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初對這些口頭上的要求,沒什麼興趣,心裏倒是越發好奇赫連長慕到底出了什麼事。
“太子宮這段時間進出的人都一如往常,而且好像更加仔細了。”坐在辦公室裏,龍三道,“會不會太子出了什麼事”
“太子爲人小心又多疑,他會出什麼事”流初挑眉,儘管她也懷疑,可是她想不到在這赫連誰動得了赫連長慕,雖然也不是沒有人,赫連尹桑和赫連朝塵是有這個本事和可能,但,絕不是他們做的。
“老大是不是擔心自己猜中了”龍三給流初發呆的景流初倒了杯茶。
“也無所謂擔心。”流初搖頭。
“肅王若是有心皇位”那便是奪位之爭,比得西和奪位之爭,只會更加殘忍。
赫連長慕走到如今的地位,不止是因爲泰家的一手扶持,還定有他的心機和手段,太子做事從不優柔寡斷,殺伐決斷,在太子之位上辦事手段雷厲風行,更別提婦人之仁,泰家如此強勢,但仍舊沒有讓人覺得他有絲毫無能之舉,敬畏敬畏,怕是畏比敬更多些。
“這天下倒底在誰手上其實都與我無關,”流初道,“只是,不管赫連朝塵是否有心天下,他都未曾脫離過,赫連長慕心胸狹窄,定不會安心留兩個定時炸彈在身邊,不除,每天都是他心裏的刺。”
龍三點頭,側眸與霓虹對視一眼,頓了頓,才下定決心問道:“老大可有打算”
流初聞言擡眸,看了看霓虹,又回眸看龍三,她豈是不懂他們是何意,她的打算,便是這滄笙樓的打算,任何決定,都要一大羣人要考慮進去,一步錯,便是全盤皆輸,她輸得起嗎就算她不怕,那這些人呢,老宅的人呢,祖母呢,姑姑呢
“你想往東,滄笙樓定會陪你往東。”霓虹看着流初道。
流初擡眸,對上霓虹一雙柔情的眼睛,早已經不是初見無光的眼眸。
“我們兄弟跟着老大喫香喝辣,告別了從前的苟延殘喘,可不是隻會喫香喝辣的。”龍三笑道。
“若有一日兵臨城下,我定要陪他面對天下。”流初看着他們,“你們可想好了”
“跟着老大有肉喫”龍三笑。
流初笑,這話用到此處,倒是一點都不合適了。
“這滄笙樓是你一手創建,若有一日,你爲天下而立,這滄笙樓便是你的天下。”霓虹看着流初。
霓虹對於流初不僅僅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子,更像是一個個姐姐,流初此刻更覺得如此。
“死了可不要怪我。”流初挑眉。
“連閻王爺都不敢收你的命,我們去了還不得給你面子退回來”龍三哈哈大笑。
流初笑,心裏一瞬間沒有半點畏懼,這世上有人陪你天涯海角,陪你刀山火海,這是她的福氣。
“郡主”鐵木看着流初發呆,到了院子還不進門,不知想些什麼,從滄笙樓裏回來就這麼發呆,便推了推她。
“王爺來了。”鐵木心裏疑惑,看着流初房間的窗上的剪影道。
“嗯”流初微怔,轉頭看向自己的房間,亮着燭光,那身影的確是赫連朝塵。
“郡主。”山立聽見外面的動靜,打開門出來,王爺非要他陪着下什麼五子棋,幸好他經常看流初玩,不然輸的更慘了。
“你怎麼來了”流初進門坐在炭盆前烤手,我看着赫連朝塵問道,“這麼晚了,有事”
“在外面傻愣什麼”赫連朝塵從榻上下來,到了流初身邊,把她拉起來,給解開了披風,把她的手握在手裏。
“在想事情。”流初拉着赫連朝塵蹲下,對着炭盆,鐵木和山立無語,哪個女子這麼大喇喇的,但也說不得,便退了屋子,關了門。
“想通順了”赫連朝塵問。
“還沒,”流初看着紅炭道,“一時半刻想不順。”
“慢慢想。”赫連朝塵一笑,把烤熱的手捂着流初冰涼的小臉,“不急。”
“你不問我什麼事”流初看着赫連朝塵,眨巴着大眼睛道。
“不管什麼事,”赫連朝塵用力擠了擠她的臉,笑道,“凡是都有我,不用怕。”
“赫連朝塵”流初擡手扒拉開他的手,“這樣以後睡覺容易流口水。”
“終於有點肉了。”赫連朝塵笑,回道軟榻,倚躺着道,“赫連長慕那邊有消息了。”
“哦”流初擡頭,猜測道,“是不是得什麼病了,下不來牀”
“猜得八九不離十。”赫連朝塵挑眉,這丫頭胡言亂語的本事,他見識了不少,這胡言亂語猜中的還不在少數,難道這也是她的本事不成
“真的假的”流初眼睛瞪得老大,“得啥名了絕症啊”
“絕症是什麼病”赫連朝塵疑問。
“絕不能治癒的症病。”流初胡言亂語解釋道,反正他也不知道。
“跟不治之症一個意思”赫連朝塵道,得到流初點頭後,繼續道,“他沒病,就是受得了傷。”
“受傷”流初更加意外了,揚着小臉,“自己傷的”
“不是。”赫連朝塵道,“刺殺。”
“赫連長慕被人刺殺”流初猛地站起來,來到赫連朝塵身邊,“還到了不能下牀的地步”這倒是奇怪了,有這本事的事自然有的是,可誰會、誰敢刺殺太子呢
赫連朝塵嘴角含笑,他也想知道究竟誰有本事傷了赫連長慕,誰跟他有仇。
“那可難以捉摸了。”流初擰眉思索道,“這個時候,我想不出誰會刺殺太子哎”
“爲何不是本王”赫連朝塵看着流初,邪笑道。
“你沒空啊。”流初如實道。
“沒空”赫連朝塵不解道。
“你天天賴在我這裏,哪有心思殺他”流初繼續蹲在地上烤火,理由給的理所當然。
暗衛和門外的鐵木、山立表示無語,這也能成爲理由不過竟也無力反駁,還慢慢覺得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