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之細水長流 >要的富先做褲(八月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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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起喫過早飯,紅棗和謝尚到上房去請安, 然後再跟了謝子安和雲氏去五福院給謝老太爺問安。

    謝家十三房一房一個大院, 然後加上謝老太爺的五福院和謝子安的明霞院一共十五個大院。

    十五個大院按行三豎五分佈, 其中老太爺的五福院在第一排中列, 謝子安的明霞院在最後一排東列。兩個院子間隔了有三個大院。

    每個大院的院牆都有近百米長,如此從明霞院走到五福院便足要走四百米。

    被丫頭族擁着走在謝家內宅平整的石板路上,紅棗看着路兩邊長長的青磚圍牆不覺心想謝家這生活健康的。每天早睡早起不說,早飯後還要走這麼一段路, 可是正應了“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這句俗話了。

    臨近重陽,五福院跟紅棗的喜房一樣擺滿了菊花——一進院紅棗就聞到一股子菊花香。

    老太爺起得早, 已經喫過了早飯, 現正在客堂裏喫妾室柳氏給剝的西瓜子仁。

    這還是老太爺在京當官時跟御醫打聽來的方子——每日喫半兩西瓜子仁可防中風。

    看到謝子安一家進來請安,老太爺點點頭然後便吩咐道“如眉, 把昨兒廚房剛做的松子糖拿些來給尚兒和他媳婦喫!”

    柳氏答應一聲,放下手裏的瓜子夾, 轉去紫檀雕花几案上的瓷罐裏拿糖。

    紅棗不認識柳氏。她瞧柳氏年歲比她婆婆還大, 但頭上卻斜戴着一隻頗大的足金銜珍珠串的鳳釵, 身上更是應景的滿繡着折枝菊花的錦袍, 不禁心中感嘆到底是老太爺跟前伺候的人,瞧這身打扮,若不是被老太爺直呼其名的使喚,她一準誤以爲是那房的太太奶奶們呢!

    看到柳氏捧了高腳果盤過來,謝尚站起身從盤子裏拈了一顆糖, 笑道“謝謝太姨奶奶!”

    太姨奶奶?太奶奶的妹妹?

    紅棗微一琢磨,旋即恍然大悟——這個叫如眉的婦人竟是老太爺的妾室?

    在柳氏的糖果盤端到自己跟前的時候,紅棗也仿了一回剛剛謝尚起身拿糖致謝的三部曲拈了一顆糖。

    聽到紅棗的道謝,柳氏擡眼瞄了紅棗一眼,一聲沒出地轉身把糖盤子放到老太爺面前的八仙桌上 ,重拿起瓜子夾繼續剝瓜子了!    "

    了。

    新制的松子糖堅硬透明,猶如上等琥珀一樣透顯出內裏每顆松子仁的形狀。紅棗把糖放到嘴裏,脣齒間立刻是融滿了松子的清香。

    含着清甜的松子糖,紅棗坐椅子上看着柳氏剝一粒瓜子便遞給老太爺的機械動作,不覺心說這太姨奶奶聽着輩分挺高,蠻像回事,誰知道日常卻是被當丫頭使喚呢?

    喝茶寒暄過後,謝子安正想告辭,沒想到喫好了糖的謝尚突然言道“太爺爺,這兩日我讀《中庸》很有心得,一會兒您聽聽我講的可對?”

    “哦?”聞言謝老太爺樂了,頻頻點頭道“那我得好好聽聽!”

    謝子安聽說也笑了。他跟雲氏道“你跟尚兒媳婦都先家去吧,我和尚兒留下來和老太爺說會子話!”

    五福院告辭出來,日頭纔剛高過圍牆。紅棗沉默地跟在謝大奶奶身後,心裏琢磨着當下自己的處境——謝尚留在了五福院,這便就意味着接下來的時光她將要和婆婆獨處。

    雖然謝尚各種毛病,紅棗想但有他在,她倒似沒有眼下的尷尬。

    一路走回明霞院。院門外已經聚七八個管事媳婦了。這些人看見雲氏過來,紛紛低頭退到牆邊並不近前來說話。

    跟着雲氏目不斜視地從管事媳婦們的眼前走過,紅棗心說她婆婆的規矩其實還是蠻大的,比如前世他們公司再大的領導走道、食堂、茶水間路遇認識的底層員工都還要點頭打個招呼,哪似她婆婆這樣完全地目中無人?

    所以,這就是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啊!她婆婆即便爲人瞧着並不兇惡,但也不會對家中奴僕假以辭色。

    由此,她作爲新媳婦往後也得謹言慎行,能不越禮就不越禮。

    雲氏領紅棗一徑行到西廂房堂屋,然後當中椅子坐下後方才說道“尚兒媳婦,一會兒管事們都來回話,你在一旁好好聽着!”

    “是!”

    這就叫她學習管家了?紅棗心說她婆婆做事可是夠乾脆的。

    照規矩這樣的場合紅棗原是該站在雲氏的椅子後面,即立規矩。

    坐在堂屋居中的椅子上,雲氏看眼前的紅棗個頭纔剛到自己的下巴,心說這要是站在椅子後面還能看見啥?

    雲氏看自己左手邊是八仙桌,沒法!    "

    站人,右手邊則得留給陪房陶氏這些人以方便傳話。

    低頭瞅見紅棗圓溜溜的黑眼珠,雲氏心裏一動。

    新媳婦進門雖只三日,雲氏暗想但從她和尚兒的日常相處和回門幾樁事看,不是個肯委屈自己的性子——自己若只一味拿規矩來約束她,她即便一時應了,但難保不會生出其他事來,比如昨兒她回門,可是替她娘出氣,當面給了她奶沒臉?

    “瑤琴,”雲氏喚人,然後指着下首的位置說道“那裏擺上椅子和高几,再拿些蜜餞來給少奶奶喫!”

    想尚兒先前那麼調皮,屁股一點坐不住,這些年都叫老太爺拿糖給哄好了,雲氏想尚兒媳婦初來乍到,倒是先拿些糖果哄着,等哄得她跟自己親近了,到時再立規矩也來得及。

    紅棗根本不知道她這把椅子來得坎坷。她只當和昨兒後晌在正房私下說話一樣這裏也有她的座兒——畢竟她是未來的內當家不是?

    至於蜜餞盒子,紅棗也只以爲是謝家人慣常哄孩子的套路,比如老太爺都那把年歲了還讓廚房給做糖——不用說,一準是做了來哄謝尚這個熊孩子的!

    紅棗依禮給雲氏告了罪,然後就坦然坐下了。

    謝尚娶親,謝家的一應管事奴僕都跟着操持忙碌了兩個月。

    剛院門撞見,管事們看紅棗低眉臉目一副小媳婦的乖巧模樣,都以爲大奶奶已給她上過了規矩——不然七八歲的孩子,正是貓嫌狗厭的年齡,不分男女,有幾個是肯好好走路的?

    但現在進屋瞧見大奶奶手邊只一盞茶,而少奶奶座前的高几上除了茶還有一個八寶攢心糖果盤,裏面盛滿了桃脯杏仁話梅龍眼之類的乾果,心裏也是納罕——大奶奶待這童養媳婦也太寬鬆了吧?給座不說,還給零嘴?

    這哪是待媳婦,這根本是養小姐好吧!

    不過,轉念想起大奶奶這些年就生養了一個尚哥兒,管事們又覺得釋然——大房人口太少,大爺大奶奶膝下寂寞,娶個童養媳婦回來當閨女養着解悶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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