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那位爺收回飄向遠方的意識,淡淡地說:“如何”
“景流初失憶了。”黑衣男子覺得這句話纔是最重要的。
自家爺一愣,轉過身看着他說:“你說什麼”
黑衣人這才一五一十地將一天的情況稟告給爺,包括流初傷的情況。
“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沒有”那位爺看着他,幽幽問道。
黑衣人覺得脖子一緊,淡然回道:“只看到了小姐的腿。”被爺注視了一會兒,身上的緊張感才消失。
“阿敢你覺得她在說謊嗎”
叫阿敢的黑衣人搖頭:“不像。”
景流初頭摔壞了,什麼都不記得嗎好像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原本只是想讓她活着給景家添堵的,不過醒來的景流初完全變得不一樣了,景家如果知道了原來被當成透明人的傻子現在不一樣了,不知道臉色會變成什麼樣兒。
流初因爲傷痛睡得一點都好,也正因爲睡得不安生,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小院這麼熱鬧,這個不受歡迎的主人竟然能有這麼多訪客。
還是昨夜時辰,流初就聽到屋頂的瓦片被踩響,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人從上面滾了下去,共四個人,流初要不是身體不便,就想飛出去看外面的武打大戲了。
阿敢也不屑動手的,也是真的時刻謹記着自家爺的話的,可是自己好好地躺在那守着,這四個人就咚咚咚地跳過來,能力差不說,還敢動手,他是被逼的
“饒命,大爺饒命”最先掉在地上的武裝的很嚴實的男人,也是被打的最重的那個,一看就知道這位爺的伸手,趕緊求饒纔是硬道理。
“你們什麼人”阿敢環抱着肩膀看着地上躺着的四個人,“來幹什麼”說着伸手拿劍挑了一個人的面巾。
“爺,我們是受人之託來看看小姐的病。”相對冷靜的人趕緊回道。
“看病半夜三更看什麼病”阿敢面無表情地把劍往下移了一點,放在了肩上,“四位是什麼大夫嗎”
“爺饒命”男子嚇得一動不敢動,“我們是來打探小姐病情的。”
“受什麼人之託”阿敢依舊一副可能下一秒就抹了對方脖子的模樣。
“是一個男子來找我們給了錢告訴我來打探的,不過看樣子也是替人辦事。”爲首的男人立馬說道,在道上正常是不能說出僱主的,但他們本來就是三流混混,哪管得了那麼多。
“知道怎麼回去跟人家交代嗎”阿敢收回劍,慢悠悠地說。
“大爺覺得我們怎麼交代合適”男子問道。
阿敢想了想,他不是個愛動腦的人,這種事爺比較擅長。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就說看起來精神不好,動不了。”
“是,爺。”四個人感恩戴德地回答,說話間就要走。
“等一下,”阿敢叫住他們,“你們以後還要來嗎”
四個人一愣,這是回答要還是不要呢
阿敢想說最好不要來,可是一想對方應該還會找其他人來,還不如就這四個笨蛋來,省了心思。隨即,開口說道:“好好表現,別搞砸了,要是我發現下次來的不是你們,我有的是法子找你們。”
四個人一愣,雖然伸手不行,但是腦子轉的還算快,再三保證之後纔在阿敢的允許下,從哪裏來往哪裏去了。
流初也沒有隱藏的意思,看着這個不尋常的常客,看着這幾番照拂的情況,看來暫時是友方,那麼就不要狗咬呂洞賓了。
阿敢看着她,一雙眼睛在這晚上亮晶晶的。從來沒被人這麼看過,愣了一會兒,阿敢也沒回答,上前搭住流初的手腕。
“你還是個大夫”流初瞪着眼睛看着湊近的阿敢,嗯,長得好像不賴呢,心裏小小滿足了一下。
阿敢沒有回答她的話,感受了一下她的脈搏,比昨天跳得更有活力一些,看來藥起了作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阿敢放開手轉身就走。
“哎”流初見他要走,趕緊叫住他。
阿敢停住,沒有轉身。
“你,啊不是,我,以前認識你嗎”流初想了想,也不知道這人是這身體主人的朋友還是什麼其他複雜的關係,還是先問問比較好,萬一是什麼初戀男友啥的就得注意點語言了。
“不認識。”感受到身後的小心翼翼,阿敢簡單地回了一句。
“不認識啊。”流初一笑,生存第一就是搞好關係,“沒關係,現在開始就認識了。”
流初看着又空了的屋子,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人這麼她,現在還搞不清楚情況,正思索着,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慢慢到了房門外。
門打開,流初看出身影是阿青姑姑,心裏鬆了口氣,還以爲這小院快被人家佔領了呢。
“吵醒小姐了”阿青走近就發現流初睜着眼睛看着她。
“沒有,醒了一會了。”流初一笑,搖搖頭。
“小姐想不想喫點東西”阿青伸手摸了摸流出的額頭,已經不熱了,心稍稍放鬆了一點。
“祖母還好嗎”流初輕輕地問,要是那個老人因爲她傷了身體,就是罪過了。
阿青一邊安慰着流初,一邊給流初講着小時候她住在老宅的好玩的事,流初安靜地聽着,偶爾問些關於自己的問題,就這樣聊了一個時辰,終於抵不住周公的召喚,慢慢睡去。
阿青給她蓋好被子,悄悄退了出去。關上門的剎那,一躍就跳上了屋頂。
阿敢沒有想到自己暴露了,也沒料到這個老侍女功夫不是很差。
“閣下是小姐的朋友嗎”阿青姑姑淡淡地打量着阿敢,“小姐恢復的這麼快,想必是閣下的幫助了。”
阿敢面無表情地看着她,沒爺的吩咐什麼話都不能說。
“既然閣下有吩咐在身,老奴就不強人所難,代自家主子先謝過閣下主子。”阿青抱拳,說完,阿青輕輕躍下,離開了院子。
“我武功下降了嗎怎麼一個晚上這麼多人來跟我見面。”阿敢順了順氣,看來低估了這個老奴,想想,一個在景老將軍和景老夫人身邊伺候了一輩子的侍女,就算沒有武功,也不是一般人物,更何況,在景家除了老夫人,連景大人都得對她禮讓三分。
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自己的水平問題,要跟自家主子稟告纔行。阿敢看了一眼流初,已經睡熟了。幾個閃身,消失在夜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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