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溫小筠卻死死的鉗制着他手,不讓他動彈分毫。
在經歷了最初的抗拒與畏怯後,鄞諾終於放棄了些抵抗,放鬆手掌的力道,順着溫小筠的力氣感受那片平坦的開闊地。
等等?
鄞諾腦子頓時一擰,之前那裏可不是這個手感啊,現在怎麼就成了平坦的開闊地了?
溫小筠這才狠狠扔開鄞諾的貓爪子,轉過身重新穿好外面的女裝,“我估計是在樹上,我正面砸到你正面的是時候,叫你起了疑心,是不是?可是你別忘了,咱們現在可是在查案,我這女裝還是你們逼着叫我穿的。
不僅僅是穿了女裝,重要位置也都用棉花團做了仿真效果,不然要怎麼去騙過那一個個人精人販子的?你要是因爲這個質疑我,你似不似灑啊你!”
鄞諾難以置信的擡起自己的手,皺着眉仔細對比着前面後面兩處手感,“可,可是除了那裏,你的手腕骨骼也和男人不一樣,根本就是個女孩的。”
溫小筠心裏咯噔一聲,沒想到這裏竟然也出了破綻。
不過表面上,她仍然淡定從容。
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朝着鄞諾伸出了另一隻手,“我天生瘦小,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還疑心,就親自給我把下脈搏。男人女人什麼的,這下總不會有錯了。”
鄞諾皺着眉站起身,雖然有些覺得不禮貌,卻還仔細的給溫小筠診了脈。
事情必須要徹底弄清楚。
可是怪就怪在,這會溫小筠的脈搏脈相與別的男人又一樣了。
鄞諾還在震驚當中,溫小筠就冷靜的撇給了他一句話,“得,我看咱兩就是八字不合,咱們還是之前的約定,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今兒個以後,咱們也別表哥表弟的套近乎了。
從今往後,擱我溫小筠這兒,您呢,就一個名字——‘陽關道’。要是碰到公差上實在躲不過的情況,或是礙於長輩面子的時候,咱們也就表面上客套客套。
其他時候,您受累躲我遠點,我呢,也絕對不多搭理您!就這樣,陽關道,陽兄,在下告辭了。”
說完溫小筠虛虛比劃了個抱拳手勢,狠狠一甩袍袖,大步走出房間。
獨獨留下表情僵硬的鄞諾一個人站在原地。
他只覺得腦子裏嗡嗡的噪雜一片,混沌得就像一鍋疙瘩湯,還是配烤串時的那種重口味的。
跟着溫小筠帥氣又拉風的立場,藍色熒光腦袋上綁着一大圈繃帶的雲南十號賤兮兮的笑道:“還是咱家宿主大人厲害,不僅完美破局。把未來的神捕大人忽閃得一愣一的。更是佔領了道德的制高點,宿主大人您真是——”
雲南十號怯怯的把原本的那句“您是真是臉厚如牆”嚥了回去,乖乖的依從宿主大人的命令,處理時空貸款去了。
院子裏都是虎將軍手下各個親衛,溫小筠隨便找了兩個問了臨時分配給他們的休息房,就氣哄哄的朝着分給自己的那間走去。
這個時候,處理好三大賊首安頓問題的白鶩剛好回來,他一跨進院門,就發現了頭頂恨不能都冒着三團火氣的溫小筠。
“筠卿!”白鶩揚聲喚了一聲,快步走到溫小筠近前,這才發現她舉在半空的手,不覺眉頭緊蹙,“不是說鄞捕頭會幫筠卿包紮嗎?怎麼現在都還沒上藥?”
溫小筠扭了扭臉上肌肉,儘量把剛纔的無名怒火全部都擠走,這才和緩了些情緒的對白鶩微微一笑,“沒事的,我自己上藥更穩妥。有人曾經告訴過我,在這個世上什麼都不求人,氣運纔會好。所以我臨時決定了,以後儘量什麼事都不求人,自己幫助自己,嘿,就是不求人。”
白鶩聽着溫小筠的話越來越疑惑,不過聽到後來卻忍不住的笑了。
他伸手拽住溫小筠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胳膊,就要帶她往外走。
“哎?”溫小筠滿臉疑惑,“白兄,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白鶩側眸一笑,“傻孩子,人活在世,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求人?有的時候,求助別人還會增進兩人的友誼。你受傷了,我正好在你身邊,你不找我幫忙,卻要自己一人費勁傷藥,反而會叫人傷心呢。走吧,我帶你去找秦奇,他身上也有上好的傷藥。”
“白兄這話說得好,”一個冰冷的男聲忽然從後面傳來,“傷在我面前,藥在我手裏,卻不用我幫你上藥,那就是瞧不起我。”
溫小筠與白鶩不覺回頭,卻見鄞諾手拿着繃帶和傷藥瓶子大步朝兩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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