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史無前例!”
謝尚得了老太爺的誇讚,心中得意,便就把這兩日的心路歷程講了一遍。
謝子安聽說兒子這個讀書法子是和紅棗在一起生出來的,自是高興——他的眼光!
他就知道紅棗宜家宜室,能幫襯兒子功名上進。
謝老太爺聞言也是高興,呵呵笑道:“尚兒,你讀《大學》當知道修身齊家的重要。你看你和你媳婦現在夫!夫唱婦隨的在一處多好,連這麼好的讀書法子都琢磨出來了,往後也要這樣纔好。”
“你這張紙今兒先放我這兒,我再仔細看看!”
“子安,你也再過來一起瞧瞧!”
早起老太爺並沒有給謝尚講新書,而是就着謝尚的那張思維導圖給謝尚和謝子安講了一回自己對《大學》全書的理解,然後又拿筆沾了畫畫用的藍色顏料劃掉紙上謝尚理解偏差的地方,於空白處又添補了他的解析,而稍後謝子安也拿異色筆添了幾處自己的理解……
謝子安瞧見不過一笑,吩咐道:“謝福,拿去書房,讓人換七尺宣重譽了來。”
謝尚原用的四尺宣,謝子安一句話就給放大了三倍。
謝尚想了一下七尺宣的尺寸,心說明霞院西院堂屋的飯桌還是小了,往後給紅棗上課得換到東套房的畫案上纔行。
他自己書房也得換一張更寬更長的畫案纔行!
紅棗家常一個人都呆在西套間臥房,很少來東套間——比如她前世明明住的兩室一廳,但也從不去另一間空臥房一樣。
而謝尚有內外兩個書房,也不需要東套間。故而自紅棗進門以來,這東套間就一直空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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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謝尚說往後都去東套間上課,紅棗覺得把住宿和教室分開也蠻好,便就應了。
謝尚進到東屋,看到棋盤和琴臺,終於想起先前說過要教紅棗下棋彈琴的事,便和紅棗道:“紅棗,現天熱不凍手,倒是學琴的好時候。我今兒還是教你彈琴吧!”
紅棗……
沒有關部門監管沒義務教育大綱上課就是不行,紅棗忍不住吐槽:瞧謝尚這先生做的也太隨心所欲了,說把文化課改成音樂課,這便就改了。
幸而她不是真正的小孩,不然一準被謝尚耽誤了前途。
東套房雖說長期空閒,但卻收拾得窗明几淨,連帶的琴臺上的古琴也被擦拭得油光蹭亮,沒一點塵星。
香菸繚繞中,謝尚道:“紅棗,孔聖編著的《詩》爲五經之首,共!有三百零五篇,每篇均可彈可歌。”
“明兒我拿本《詩經》給你,今兒且先教你認識琴。”
“琴最初只有五根弦,內合五行:金、木、水、火、土;外合五音:宮、商、角、徵、羽。後來……現稱文武七絃琴。”
“七根琴絃……,象徵七星。”
“故而琴有三韻:散、泛、按,寓意天、地、人。”
“紅棗,我先教你散韻……”
紅棗前世學過鋼琴和古箏。這兩樣都是定音樂器,即音高是固定的,但凡調好了弦,彈撥哪根弦發出來的就是啥音。
而古琴,卻是跟小提琴一樣,音階全靠手按——按錯了就是噪音。
謝尚倒是覺得紅棗極有天賦——不過一遍就能準確分辨出九十一個泛韻對應的弦徽,不帶錯。
紅棗耳朵可真靈啊!謝尚心中感嘆:眼神也好,所以不怪她比常人聰明!比如他自己則是跟他爹學琴半年後方纔能勉強分辨泛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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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紅棗手跟不上腦,老是按錯弦,謝尚則不以爲意:似這種唯手熟爾的功夫,他媳婦差的不過是時間而已。
紅棗是個要強的人。她知道自己手殘,便笨鳥先飛,晚飯後在燈下又練了一個時辰的琴,直待把謝尚教得彈泛韻的手法練熟,準確地彈出好幾個泛韻才罷。
而謝尚回到五福院書房也沒閒着。他讓顯榮擱畫案上鋪了七尺宣,自己則拿毛筆默寫早晌他爹和老太爺一起修正過的《大學》思維導圖……
時謝子安也在用功。早晌老太爺對謝尚拿來的《大學》思維導圖的解析讓他直觀認識到他和老太爺學問間的差距,他決意從頭再理一遍《四書》,把學問基礎打紮實以應對三個月後的庶吉士生活。
《易》雲: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謝子安一點也沒想到他會在金榜題名後迸發出巨大的學習熱情,一時間也是好笑。
誰讓他給選上庶吉士了呢?謝子安自嘲地想:這麼難得的機會,他不搏一搏,實在是不甘心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尚將來能中狀元,以及謝子安這個同進士三甲能在翰林院站穩腳的金手指就是“思維導圖”。
當然李滿囤能夠中秀才,也是靠“思維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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