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奉打更人 >第八十九章 浮出水面的幕後黑手(大章)
    來到內廳,看見一個穿荷色襦裙的嬌俏丫鬟站在廳裏,小豆丁圍繞着她轉圈,很自來熟的說:

    “姐姐我們來玩呀,我們來玩呀,我請你喫馬蹄糕。”

    嬌俏丫鬟強顏歡笑的應對着,似乎不太習慣和稚童相處。

    “蘭兒姑娘?”

    許七安踏入門檻,一個時辰前,這丫鬟剛來過。

    “許大人,”蘭兒施禮,而後從袖中取出摺疊好的紙條,遞給許七安,低聲道:“我家小姐讓我送來的。奴婢不打擾了,告退。”

    不給許七安挽留,以及打開紙條的機會,匆匆離開。

    許七安坐在椅子上,展開紙條,飛快掃了一眼,滿臉錯愕。

    這......他的表情漸漸變的嚴肅,因爲紙條上的信息太重要了,幾乎把本次科舉舞弊案的內幕寫的清清楚楚。

    上書彈劾“科舉舞弊”的是新任左都御史袁雄,此人接替魏淵,執掌都察院後,便與右都御史爲首的“閹黨餘孽”展開了激烈的爭鬥。

    按理說,右都御史劉洪也是主考官之一,正是袁雄的目標。可本次科舉舞弊案,泄題的卻是東閣大學時趙庭芳。

    原因在於,袁雄若是直接彈劾右都御史劉洪,那麼,與他正面交鋒的就是魏淵。縱使打着打壓雲鹿書院的旗幟,各黨派多半也只是冷眼旁觀,能給予的幫助有限。

    畢竟就算讓許新年參加殿試,入朝爲官,朝堂諸公一樣有法子打壓,雪藏。

    所以,此案背後的第二個幕後推手出現了,兵部侍郎秦元道。

    原兵部尚書因爲平陽郡主案,滿門抄斬,原本兵部侍郎秦元道是兵部尚書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但元景帝安排了一個小黨派的頭目接任兵部尚書。

    升級無望的秦元道換了個思路,他打算入內閣,擠掉沒有靠山,自身勢力不強的東閣大學時趙庭芳。

    對於左都御史袁雄來說,打壓之人許新年,不但是雲鹿書院的學子,更是銀鑼許七安的堂弟。

    那許七安若不想堂弟身敗名裂,勢必求魏淵出手,只要把魏淵拖下水,何愁解決不掉右都御史劉洪。

    此外,王思慕提供的紙條上還提到,曹國公宋善長也在其中推波助瀾。

    “表面上看,是左都御史袁雄和兵部侍郎秦元道聯手,最多加上他們的黨羽。實際上,撇開二郎雲鹿書院學子的身份,單憑他是我堂弟,之前在桑泊案、平陽郡主案、雲州案中得罪的人,勢必會抓住機會報復我,孫尚書就是例子。

    “而加上雲鹿書院學子的身份........局勢不妙,另外,曹國公是幾個意思?文官找茬可以理解,你一個粗鄙的勳貴武夫,特麼的也湊熱鬧?動機是什麼........”

    還有,我憑什麼相信王貞文的閨女?她提供的信息我能信?

    但她騙我的意思何在,從旁觀者角度看,二郎這次完犢子了,她理當在一旁偷樂,沒必要做多餘的事。那丫鬟也顯得鬼祟,給完條子就跑,這不是心虛麼。

    要麼這位王家大小姐是蠢貨,要麼她認爲我是蠢貨.........可聽二郎和玲月的分析,這位大小姐也不蠢啊,靠,她當我是蠢貨?

    遇事不決找魏淵,嗯,我就說這些是我自己打探到的,然後找他求證,還能讓魏淵對我刮目相看,若是被騙,也不礙事,說明我小心謹慎,沒有輕信於人。

    ...........

    午後,從浩氣樓出來的許七安,腦海裏迴盪着魏淵的話:曹國公和鎮北王是穿一條褲子的。

    昨日黃昏,收到王思慕的“密信”,他獨自思考了許久,覺得可信度很高,但沒有輕率相信。

    今日午膳過後,找了魏淵驗證,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鎮北王與我八竿子打不到一處,這應該是曹國公自己的想法,可我與曹國公同樣不熟,他針對我做什麼?

    金剛神功.......許七安腦海裏閃過這個念頭。

    返回一刀堂的途中,遇到了一位吏員,正巧是來尋他的,道:“許大人,外頭有人找您。”

    “誰?”許七安目光微閃。

    “淮王府上的人。”吏員回答。

    淮王府.......許七安吐出一口濁氣:“知道了。”

    他當即轉身,往衙門外走去,到了衙門口,看見一輛奢華的馬車停靠在路邊。兩列披堅執銳的甲士守衛在馬車邊。

    見許七安出來,立刻就有守衛過來傳話:“可是許銀鑼?”

    許七安點點頭。

    “褚將軍在車裏等您。”侍衛道。

    .....沉吟幾秒,他隨着侍衛來到馬車邊,聽見裏面傳來男子渾厚的嗓音:“進來說話。”

    聲音裏帶着一股久居上位的語氣,更像是在命令。

    許七安登上馬車,進入車廂。

    寬敞的車廂裏,端坐着一位絡腮鬍男子,他穿着淺紫色的袍子,國字臉,皮膚黝黑,目光流轉如電,銳氣逼人。

    絡腮鬍男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許七安入座,渾厚的嗓音說道:

    “聽說許銀鑼的堂弟捲入了科舉舞弊案中。”

    許七安盯着他,試探道:“將軍是........”

    絡腮鬍男人言簡意賅的回覆:“褚相龍,鎮北王的副將。”

    鎮北王的副將.........許七安頓時眯起了眼,“將軍不應該鎮守北方嗎,怎麼回京了?”

    “這不是你一個銀鑼該問的。”絡腮鬍男人淡淡道。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本將軍找你,是做一筆交易。”

    “將軍請說。”

    “交出金剛神功的修行之法,本將軍幫你把人從牢裏撈出來。”褚相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果然是爲了金剛神功,也是,哪有武夫會不惦記這門護體神功,神殊和尚的不滅之軀裏,就有金剛神功,即使是高品武夫,也眼饞這門功法........

    這麼說來,曹國公和此人在謀劃我的金剛神功,趁火打劫,從我這裏攫取好處........

    “佛門的金剛不敗,非等閒人能學,得有大機緣。”許七安提醒道。

    “不需要你提醒我,你既已學會金剛神功,說明已明悟其中奧義,將金剛神功的奧義刻錄出來,能不能修成,這是本將軍自己的事。”褚相龍發出一枚定心丸:

    “只要你刻錄出神功奧義,本將軍自有辦法撈人。”

    你這不止是想從我這裏敲骨吸髓,你順帶還想玩弄一下我的智商?許七安心裏冷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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