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溫某人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們父子二人感情甚篤,按常理來說,楊老大人意外身死,兇手與兇案細節都已十分明瞭。按常理來說,事後,你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將楊老大人的遺體運回家中,好生安放,直至出殯下葬。
可是你沒有,你就這樣將楊老大人的遺體大咧咧放置在混亂不堪,又停放過無數冤死者屍身的停屍房裏,這可大大的有違人子基本的孝道吶。
如此反常,到底爲了什麼?”
楊之拓緊緊咬住嘴脣,死死的瞪着溫小筠,並沒有回答。
溫小筠轉臉看向鄞諾,噗嗤一下輕笑出聲,“答案其實很簡單。不想將楊老大人的屍身送回楊府,爲的是不叫山賊們將目光轉到楊家府上。
楊府裏面又有什麼玄機呢?表面上,楊府依舊如故,人員往來都很正常。但實際上楊之拓的妻子兒女已經被祕密送出了城。
因爲楊公子不願意受別人的要挾。”
楊之拓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兩下,額上的汗涔涔而下。
實際上,在父親謀劃的殺人案被溫小筠在衙門裏揭發出來時,他就緊急派出親信心腹,連夜祕密送妻兒出城。
他的嗅覺從來都最敏銳。
火門門主佘甘那時正因爲別的事,下山與他楊家聯絡。
千頭萬緒的各種危險都擠在一時間發生,他本能的感覺到大事不妙。
在帶着一衆山賊前往衙門援救父親之前,他便動了保護妻兒的想法。
更何況家裏很多下人目前都不知道後宅的夫人與小主人離開。所有的人都被他下了死命令,嚴防死守的保護在前院,以防不軌之人侵擾。
溫小筠到底是怎麼打探出來的?!
像是看出楊之拓心中所想,溫小筠微笑着說道:“楊公子,不必疑惑了,我早就說過,我們比你肚子裏的蛔蟲,都要了解你。”
鄞諾的眉梢不易察覺的微微動了一下。
楊府裏面的內情,他與溫小筠根本不知道。
溫小筠完全是根據事情細節一點點推理出來的。
她如此說法,應該是增加攝魂奪魄大法的可信度,從而進一步去套楊之拓的話。
實際上,這一次鄞諾對於溫小筠的猜測,只猜對了一半。
“楊公子,還要告訴你一件更不幸的事。”溫小筠轉回頭,望着楊之拓,目光幽幽。
楊之拓氣得周身都在顫抖,“溫小筠,你若敢對我妻兒下手,我楊之拓定要你千百倍償還回來!”
溫小筠毫不在乎的聳了聳肩,從袖子裏拿出一件玉佩,頗有深意的在手裏把玩着,“楊教諭,你放心,我們說歸到底,都是衙門的吏員,不是什麼殺人綁票的山賊匪寇。
我們對楊夫人照顧得十分周到,特別選了一處好居所,供楊夫人和小少爺暫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