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隻母鹿忽然原地跳躍了起來,同時仰頭朝天發出了一聲哀婉的鹿鳴。
那鹿鳴悠長遙遠,只聽得人的心也跟着顫了顫。
不僅人心,梅花鹿們的鹿心更是聽得心旌搖曳,角枝亂顫。
隨着那母鹿的叫聲,更多的母鹿都仰起了頭,發出一聲更比一聲悠長的哀哀叫聲。
溫小筠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它們的動靜。
突然,她發現了一件極爲羞恥的事。
第一隻母鹿叫完之後,跟在它最近的一隻公鹿再也按耐不住似的蹦到它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揚起前蹄,附在母鹿背上就開始了一場不可描述的激烈運動。
溫小筠嚇得口水瞬間倒灌,一口氣沒順過來,差點嗆到。
然而這還僅僅是個開始,隨着第一對的完美契合,鹿羣中其他雄鹿也開始迅速搶佔自己的配偶。
整個鹿羣幾乎都開始繁衍後代,組成了一場大型沒眼看的不可描述現場。
溫小筠臉色通紅一片,即便是附在白鶩身上去參看老魯王的大型顏色paty,她都沒有這般窘迫過。
她不自覺的畏縮了下脖子,轉目左右環視。
左邊的鄞諾表情十分專注,沒有半點羞赧,也沒有半點不自然。他的目光不斷在在鹿羣裏逡巡,好像在尋找着什麼特別的東西。
再往右邊看出,老盜戶佘丕的目光卻都定在了鄞諾的身上。
好像比起前方令人血脈噴張的情景,佘丕更關心的是,鄞諾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可是溫小筠忽然發現了其中的一點不同。
那就是公鹿的數量明顯比母鹿少很多。
在母鹿們陣陣此起彼伏的叫聲中,其中一頭最強壯的公鹿最是辛苦。
這邊纔剛拼完命,那邊母鹿眨着溼潤的圓眼睛一呼喚,便又快速趕赴下一場戰鬥。
溫小筠看得直搖頭,在心裏狠狠罵了幾聲渣男鹿!呸,不要臉!
鄞諾的看法與溫小筠並不同。
甚至可以說他雙眼一直來回搜尋着,就是想要找到其中最渣的那一頭雄鹿。
很快他就發現那隻鹿的蹤影,然後又從瓶中倒出剩下的最後一點小藥粒。
他兩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頭雄鹿,直到它臨幸到第十二隻母鹿的時候,他猛地揮手,將僅餘的小藥粒擲向那隻雄鹿。
這一次,鄞諾的動作沒有一開始那麼小心謹慎,他甚至故意將小藥粒扔到雄鹿身上。
現在的雄鹿可能是消耗了太多體力,警戒的防備心也弱了很多。
在感覺到被人偷襲了之後,並沒立刻
2,拿到那份草藥之後,鄞諾遞到佘丕近前。
傳說中,每一個鹿羣之中,總有一隻體力特別強悍的鹿王。而鹿羣中母鹿的數量總是大於雄鹿。
每每到了繁衍後代的季節,若是優質的雌鹿數量特別多時,鹿王就會被吸引着左右臨幸。
如果雌鹿的質量都很高,鹿王就會在左右奔波中越來越亢奮,最後漸漸失去理智,直到精疲力竭昏死過去。
由於鹿王在鹿羣中的地位特別重要,羣鹿一定不會坐視鹿王就這樣死去。於是鹿羣中最優質的那隻母鹿便會銜來一支救命的靈藥。
說來也是湊巧,路過這片樹林時,晚輩剛好聽到鹿羣發春的鳴叫,便知道這羣鹿正在相交的關鍵時刻。
等到接近它們的時候,看到不少公鹿母鹿正在交陪,就更證實了我的猜測。
只是鹿王的警備心極高,被羣雌鹿耗得精氣衰竭而亡的可能性太小,要想在極短的時間內,等到百年難得一見的鹿銜草,必須主動幫它們一把。
正好晚輩身上帶了各種對付野獸的藥,其中一種正可以用在這裏,叫母鹿們一個個的失去理智,不斷地呼喚着最強壯的那隻雄鹿。
而同樣吃了藥的鹿王聽到那些雌鹿的呼喊,再也把持不住,不斷的在母鹿中奔波臨幸。
一開始晚輩左右尋找的就是鹿羣中最厲害的那隻鹿王。
見到它之後,晚輩發現這個鹿羣的鹿王的確非常彪悍,即便吃了一波專門的祕藥,也仍然惜着氣力,不敢全部搏上去。
於是晚輩就將最後一點藥都用在了它的身上。
果不其然,吃了藥後的公鹿更加瘋狂。終於卸下所有防備,再不惜力惜命,一門心思的拼出自己全部精氣。
直到最後它氣竭而倒,鹿羣中的鹿後便會採取行動。
說實話,晚輩當時還是有點沒底的。因爲這些事,都只是師父講給晚輩聽過的一個典故傳說,真實情況下,我也不能確定到底能不能成功。
萬幸的是,事情的發展竟然真的按照傳說的方向發展。
鹿王暈厥之後,鹿後果然消失了片刻,之後便銜了一株靈藥回來。
正所謂仙鶴鹿銜草,都是世間長生的靈丹妙藥。
所以屬下特別把這一株靈草送給前輩,正好對應前輩說的那句——‘長生的傳說’。”
佘丕聽了微微一滯,豎形的蛇瞳死死盯住鄞諾手中那株仙草靈藥,一時竟然沒能做出什麼反應。
看到佘丕的反應,楊紫不覺暗暗倒抽了一口涼氣。
鄞諾說的那麼多,雖然複雜又精巧,而且有理有據叫人信服,但是那株所謂的仙藥靈草,在溫小筠眼裏看來就是一棵壯陽草而已。
差點就氣竭而亡的雄鹿吃了竟然能夠重新抖擻精神,站起再次投身於一場比一場更激烈的戰鬥之中,不是壯陽草又是什麼?
而且對於鄞諾身上爲什麼會裝帶着大量的摧晴藥,溫小筠也表示特別不理解。
這些男人平日裏想的到底是些個什麼東西啊?真是叫人沒眼看,又不敢深想。
不過比起這些擔心,溫小筠最擔心的還是面前的佘丕到底會不會相信鄞諾的話。
這樣想着,她轉過頭,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等待着佘丕的反應。
不過事情證明,她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猶豫了一小會兒後,佘丕試探的伸出手,接過那株靈草,放在鼻子前仔細的嗅了嗅。
溫小筠不覺被他這個迷惑行爲嚇得後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