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連阿司匹林,硫酸你家溫爸爸都能研製得出來,個把個煙霧彈又算得了什麼?
感覺到溫小筠眼睛裏滿滿的輕蔑敵意,鄞諾不覺黑了臉。
他怎麼就那麼嘴欠,非得上杆子的把自己送上前,叫人家肆意羞辱。
這樣想着,鄞諾沒好氣的冷冷哼了一聲,便拽着繮繩,仰頭繼續趕自己的路。
“筠卿真不愧是鳳鳴第一天才,”白鶩驅馬上前,溫笑着說道,“白鶩亦是自愧弗如。”
那是!
溫小筠得意的頭頂都開出小花兒來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變了臉色。
鄞諾也與溫小筠相同,在聽了白鶩的話後,臉色頓時變得異常難看。
可是他們兩個人都忍住了,忍住回過頭去看白鶩此時表情的衝動。
因爲他們兩個都在瞬間意識到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白鶩已然看穿了溫小筠的身份僞裝,甚至已經認出,她就是溫家滅門案逃出來的唯一餘辜——溫竹筠!
而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麼可怕的後果,兩個人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一路上,三個人再無別的話,快馬加鞭的急急趕回到兗州府。
兗州推官鄞乾化一早收到了消息,早早的就等在了州府衙門門前。
鄞諾、溫小筠、白鶩在把一衆人犯如數交接給兗州府司獄司後,便跟着你鄞乾化匆匆進入推官堂述職。
四人在堂室內坐定後,貓耳朵便帶着一衆捕快退出房間,還幫着把門牢牢帶好。
鄞乾化親自端起早就準備好的茶水,給白鶩、溫小筠、鄞諾各自倒了一杯熱茶,關切的問道:“這一行可還順利?除了鳩琅,我看你們還帶來不少人,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快快說來。”
鄞諾、溫小筠、白鶩對視一眼後,由白鶩站起身,將臨城一行所有經過仔仔細細的給鄞乾化講述了一番。
鄞乾化聽着那起伏波折的故事,不覺冷了面色。
他攥着手中空空的茶杯,沉吟了片刻,才轉目環視着三人,沉聲說道,“也是辛苦你們幾員小將了,竟然牽扯出這麼許多的內情,”
溫小筠直了直身子,疑惑的望着鄞乾化,“推官大人,屬下一行不僅帶回了杜鶯兒案的關鍵人犯,更帶回了杜氏錢莊的關鍵線索,按理說絕對是好事一件啊。可是爲何大人面上半點喜色也無?”
溫小筠不覺與白鶩對視一眼,皺着眉試探的回答:“沒有證據。鳩琅那邊還好說,而關於棋如意涉入錢流案的證據,屬下們目前半點確鑿的證據都沒有”。
白鶩也補充着說道:“這也是那孩子在路上一直叫囂着自己是良民的原因。證據這一關攻克不過,就拿不住這個棋如意。”
鄞乾化點點頭,目光鄭重的環視三人,“若是以往,咱們還可以慢慢的在案發現場找證據。可是如今卻不行了。”
鄞諾急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鄞乾化無奈的嘆了口氣,“因爲杜氏錢莊裏涉及一筆兗州魯王的財產,據兗州魯王門人說,那筆財產並不普通,涉及王室隱祕內情,絕對不容流傳出去。因此後天,王府的人就要正式進入杜氏錢莊,清理現場。本官有預感,一旦叫外人介入現場,其中重要證據怕是就要損毀不少。”
鄞諾蹭地站起身,“那我們今夜就去現場,查證每一處角落,一定要在外人介入之前,把真相早早查實出來!”
鄞乾化目光越發凝重,“正是如此,只不過今晚還不行。”
溫小筠疑惑追問,“爲什麼?”
鄞乾化擡頭看了看外面黑洞洞的夜色,“這幾天你們半點休息都沒有,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現在天也黑了,你們三個先好好休息。明日先去杜氏錢莊,仔細檢查現場每一處線索。明日必須勘破溫香巾門錢流的內情。”
溫小筠不覺捏緊了拳頭,與鄞諾、白鶩對視一眼。
僅限一天就要把複雜的錢流案破了,對於他們三個年輕人來說,無異於是一次艱難的考驗。
像是察覺到三人心中隱憂,鄞乾化板下臉來,嘴角忽然漾出一絲冷笑,“我等公差,既然食公之祿,就要忠公之事。無論多麼複雜的案子,都是人做的。既然是人做下的,人就能破。現今只有一日的期限,錯過了,此案就會錯失最佳的時機。你們一個個的平日裏都自詡天之驕子,怎麼到了考驗本領的時候,就都軟了,慫了,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