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才驚覺,自己竟然中了迷藥。
事實上,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棋如意,對鄞諾的身手和能力,做了十分充分的預估。
棋如意知道,和沒有半點武功的溫小筠不同,鄞諾不僅武功高強,觸感靈敏,對於一衆毒藥解藥更是很有了解。
如果直接給鄞諾上特殊祕藥,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察覺,立刻尋求解毒之道。
但是鄞諾也是個十分自大自負的人,如果一開始先給他下些常見的軟骨散,他一定不會放在心上。
因爲這等程度的軟骨散,對於內裏極強的人來說,起不了什麼太大作用。
只需要用少許內裏逼出,就可將軟骨散的毒排出。
而鄞諾一旦中了軟骨散,立刻會下意識的認定,溫小筠中的祕藥肯定也和他一樣是軟骨散。
這樣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麻痹鄞諾的防備心。
直到將鄞諾和溫小筠引進死衚衕之後,棋如意才掏出壓箱底的頂級貨,用到了他們的兩個身上。
軟骨散對於鄞諾來說,雖然不算什麼,但是搭配上棋如意的頂級祕藥,不多時就會發揮成倍的藥效,任他定力再強,內裏再深,也會在瞬間暈倒,之後再清醒時就會變成無理智的野獸,任由野獸最原始的慾望牽着走。
再加上當時棋如意與粉姐兒與假裝暈倒鄞諾站的有些距離,兩人的對話又用內力壓制了音量,所以佯裝暈倒的鄞諾並沒有聽清棋如意與粉姐兒聊天的關鍵內容。
此時癱坐在溫小筠近前,看着她兩頰通紅的難受扭動,鄞諾忽然就覺得胸口憋悶的慌,喉嚨乾咳的很。
他伸出手,想要扶起溫小筠,卻不想才觸到她的手臂,他的手就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溫小筠難受的仰起頭,瞬間拉過鄞諾。
鄞諾僵直着脊背恐懼的盯着溫小筠,只覺得她緊皺着的眉好看,闔閉着的睫毛彎翹可愛,小而直挺的鼻樑精緻無比,真是無一處不誘人,無一處不美味。
鄞諾大腦忽然嗡地一聲,頓時一片空白,再也控住不住的衝下去將她緊擁進懷。
可就在鄞諾額上青筋根根突起時,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忽然從不遠處的巷子口傳來。
瞬間的警惕差點叫鄞諾大腦裏繃緊了弦瞬間崩斷,他沒有任何猶豫,抱着溫小筠瞬時翻身而起,一手攀住最近處的牆頭,動作迅疾的翻牆進了院子。
看到這裏,鄞諾竟然詭異的鬆了口氣。
他直爲這根本不會有人來干擾他們的環境而慶幸。
就在這時,牆外腳步聲幾乎近在耳旁。
鄞諾立時擁緊溫小筠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時,一陣難以自持的聲音忽然從溫小筠脣齒間泄露而出。
再加上牆外來回巡視的腳步聲,鄞諾神經已經繃直到了最極限,一陣攜着枯葉的秋風襲過,鄞諾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然溼透。
然而他手下的溫小筠神智已經失去了所有清明,掙扎又糾纏着,聲音不斷的從他指縫間泄露而出。
每一聲,都叫鄞諾額上青筋直蹦,叫他周身血液逆流狂躥。
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住,低頭封住她所有的聲音。
可是卻在他封住她的那一瞬,
他僅餘一點殘理智也隨那自焚的動作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想這一下卻聽到了貓兒朵與大鬍子的聲音。
“哎?鄞頭兒的信號明明就在這附近,怎麼半個人都沒有?”貓耳朵疑惑的問。
旁邊大鬍子像是在左右尋找,“鄞頭兒他們不會遇到意外,被人算計了吧?”
貓耳朵沒好氣的啐了一口,“我呸你個大個子烏鴉嘴,你沒看鄞頭信號的級別嗎?只是在召喚咱們來幫手,再者說了,咱們鄞頭兒那是什麼人物?而且還有溫刑房呢,怎麼可能進入別人的圈套?!這邊找不到,再看看另一條街,沒準咱們看信號沒看準方向。”
“好好好,貓耳朵你這麼說,俺就放心點了,咱們再去前面找找。”
說着,那陣急促的腳步聲終於漸行漸遠。
不等那陣腳步聲徹底消失,幾乎要瘋了的鄞諾瞬間崩潰。
他急促呼吸着,雙手顫抖着解起面前最難的一道題。
溫小筠身上布料比他的火浣布易撕百倍。
可是他的心卻像是被油煎了一樣的,焦躁疼痛難耐,他只想把溫小筠裹挾在自己這團烈焰中,燒得乾乾淨淨,片灰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