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龍飛鳳仵 >344 滿桌喫牌(三更)
    趙熠不做也就不做,但凡動手,他學習的很快,也非常的周到細心。

    上樑很快。

    一個下午,在他的帶領下,一個大院前後三間房外加院牆竣工了。

    並着裏面鋪磚打磨地板的活都做的差不多了。

    大家開始鋪院子裏的磚頭,又有閒着的百姓去附近山頭擡石頭來,把從官道通往書院的小道上也鋪上路了。

    趙熠站在院中,望着這一切,無語。

    “趙工頭,有沒有成就感?”宋寧擠了擠他,“你今天做了這麼多事。”

    趙熠隔着簾子冷冷地道:“我今晚如果睡不着,就去找你。”

    “微臣很累,恨不得現在就去睡覺了。”宋寧覺得自己的犧牲太大了,陪着她的病人物理治療,跟着幹了這麼多活。

    要是所有的大夫都像她這麼敬業,大夫也不要做大夫,去做健身教練得了。

    “就找你。”趙熠甩了自己的手套,“你說的要說幫本王助睡眠的,現在沒用,你就得負責。”

    宋寧跟着大家打招呼:“今天辛苦大家了,都早點回去,事情做不完明天再做。”

    “恭送王爺,宋大人慢走。”大家送他們兩個人。

    趙熠發現他沒有騎馬來,站在路口等宋寧。

    氣鼓鼓的。

    宋寧覺得他特別的有趣,像一個和娘賭氣的熊孩子,她笑眯眯地道:“王爺乖,忍一忍我們一起走回家,累到極致了睡覺更舒服。”

    “信不信把你丟水田裏去?”趙熠道。

    宋寧拉着他的胳膊笑嘻嘻地道:“是是是,您莫說把微臣丟到水田裏,就是丟到雲頭上微臣也相信。”

    “滾刀肉。”趙熠道。

    宋寧接着哄:“想一想您晚上滿足的睡眠,您就不生氣了。”

    趙熠被氣笑了。

    兩個人吵着回去,進府裏趙熠就將帽子丟給她了,回去洗漱換了衣服,常玉伺候他穿衣服,一邊瞧着手:“一下午都磨着紅了。”

    “手腕上也蹭破皮了。”

    “疼不疼,奴婢給您上點藥呢?”

    趙熠擺手:“小傷沒必要。”說着吩咐常玉,“擺膳吧。”

    他去找太后,太后正帶着田賦興和魯張氏以及從隔壁請過來的楊氏一起在打馬吊。

    “您打馬吊?”趙熠驚訝不已。

    太后驕傲,這樣俗庸的事她鮮少做,至少在宮裏他沒見過。

    “有什麼不能打的?”太后不以爲然,丟了一個二條,對楊氏道,“你的三萬別動,哀家要喫。”

    楊氏愕然,道:“娘娘、您這……能喫嗎?”

    她們坐對面。

    “有什麼不能喫的?”太后一本正經地將三萬吃了。

    其他三個人不知說什麼。

    趙熠看了一眼楊氏,衝着太后咳嗽了一聲,道:“母后,您來一下。”

    “幹什麼,哀家要胡牌了。”

    趙熠過去看了一眼,道:“你胡不了。”說着和其他三個人,“等一等。”

    說着扶着太后出去了,母子兩人站在門口,太后惱他:“幹什麼,搬磚砸腦子了?哀家手氣正好。”

    “您連對家牌都喫,您還好意思說手氣好?”趙熠問道。

    太后凝眉:“對家牌不能喫?”

    她都是喫三家的。

    “您只能喫上家的牌,要是您這樣,一次能打幾輪?”趙熠道,“他們滿桌的喫牌了嗎?”

    還真沒有。但太后不承認:“怎麼了,我是太后,這一桌我定規矩。”

    “再說,他們也可以喫,誰不喫誰喫虧怪不得哀家。”

    趙熠扶着她又走了兩步,低聲道:“您對您對面……客氣點。”

    “你說楊青枝?”太后問道。

    趙熠頷首。

    “已經很客氣了啊,又沒讓他們跪着打牌。”太后莫名其妙。

    “她是小宋最關心的人。”趙熠道。

    太后挑了挑眉,道:“關哀傢什麼事?那要不你幫她打?”

    “那你別找她啊。”趙熠怒道,喊人來還瞎喫牌,不承認錯誤還說自己定規矩。

    面子那麼重要。

    天后回房裏去了,重新坐下來。

    打牌繼續。

    趙熠站在門口看着。

    太后看見楊氏遺憾地打了一張七萬出來,就想了想把自己家裏八萬打出來,問道:“楊青枝,你喫不喫?”

    “啊?”楊氏驚訝地看着太后,她要八萬是沒錯,可對門吃不了。

    太后將八萬給她:“喫吧,不要客氣。”

    楊氏捧着一張八萬,一臉爲難地成了一副牌。

    太后又打出一張三條問

    楊氏:“你還喫不喫?”

    楊氏搖了搖頭,她聽三條,但不敢胡太后的,太后見她不要就丟在一邊。

    魯張氏亦是“陪太子讀書”,家裏的牌拆的七零八落,又拆了一對一萬,果然太后推牌糊了:“糊了,一四萬。”

    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娘娘手氣真好。”魯張氏湊趣,笑着付了十文錢。

    太后頷首,道:“哀家也覺得運氣不錯,”說着看着楊氏,“你覺得呢?”

    楊氏如芒在背,從來沒有遇到過如太后這樣強勢找話題聊天的人,好在她也不是沒有經驗的人,遂笑着道:“民婦也覺得娘娘手氣的極好。”

    太后滿意了,想了想又找了個話題:“你頭上的簪子……還不錯。”

    “是頭一回戴呢,怕收拾的太邋遢,污了娘娘的眼。”楊氏道。

    太后頷首:“確實了,哀家不喜歡邋遢的人。”

    魯張氏悄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好在她也收拾過了。

    “繼續吧。”太后道。

    太后堅持了一輪後,實在做不到對一個人特意的好,遂放棄了,認認真真一家喫三家的牌。

    一下午就她一個人胡牌。

    好不容易散場了,楊氏和魯張氏回家去,半道上魯張氏和楊氏無言,揮了揮手回去歇着了。

    宋寧看見楊氏從書房門口過去,就放了筆出來,問道:“娘,你下午幹什麼去了?”

    “太后娘娘忽然喊我去打馬吊。”楊氏小聲道,“陪了一下午,十文放炮、自摸一家五文,就這樣的小牌我輸了三兩。”

    宋寧也驚着了:“一下午而已,豈不是壘牌就胡牌了?”

    就這麼點時間,要完成這麼大的輸贏,速度也至關重要。

    楊氏點了頭:“碼牌碼的好累。”

    “這也太快了,你們都讓着太后娘娘嗎?”

    楊氏嘆氣,小聲小聲道:“娘娘是一家喫一桌的牌。”

    “喫一桌?這麼能喫?”

    楊氏點頭。

    不虧是太后娘娘。

    “您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宋寧笑着道。

    楊氏晚飯都沒有喫回去睡覺了。

    宋寧回去接着寫方案,趙熠用過晚膳過來找她,見她又把寫的東西收起來,心裏還算高興:“不是要助眠嗎?你有別的方案了嗎?”

    “我睡不着。”

    宋寧道:“睡不着您也得躺着,醞釀睡意。”

    “下午太后娘娘和我娘打牌了,王爺,您沒教太后娘娘打牌嗎?”

    趙熠凝眉:“怎麼了?”

    宋寧把打牌的事說了一遍。

    趙熠無語。

    “快回去睡覺。”宋寧推着趙熠,“輔助睡眠的藥也要喫,明天早上告訴我睡覺有沒有改善。”

    趙熠一邊走一邊嘀咕:“沒說兩句話就打發我。”

    宋寧目送他回去,又回了書房接着寫。

    趙熠回到王府,太后正準備休息,看見他又來了,嫌棄道:“不是搬磚一天了嗎,還不去睡覺?”

    “您又滿桌喫牌了?”

    太后理虧,假裝沒有聽到。

    “幾文錢的輸贏,您居然三家各贏三兩,您一下午都在贏吧?”趙熠不在乎太后怎麼贏錢,但他在乎宋寧對太后還有他不滿意。

    楊氏是宋寧最在乎的人。

    不要輕易去碰宋寧的底線。

    “難道讓哀家去討好她嗎?”太后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努力,哀家不願意。”

    “能娶就娶,不能娶就一個人過去。”太后道,“再說,兩個男人和哀家嘚瑟什麼?”

    趙熠氣的不行:“那您早點回去,別惹是生非。”

    說着走了。

    晚上,趙熠入睡比平時快了不少,夜裏也做了不少的夢,驚醒後不像往常睡不着,他躺了一會兒後又接着睡了,再醒再睡……

    雖不如別人,可對比他以前,已經很好了。

    早上醒來時已是卯正,聽着有人敲門,他翻了個身不悅道:“有話說話,敲什麼?”

    “王爺呀。”宋寧小聲道,“去跑步打拳呀。”

    趙熠照了鏡子見自己樣子沒什麼不妥,纔開了半扇門,望着宋寧:“你什麼意思?”

    “跑步,鍛鍊。”宋寧道,“微臣思考了一夜,覺得您的生活態度和方式有問題。”

    熬夜、不好好喫飯、懶散、反正像太后說的,除了好看,他……還是有一些優點的。

    不多。

    “不去!”趙熠道,“你換方案,這樣的疲勞方式本王不喜歡。”

    宋寧笑眯眯:“您會喜歡的,快,微臣在門口等您哦。”

    趙熠很不客氣地關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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