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奉打更人 >第五十章 詩
    “都挺忠心的呀,至於有趣和才華,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不是侍衛的話,奴婢心裏就有人選啦。”

    “是誰!”裱裱立刻問。

    “是許大人呀,許大人模樣俊俏,有才華又有趣,經常逗殿下您開心。他雖然不是侍衛,卻是您招攬的心腹,而且不是讀書人,是打更人,勉強也算侍衛吧。”

    臨安咬着脣,輕輕撥動花瓣,花瓣散開,她看見盪漾的水波里,模糊的映出自己的臉,容貌嬌美,臉蛋酡紅,似乎有些害羞。

    ...........

    皇城,王府!

    首輔王貞文的書房,金紅色的夕陽從格子窗外照射進來,年過五旬的王首輔批完摺子,把它們通通掃到角落。

    然而鋪開一張宣紙,壓上鎮紙,提筆書寫........這時,王大小姐捧着一碗枸杞蔘湯進來。

    王首輔沒理會,趁着一股意氣養在胸膛,落筆書寫。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王小姐把蔘湯放下,湊過來一看,久久無法挪開視線,喃喃道:“爹,您寫出一首傳世名作。

    “您這首詩問世,必定滿朝震驚。”

    作爲一個女文青,鑑賞能力還是有的。王大小姐被這首詩裏的氣概折服。

    王首輔搖頭,端起參茶喝了一口,舒暢的吐息:“這可不是我寫的,是那位新任會元寫的。你今日不是去過貢院麼,沒見到?

    “據說是一表人才,罕見的美男子。”

    “女兒沒見到,女兒就是瞎湊熱鬧而已。”王大小姐矢口否認,目光頻頻望向桌面。

    “當年把詩詞重新搬上科舉,爲父是花了一番心血的,阻力重重啊。”

    王首輔指頭點在紙張,篤篤作用,笑容暢快:“而今出了這麼一首佳作,爲父揚眉吐氣了,也算對得起天下讀書人,對得起先輩,沒讓詩詞瑰寶徹底沒落。”

    杏榜出來後,許新年的這首《行路難》在閱卷官們傳揚出去,聞者擊節叫好,熱血沸騰。

    再過幾天的醞釀,這首詩就會傳遍京城,廣爲傳唱。

    “聽說那位會元是雲鹿書院的學子呢。”王大小姐“不經意”的說道。

    王首輔沉吟片刻,感慨道:“可惜了。”

    朝廷文官排斥雲鹿書院的讀書人,他作爲首輔,文官表率,在這方面是不容退步的。

    許新年越有才華,王首輔越警惕,越不會用他。

    “爹!”

    王小姐一邊幫忙收拾摺子,一邊說道:“女兒想在府上舉辦文會,邀請京中有名的士子參加,得以您的名義召集。”

    文會發起人必定是德高望重之輩,王大小姐沒這個資格。不過,她在府上舉辦過許多次文會,都是以王首輔的名義召集的。

    春闈剛過,舉辦一次文會,合情合理。

    王首輔頷首道:“好。”

    ...........

    清雲山,雲鹿書院。

    夕陽的餘暉中,官道上,一騎飛奔而來,揚起塵埃漫漫。

    馬匹在山腳停下,穿着儒衫的學子躍下馬背,手裏拿着一份名單,飛快的奔向山頂。

    “喜報喜報.......”

    他一邊高呼,一邊狂奔,很快進入書院。

    沿途不斷有學子聞聲出來查看,出口詢問,報信的學子一概不理,直奔大儒張慎的書屋。

    聽聞動靜的張慎早已等待在書屋外,臉色鎮定的看着報信學子。

    “讀書人要有靜氣,大喜大悲都不能動搖心志。”

    提點了一句後,張慎露出笑容:“看你神色,想來這批參加春闈的學子,都中貢士了。”

    “先生,何止是中貢士。”報信的學子興奮的高呼:“許辭舊中了會元。”

    張慎以爲自己聽錯了,沉聲道:“會元?!”

    報信學子用力點頭,“這是杏榜提名的書院學子名單,許辭舊確實是會元,千真萬確。”

    張慎激動的奪過名單,上面寫着本次參加春闈的書院學子的名字,以及排名。

    最前頭的是許辭舊,第一名,會元。

    張慎看着名單,半天,突然“嗷嘮”一嗓子,吼道:“院長、陳泰、李慕白......我學生中會元了,我學生中會元了。”

    報信的學子目瞪口呆。

    很快,院子趙守,以及兩位大儒被驚動了,以吹牛逼大法,無視距離,出現在張慎的書屋外。

    頭髮花白,邋里邋遢的院長趙守,率先問道:“當真?那位學子中了會元?”

    “許辭舊!”

    張慎自豪道。

    趙守皺着眉頭,想了想,恍然道:“是那個吵架沒輸過的學子?”

    “........這說明他口才無雙。”張慎說。

    “恭喜恭喜!”

    李慕白和陳泰既高興,又酸溜溜的。

    雲鹿書院的學子中了會元,自然是高興的,書院裏每一位先生都會高興,甚至手舞足蹈,大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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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妨礙他們酸溜溜,因爲許辭舊是張慎的學生。

    院長趙守皺眉道:“按理說,不應該是會元啊,辭舊做了什麼文章?”

    以往年會試的情況,這一屆肯定存在舞弊,許辭舊是雲鹿書院的學子,作弊沒他的份兒。

    可要是說全靠實力,似乎有些牽強。

    張慎收斂了喜色,“嗯”了一聲:“辭舊的策問經義都是上上之選,但要說驚才絕豔,還差了些。”

    但不是驚才絕豔的話,又如何讓三位主管官中,至少兩位力挺他?

    剛纔聽到學子報信,他自己都懷疑聽錯了。

    李慕白見報信的學子還在,招招手,喚他過來,問道:“京城那邊還有什麼消息?”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報信學子立刻點頭,“有的,學生抄錄杏榜後,也覺得許辭舊的會元有些不同尋常,便請一位閱卷官吃了一頓。

    “‘飯錢’十五兩,正要找書院報銷呢。”

    幾位大儒頷首,雲鹿書院培養出來的學子,辦事能力都是極強的,更不是迂腐刻板之輩。

    報信學子說完,又從懷裏摸出一張紙,道:“聽那位大人說,許辭舊第三場作了一首詩,深受東閣大學士讚譽。其他考官也很服氣,再加上他前兩場考試成績極好,這才成了會元。”

    詩?

    幾位大儒面面相覷。

    .........

    PS:先更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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