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暫時站在了同一陣營,完全是因爲這段時間內的利益與咱們一致而已。
再往下走,萬一山賊與楊之拓的聲勢越來越高,他們轉頭把咱們出賣給楊家也不一定。”
鄞諾點點頭,拉着溫小筠的手更緊了一些,“沒錯,搏命的關鍵時刻,只有咱們纔是最可靠的。”
符雲朗點點頭,“確實如此。”他忽然間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擡頭望向鄞諾追問道,“對了鄞兄,咱們要回滕縣縣城,身上衣服總得換一換吧?可這倉促之間,咱們又該到哪裏去找替換的衣服呢?”
鄞諾脣角微勾,露出一抹得意笑容,“符兄莫憂,走到前面就知道了。”
對於鄞諾,符雲朗自是十分的信任,聽他這麼說了,便也不再多問,提着袍子下襬一路小跑着的,就跟在鄞諾與溫小筠後面。
他們並沒有走大路,選的是一條蜿蜒的小路,行至一處十字路口,鄞諾擡手放在脣邊,用力打了一聲呼哨。
沒過多久遠處的樹林裏便響起了一陣沉沉的馬蹄聲。
符雲朗循聲望去,果見一輛馬車從林間穿梭而來。
沒多一會兒,馬車便奔至三人近前。
溫小筠一眼認出趕車的人就是從兗州府投奔鄞諾而來的大鬍子。
她興奮的踮起腳,跟車上的大鬍子揮手打着招呼,“鬍子哥!”
大鬍子看見溫小筠後,也是滿臉的笑容,“鄞頭兒,溫刑房,趕緊上車吧。”
三人依言上了車,一打開車簾後,就看到了坐在裏面的貓耳朵。
他正抱着一個圓鼓鼓的包袱坐在最裏面。
看見鄞諾後立時恭敬的站起身,貓着腰着的打招呼,“鄞頭兒,溫刑房,這裏有幾件尋常百姓的衣服,您們二位要不要馬上換上?”
說完他纔看到了後面的符雲朗,一時間被他身上的官服嚇了一跳。
鄞諾彎着腰走到貓耳朵近前,笑着解釋道:“這位是滕縣知縣,符大人,也是我與小筠的故交朋友。”
貓耳朵忙不迭的躬身施禮,“小的見過知縣大老爺。”
溫小筠坐在了鄞諾身邊,擺擺手,示意大家就坐,“都是咱們自己人,誰都不要客氣了。”
符雲朗選了最邊上的位子坐下,看着貓耳朵懷裏的包袱,不覺感慨着的說道:“鄞兄辦事果然不同凡響,剛從山賊窩裏脫出身來,竟然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搞來這麼多替換衣物。真是叫雲朗佩服得五體投地吶。”
貓耳朵眯縫着彎彎的笑眼,直接接過話茬,“俺的縣官老爺吶,這一點,可就是您誤會了。俺的這些衣物可不是臨時拼湊的,那是俺貓耳朵的特長。
出去訪查消息,俺都會帶着各種僞裝。”
溫小筠忍不住的笑出了聲,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貓耳朵的本來就是一個善於僞裝的飛賊,再加上有大鬍子的幫襯,鄞諾的指點,到哪裏辦事都帶着各種救命的傢伙什兒,真是再正常不過。“而且因爲這次在外地很久,俺又不捨得俺家婆娘,連她都帶來了過來。並且爲了安置她,特別在滕縣城外邊,尋了個臨時住處安置俺家婆娘。
鄞諾笑着彈了貓耳朵一個腦瓜崩,“沒想到你小子這狡兔三窟的習慣,現在幫了咱們大忙。”貓耳朵揉着額頭嘿嘿笑道:“所以說嘞,鄞頭兒您到哪都不能扔下俺和大鬍子。別的兄弟當差是爲了謀生路,俺們兄弟爲的就是給鄞頭兒您效力。能助您幹出一番大業來,就是俺們兄弟最大的事業!”
說話間,正房的門扇被人從裏面打開,一名婦人掀簾而出,正是貓耳朵的妻子,毛氏。
她一看鄞諾溫小筠,臉上便綻開了花一般的笑容來,“鄞頭兒,溫刑房,快,快屋裏坐。”
衆人走進屋子裏後,鄞諾朝着毛氏拱手揖了一禮,“勞煩嫂嫂幫着我們幾個扮下裝,改下容貌。小筠要化妝成一位身材佝僂的粗麪老婦人。鄞諾要扮成她的丈夫,挑着擔的賣菜老翁。符兄則要扮成一名妙齡少女,怎麼明豔,怎麼漂亮怎麼來。”
聽了鄞諾的話,毛氏不覺擡頭望向衆人身後的符雲朗,仔細端詳着他的臉,思量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