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捕大人又打臉了 >第475章
    這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

    驚天震地的霹靂一道緊接着一道炸響在陰沉沉的夜空中,將整個世界震得慘白一片。也將屋子裏的人,震得心驚膽戰。

    溫小筠執着火摺子,藉助着時隱時現的雷電光亮,小心的將燭臺上的蠟燭點燃。

    橘黃色的火苗倏然而起,飄晃了一下,映亮了她那張滿是泥污的臉。

    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俯身坐下。

    擡頭前望,兇狠的雨點噼噼啪啪的衝撞着單薄的窗紙,似乎下一秒就能砸進屋子。

    她有些慶幸的想,還好這座宅院的管事人足夠善良,收留了她,不然今夜就慘了。

    她擡手解開前襟釦子,想要脫下滿是淤泥的衣服,換上主人好心爲她準備的乾淨衣服。

    就在此時,房門處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溫小筠又將釦子迅速扣好,站起身,警惕的望着緊閉的房門。

    “誰?”

    然而外面的人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反而更大力的撞起門來!

    溫小筠看着被撞得山響的舊門扇,不由得驚恐的後退半步。

    容留她在這裏住下的是房主的小徒弟,只能爲她尋來一間老舊的雜物房。

    門窗年久失修,很不結實。根本承受不住外面人這樣兇狠的衝撞。

    果然,沒有兩下,破舊的木門就被人一腳踹開,衝進來兩個表情兇惡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個兩步衝到溫小筠面前,不由分說的揪住她的脖領,拖死狗一樣掉頭就往外面拽!

    “你個畜生!我們好心收留你,你竟然恩將仇報!看老子不把你抽骨扒皮,剁碎了喂狗!”

    溫小筠現在的身體不過十八歲的年紀,身形又單薄瘦弱的不行,根本抵不住那人的力量,脖子被勒得通紅,險些要喘不過氣來。

    她拼命的攥住那人鐵鑄一般的大手,啞聲叫喊,“你在說什麼?我一直都沒出屋,我什麼都不知道——”

    另外一個男人看見溫小筠竟然還敢反抗,照着她的臉蛋劈手就是一巴掌,“賊狗攮的臭雜種,怎麼就讓那個不長眼的小六子帶進門?看老子不活剝了你!”

    兩個人狠狠拖拽着她急急奔過長長的迴廊,將她薅進迴廊盡頭的正屋後,用力往地上一摜,就將她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把溫小筠摔得昏天暗地,她感覺肩胛骨都要被撞碎了。

    緩了好一陣,她才能穩住呼吸,擡起頭審視周圍情況。

    這應該是一間客廳,地面上鋪着木紋漂亮的地板,周圍牆壁上懸掛着不少字畫。

    屋裏上方位,擺着幾組案几太師椅。正對着溫小筠坐定的是個年輕男人。

    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一襲白衣素潔勝雪。最搶眼的還要數他的臉。

    溫小筠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美麗的臉。

    頭上戴着一頂蓮花白玉冠,烏黑的長髮被整齊束起,半分亂髮也無。穿着一件素色道袍,質地輕盈飄逸,布料上乘,做工精細。手執一柄湘妃竹製成的拂塵,腳下穿着一雙純白色的緞面長靴。令人驚奇的是,外面到處都是髒污的泥水,而他的靴子卻沒有半點髒污。

    當然最令人驚奇的還是他那張美得毫無人性的臉。

    膚白如玉,長眉翠深如黛,一雙鳳眸熠熠明亮。明明是素淡至極的裝扮,在他身上卻顯出一種超凡脫俗的尊貴。

    在他後面還侍立着一名藏藍色武者服飾的中年男子,表情嚴肅,目光犀利。右手按在腰間,似乎只要旁人擅自接近他家主人半分,他便會抽出隱藏在腰間的兵刃,將對方斬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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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溫小筠皺了皺眉,暗暗打量着屋中環境。

    偌大的廳室,除了面前的白衣男子,藏藍衣服的武者侍衛,押她進來的兩個男人,再沒有其他。

    難道白衣男子就是這座宅子的主人?

    溫小筠疑惑的皺起眉。

    之前收容她住在這裏的小徒弟,分明說他是這家主人的六徒弟。她還以爲這裏的主人怎麼也得四五十歲開外,沒想到竟然會這樣年輕。

    “主家先生,”溫小筠決定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梗着脖子要站起來,朝着白衣男子拱手揖禮,“在下乃一過路行人,承蒙你家小徒弟心善,見大雨將至,在下在山林裏又沒有住處,才容留在下住下。只是回到家裏時夜已經深了,不好再驚擾主家,纔沒來得及向您通稟。如果在下的借宿給主家添了麻煩,在下在此致歉,可以現在就離開。”

    後面揪着溫小筠進來的男人一聽溫小筠要跑,頓時瞪起了眼睛,朝着溫小筠後腰擡腿就是一腳,“還想跑?你他媽的想得美!”

    這一次溫小筠早就有了準備,捂着摔麻了的胳膊閃身一躲,堪堪避開。

    “主家,”溫小筠狠狠瞪住白衣男子,厲聲斥道,“在下只是借住一晚,什麼都沒做,怎的就要受你們這般無禮對待?”

    白衣公子眉心微皺,對那家丁樣的男人擺了擺手,“四哥兒,你且冷靜下,容我問他兩句話。”

    叫做四哥兒的男人梗着脖子,不服氣的還要爭辯,“白公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他話才說到一半,旁邊同伴就拽了拽他的袖子,朝着他這邊搖着頭示意不要頂撞。

    四哥兒這才勉強嚥下剩下的話,氣呼呼的站到一邊。

    溫小筠眉梢微微一挑。

    她怎麼聽那白衣男子的話口,並不像這裏的主人?

    像是看出她心頭疑惑,白衣男子緩緩站起身,朝着她灑然揖手還禮,禮貌的開口,“這位兄臺,在下也是此地的客。與此處主人,乃是多年棋友。今次來赴約與主家手談。本來今夜正是家主閉關最後一晚,明日正好與主家切磋一番。”說到這裏,白衣公子的表情忽然變得悲傷起來,“不想還未睡熟,家主就發生了意外。不得已纔要把這宅子裏所有人都一一請出來。”

    溫小筠驚訝的睜了睜眼,“意,意外?難不成是發生了兇案?”

    白衣公子面帶憂色的望了眼左窗的方向,“不錯。這座莊園的主人,姓豐,名桑喬,別號落木居士。乃是我鳳鳴朝丹青大師,一直隱居在此。莊園裏沒有別的僕人管家,只有落木居士夫妻二人與六名弟子。

    方纔帶你過來的正是六弟子中的四哥兒與三哥兒。

    因着今夜突降暴雨,四哥兒三哥兒怕後院丹青院排水不暢,就去檢查,不想卻目擊了落木居士被人刺殺的情景。如今大哥兒和六哥兒正在照顧被噩耗激得暈死過去的豐夫人。二哥兒和五哥兒已經騎快馬前去報官請衙門的人過來。”

    聽到這裏,溫小筠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她早就想過自己可能很快就會碰上兇殺案,卻沒想到竟會這麼快。

    聽到這裏,四哥兒終於忍不下去,他衝向前一把揪住溫小筠的脖領,憤怒的大吼道:“少給老子這裝蒜!我和老三看得清清楚楚,老師閉關的屋子門窗完好無損,一點**都沒有,外人根本進不去。可是老師卻是被人用刀刺死的,這個院子裏,能夠穿牆入室,不受密室干擾的人,就只有你一個!當初我們眼看着你無中生有的從淤泥裏鑽出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兒。礙於老六的面子,纔可憐你叫你住在柴房避雨,不想你卻恩將仇報,殺了我家恩師,這般狼心狗肺的腌臢小人,老子恨不能把你生吞活剝,千刀萬剮!”

    聽到這裏,溫小筠頓覺五雷轟頂。

    糟了,沒想到她之前隨口扯得一個慌,竟在這裏成了無底深坑,直要坑死自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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