劈頭蓋臉就訓了過來:“你平日那麼聰明,怎麼關鍵時刻就犯蠢了那個蘇南是什麼樣的人,你瞭解麼,怎麼就聽了他的話把這麼大的事瞞了下來”
江爾藍低低地抽噎了兩聲,悶聲悶氣地答:“我想着他是陸子航肯捨身相救的朋友,應該不至於騙我那我現在要告訴陸子航嗎可我說不出口啊。”
馬克揉了揉突突跳動的太陽穴,腦袋急速運轉,沉聲說:“那個蘇南又不是你的朋友,爲什麼不能騙你不過既然瞞下去了,暫時先別說,我幫你解決了這個藥,也就沒必要告訴陸子航,免得橫生枝節。你等着,我今晚就到。”
利落地掛掉電話,果然是馬克一如既往的風格,江爾藍那顆懸起的心,總算落了回去。
“我剛跟小叔通完電話,他說晚上來看我。”
把嚎啕大哭的小女人擁進懷裏,陸子航以爲她是想念親人了,再加上和心愛的角色失之交臂,心情難免抑鬱,哭出來或許還好些。
“乖,咱們檢查完身體,若是沒問題,許翊那部戲我幫你找找關係,咱們再去試鏡一次。”大掌輕撫她的背,江爾藍哭了許久,才擦乾眼淚。
當夜,馬克就抵達了c市,彷彿給江爾藍吃了一顆定心丸。第二天一大早就做了全身檢查,醫生最後給出了勞累過度的結論,絲毫沒有提到iracle,江爾藍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可你不能永遠瞞着陸子航,抑制藥物喫多了,對身體也會有損害,iracle這個東西,一定要得到解決。”趁陸子航回公司,馬克跟小侄女貼心密談。
江爾藍垂頭,像個犯了錯誤的孩子:“我知道,可蘇南都沒查出來的東西,我遠在萬里之外,能怎麼辦呢”
或許女人的天性裏有鴕鳥的一面,面對不願意承認的事實,止不住就想逃避。
“笨蛋,你當小叔是擺設”馬克屈起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尖,江家人丁稀落,他只有這麼個親侄女,當自家女兒般看待,“我替你走一遭意大利,那個蘇南不是好東西,你別跟他聯繫了。哼,誰知道是沒查出真相來,還是查出了不願說,又或者根本就沒查”
“蘇南寄來的抑制藥物,給我一份用於化驗,你先別吃了。”
“噢,可是不喫我怕會堅持不住,好幾次暈倒都是因爲沒喫那個藥。”江爾藍隱隱有些擔憂,卻發現話音剛落,馬克的眼神就變了。
他繞着江爾藍看了又看,眼神陰沉:“你不會已經對他給你的藥上癮了吧”
江爾藍悚然一驚,嚇得立時說不出話了,視線落在角落的一個盒子上,那裏靜靜地躺着蘇南剛寄來的抑制藥物。
兩天後,化驗結果出來了,所謂的抑制藥物中也含有iracle的成分,不過是稀釋之後的劑量。
“所以說蘇南其實一直在餵我喫iracle”江爾藍身子一晃,幾乎不能站穩身形,她以爲蘇南是陸子航的朋友,應該值得信任,可實際上,他卻一直在給她送毒藥。
聽過江爾藍敘述的來龍去脈,馬克大概推測出了一個緣由:“蘇南大約是怕陸子航遷怒於他們兄弟倆,所以就用了這種辦法穩住你,企圖不要病發被陸子航發現。”
“可一直喫下去,我對iracle的依賴只會越來越嚴重”兩隻手捂住腦袋,江爾藍幾乎不敢去想,若是她一直被矇在鼓裏,繼續喫蘇南送來的藥,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蘇南,你騙得我好辛苦,好狠的心吶
看着小侄女痛苦的模樣,馬克心裏也不好受,彎下身子,一雙深邃的眼緊盯住江爾藍:“現在發現爲時不晚,你答應我,無論再難受,也不能繼續喫這個藥。待在c市保護好自己,我在意大利找到解藥就回來。”
馬克是行動派,第二日就動身去了意大利,臨走前還不忘把蘇南新寄來的藥帶走,留給江爾藍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個地址:“喬一飛醫生,你若扛不住了,就去找他幫忙。”sx
“你放心,他是我的朋友,信得過的那種。”
他說話十分小聲,動作也很小,幾步之隔的陸子航也沒注意到,還以爲江爾藍眼含熱淚是捨不得小叔,柔聲安慰:“小叔不過是去意大利開拓新市場,有了成效就會回來,實在待的久了咱們也能去看他,怎麼搞得和生離死別一樣,乖,擦乾眼淚。”
看着飛機起飛,江爾藍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擡手擦掉眼淚,小叔爲她安排好了一切,她也不能讓小叔失望
不管蘇南到底是好是壞,有小叔處理,終會得到一個水落石出的真相。當務之急,是她要處理好自己的生活和事業,不能再讓小叔擔心了,也不能丟了江家的臉。
江爾藍走出機場,步履沉重,卻一路往前。
陸子航追上來,滿腹疑問:“我們去哪兒”
“許翊工作室。”
江爾藍的目光堅定,她一定要拿下白銀時代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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