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到了這裏”赫連朝塵上來,便見流初看着西方,“過了那裏就出了赫連了。”
“我第一次見這樣的景色。”流初深呼吸,一笑,“黃沙,染紅的天邊,漫無邊際的土地。”
赫連朝塵聽完她的形容,看了過去,廣闊無垠,倒是少了京城市井的瑣事。
“安排好了”流初側頭,看見幾個官員在下面,仰着頭看着這邊。
“走吧,外面涼。”赫連朝塵伸手拿過流初的手,見她縮着手在袖子裏就知道手爐涼了,給流初搓了搓手,那涼的手爐拿開遞給綠影。
流初吸了吸鼻子,便跟着小碎步小跑,赫連朝塵一笑,同外面那些市井混混就差衣服了。
“王爺,一切都安排好了。”西陽城的官員都站在下面等着,西陽知府道,“已經安排城裏最好的酒樓。”
“各位大人不用跟着我們。”赫連朝塵看景流初已經上了馬車,側頭看着他們,“只叫人前面帶路便罷,各位大人回去吧。”
“這”幾個大人面面相覷。
“幾位大人還是在驛館那邊看着那些賀禮去吧。”流初探出頭來笑道,“他、他們和我陪着王爺在西陽城看看,大人們在反而不自在。”
衆人不認識景流初,肅王爺沒有娶妃,但見這些人對景流初的態度,也該是重要人物,再看王爺對着女子非同一般,更加不敢怠慢。而且景流初一言點醒了衆人,王爺重要,那些賀禮也重要,少了丁點銀子,都可能要掉腦袋。
赫連朝塵看流初的話還起到了作用,便一笑,吩咐他們好生看着那些賀禮,便上了馬車。
“你們好好給王爺帶路。”知府大人囑咐着幾個小廝道,本是想安排官兵跟着,但王爺不想讓穿着官服的人跟着,其實原話是赫連朝塵誰都不用。
小廝點頭,趕緊跟上了馬車。
“哎。”流初打開簾子,問那幾個小廝,“你們帶我們去的酒樓有什麼好喫的”
幾個小廝相互看了一眼,他們也不知道,都是跟着大人們來,哪裏能有機會喫上。
“你說,”流初想了想,他們也沒喫過,她等於廢話,看着其中年紀最小的,問道,“沒喫過,你應該看他們總點什麼喫吧。”
“回小姐,醉香樓裏桂花醬雞,荷葉雞都很有名。”那小廝想了想道。
“大西北荷葉”流初挑眉,示意綠影打賞。
“謝小姐。”小廝受寵若驚,這小姐花容月貌,待人還親切,還如此大方。
“如果不好喫,那銀子你就得還給我。”流初笑,還不忘嚇唬一下。
綠影一聽忍笑,小姐一路來找的最多的事,就是逗逗這些人,跟着的人基本都被小姐捉弄過了,這看見新人,小姐又來了。
小廝臉一紅,幸好天色已暗,不然可就冒犯了。
“你這把戲要玩的幾時”赫連朝塵看着她,倒是對誰都笑得出,雖然好看,但,嗯,不舒服。
“隊伍裏的都什麼新鮮意思了。”流初癟了癟嘴,還有的那些都嚴肅的要命,可真是皇上派來看着賀禮的,眼睛都不離開那幾個箱子。
綠影笑,還不是鐵木他們帶的那兩個箱子鬧的,那些個官差以爲是賀禮,路上流初下車要去看看箱子裏有啥喫的,順便拿出來,那幾個官差大哥直接把刀架到了鐵木他們的脖子上,小姐氣的要死,她的東西,她還不能開了。
進了醉香樓,除了點了那小廝說的菜,流初又隨意點了幾個,然後就倚着窗子看外面。這西陽城也很熱鬧,看着來往的商人倒是更多,穿着也各式各樣。
酒足飯飽之後,流初十分滿足地拍了拍肚子,示意綠影對那幾個小廝打賞。幾人受寵若驚,連忙謝謝,向來他們都是站在一旁看着主子喫飯,今日進來,這小姐便把二樓這三桌都包了,護送王爺和這小姐的那些人,還有他們幾個,也被一同安排坐下來喫飯,王爺喫的什麼,他們便跟着喫的什麼,而王爺也都是默許的。
“你覺得哪個最好喫”流初看着那個年輕的少年問道。
“奴才覺得哪個荷葉雞最好喫。”小廝應道。
“好喫是好喫,”流初點頭,“但荷葉不夠新鮮,要是新的荷葉,那樣才更香。這個時節沒有很正常。”
“西陽城很少有荷花。”小廝答道,“不過下次小姐來的時候,可以夏天來,倒是能喫到,聽說醉香樓後院種了荷花,到時候您定是能喫到最好喫的。”
“那這個老闆有眼光。”流初點頭,看來是個會經營的人。
“謝謝姑娘誇獎。”一個儒雅男聲傳來,衆人轉頭,便見一個素衣男子從樓梯上來,素衣男子沖流初和赫連朝塵微微點頭,“能喜歡小店的東西,是小店的榮幸。”
“想不到老闆是個這麼文雅的人。”流初一笑,這倒是與她一直見的那些酒樓老闆有別,此人文質彬彬,書生氣十足,與開酒樓那種八面玲瓏的模樣大相徑庭。
“姑娘不是第一個如此懷疑的人。”老闆笑,“小本買賣。”
流初挑眉,這笑容似乎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想着,嘴上卻回道:“老闆太客氣了,您這醉香樓若是小店,那其他小店倒是沒辦法活了。”
赫連朝塵嘴角微揚,到了這種時候,她倒是像那個滄笙樓的老闆了。
流初本想能借機能不能偷學個藝的時候,突然見一個隊伍裏的侍衛着便服,上了二樓,在鐵木耳邊說了幾句話,鐵木臉色一驚,馬上看向流初。
“改日再聊,今日時辰不早了。”流初淡笑,衝老闆一笑,赫連朝塵也看到鐵木的模樣,便隨着流初起身,下樓。
“少了一箱賀禮。”上了馬車,鐵木道。
“有人偷了侍衛呢”流初皺眉,看着那侍衛,膽子這麼肥,這都敢偷
“只是沒了東西。”那人答道,“沒有人受傷失蹤。”
見鬼了
回到驛館,便有人來報,說只是一場烏龍,箱子在車子下面,可能太過緊張沒有注意。
流初與赫連朝塵相互看了一眼,事情太過於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