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巴的嗓門讓剛進入院子的八九很自然的閃身藏了起來,這是本能反應。
然後他悄咪咪順着藤門的縫隙看進去。
樹屋內篝火閃爍着。
滾滾和二狗子躺在各自的窩上,一個啃竹子玩,一個用機械手扔橡膠球玩。
而在篝火旁,坐着一個龐然的綠色男巴。
這個男巴八九從未見過,但是其比撕裂者還要強壯一倍的身體,卻讓八九倒吸了一口涼氣。
“漏網之魚!”
這是八九的第一反應,然後腦子裏火速的想着對策。
現在,他已經不需要隱瞞巴別一族被奴役的事情,反而需要讓頑徒知道這一切,然後才能配合自己的計劃。
所以,對於這個男巴的出現,八九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怎麼合理解釋之前的行爲。
他正想着,卻看到頑徒下了樓,然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徹底懵逼。
只見頑徒走下樓梯,來到一個陶盆前,似乎準備洗漱。
這時候旁邊的兇巴淡然的說道:
“我剛纔已經洗漱過了。”
頑徒茫然的點了點頭,似乎在回憶什麼,然後走到飯桌前。
拿起碗筷,似乎準備盛肉湯當早餐。
但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兇巴又說了句:
“我已經喫過了,很撐。”
頑徒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皮,看了看滾滾和二狗子,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喫過了嗎?”
滾滾和二狗子集體點頭,然後自己玩自己的,儘可能的不看頑徒和兇巴。
頑徒又茫然的點了點頭,放下碗筷......
隨後,頑徒拿起八九製作的紙巾,剛要朝着門外走,兇巴又說話了。
“我剛剛去過廁所了。”
頑徒又摸了摸小肚皮,似乎在納悶自己爲什麼還是憋得慌,但她依舊放下了紙......
樹屋外的八九徹底驚呆了,這太特麼懸疑詭異了。
“這什麼情況?爲什麼那個男巴洗漱了,頑徒就不用洗漱?爲什麼那個男巴吃了早餐,頑徒就不喫早餐了?爲什麼那個男巴上了廁所,頑徒就不用上廁所了?這之間有什麼因果關係?”
兇巴的翠綠色在八九的眼中愈加刺目起來。
“難道,是某種調教?”
一股邪惡感充斥了八九的內心,一股怒火中燒:
“不,這不允許,我還沒調教呢!”
眨眼之間,機械手臂抓着沙漠之鷹,雙手捧着巴雷特,八九使勁一腳踹開藤門,橫眉豎眼,大聲道:
“綠傢伙,蹲下,不許動,否則崩了你!”
滾滾和二狗子看到八九這副形象踹門而入,幾乎同時摟爪矇住眼睛。
然而,面對這樣的火力逼指,面對這樣殺氣十足的語氣,兇巴只是眼皮擡了擡,左右看了看,然後與頑徒對視一眼,齊聲道:
“哪裏有綠色的傢伙?”、
然後再一起轉頭,看向八九,說道:
“你不就是綠色的傢伙?”
八九震怒。
“啊?說我綠了?好大的膽子...嘶,還真是綠的!”
“我說的是你,綠色的大傢伙!”
八九是真沒注意到滾滾和二狗子悄咪咪的瘋狂暗示眼神。
兇巴“且”了一聲:
“你怎麼可能看得到我?它們兩個都看不到我的,我是個幻象。”
頑徒也在納悶,看着八九問道:
“你能看到我的幻象?你怎麼辦到的?”
八九用手兜了兜下巴,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之前觸發的催眠術,難道就是因爲這個?”
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他纔看到滾滾和二狗子暗示的小眼神,頓時心中疑惑全都瞭然。
“感情,頑徒被我催眠了,然後兇巴應該是被頑徒,滾滾和二狗子合力催眠了!這倆獸絕對能幹出來這事,好樣的!不過男巴這神奇的種族,嘖嘖。”
“咳咳!”
八九咳嗽了兩聲,儘可能以醇厚的男中音說道:
“頑徒,這個不是幻象,他是真實存在的。”
頑徒和兇巴對視一眼,一起無奈笑道:
“怎麼可能!”
這場面,與八九現在需要的情況有着很大的差距。
他抓耳撓腮的想了想,頓時有了辦法。
蹬蹬蹬跑到樓上,拿起一塊自己用青銅鍛造技能打造的銅鏡下來。
“頑徒,你看看裏面是不是你自己。”
頑徒看了一眼,點頭道:“是啊!”
八九說着,又把銅鏡遞給兇巴:“喏,你也看看。”
兇巴:“哦,後別啊,我怎麼會變得這麼醜!”
八九嘎巴嘎巴嘴,說道:
“你就長這樣!銅鏡是不會騙人的,它照射到的,就是物理光線給予的真實反饋,而頑徒你的幻象是不可能有物理光線反饋的,對不對?”
頑徒和兇巴的眼睛越來越澄清,很顯然,他們漸漸醒悟。
八九這個時候又加了一道心藥,對着滾滾和二狗子問道:
“你們倆能不能看到這個綠傢伙?”
這倆獸呲着呀,吸着氣,好像牙疼似的,搓了搓爪子。
臉皮厚也有點架不住,小有尷尬,但是依舊齊聲道:
“哇!突然就能看見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兇巴和頑徒的眼神在動搖,很顯然他們已經開始相信兇巴不是幻象了。
頑徒看着八九:
“兇巴真的不是幻象?你不會是爲了治療我,故意這麼說的吧?”
八九使勁搖頭道:
“他叫兇巴是吧?絕對不是,你見到鏡子能反射幻象?那不存在的!”
看到頑徒還不能在自我懷疑之中完全釋懷,當然了,這也怪自己騙的比較狠,二狗子和滾滾這倆幫忙的託也是忒專業了些。
但問題的矛盾就在這裏。
因爲之前頑徒相信八九和滾滾他們,導致了現在沒辦法相信他們。
看到沒,這就是撒謊的壞處。
左右是打臉必然,八九一跺腳,下了一劑猛藥。
只見他一甩手,丟出一張漁網,網內摔出來倆翠綠,分別是歐巴和坤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