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尚看着紅棗的動作心說其實是擋你的牙吧!
“嗯?”紅棗愣住了,問道:“大爺,你也要?”
謝尚淡定回道:“騎馬風大,我看看能不能騎馬戴?”
對啊!紅棗恍然大悟,趕緊挑了兩個藍色系的給謝尚。
謝尚戴上口罩後看着鏡子裏只露出兩隻眼睛的自己頗爲滿意——看着威風多了!
門房突然送來一張指名給謝尚的帖子,謝尚看後便陷入了沉思。
紅棗一旁看到,心說誰啊,能讓謝尚這麼犯愁?
“顯榮,”謝尚把帖子遞給小廝:“府城來了個書店掌櫃,明兒你替我去見見!”
對於有人找上門來買書,謝尚頗爲興奮。但猶豫再三,謝尚終還是顧忌自己的士子身份只指派顯榮替自己去。
拿定主意,謝尚去了心思。擡頭看見紅棗正好奇地看着自己,謝尚便壓住心裏的?N瑟,鎮定道:“府城打聽了來買書的商人,不是什麼大事。”
紅棗眨眨眼笑道:“大爺,您可真沉得住氣!我要是有府城來的商人跟我買風車和七巧板,我一準開心死了!”
“哎——,紅棗,”謝尚豎食指擋住自己嘴脣示意道:“慎言!”
紅棗聞言一愣,轉即改口道:“我一準特別開心!”
謝尚點點頭,摸摸紅棗的腦袋道:“紅棗,馬上就要臘月了。”
“臘月黃天,說話可不能口無遮攔,得時刻注意了!”
“嗯!嗯!”紅棗趕緊點頭,以免謝尚繼續嘮叨。
這世人迷信,不止謝尚這樣,她爹孃也都一樣,紅棗早學會了知錯就改。
皮匠把馬靴送過來了。謝尚一見就叫道:“紅棗,你!這牛皮靴怎麼沒刷桐油?”
這世有錢人都在牛皮鞋外塗桐油已充當雨鞋。
紅棗:“大爺,這是我特意囑咐皮匠的。”
“似我騎馬,一準都是好天,很用不上桐油!”
紅棗打算自己擦鞋。
擦鞋得有鞋油。這世化工不行,沒有專用擦鞋油。不過這難不住紅棗,她決定從豬油、菜籽油和桂花油等幾樣油裏尋找替代品。
既然都是油脂,紅棗暗想:化學式相類似,於皮革的保養潤滑作用一準也都大差不差。她要考慮的只是油裏其它成分的影響。
沒多猶豫地,紅棗優先選用了桂花油——桂花油香不說,在野外想必也不似豬油、菜籽油等食用油一般招螞蟻。
一切準備就緒,紅棗拿鞋刷先給靴子刷桂花油。
謝尚看紅棗給鞋子刷桂花油,忍不住笑道:“怪不得你不讓皮匠刷桐油,原來是打着這個主意呀?”
女爲悅己者容,謝尚看紅棗拿桂花油刷鞋,不過付之一笑,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剛又賣出去三百本書,賺的錢夠他媳婦拿桂花油洗澡。
寫完當天功課,謝尚擡眼看到紅棗還坐在先前的小椅子上沒挪窩,不覺奇怪問道:“紅棗,你鞋還沒擦好嗎?”
紅棗沉醉於自己的勞動成果,頭也不擡地答應道:“快了,差不多了!”
“下回還是讓丫頭們擦吧,”謝尚嘆道:“你看你這都擦多久了?”
“丫頭們可擦不出我這樣的鞋。”放下擦鞋布,紅棗一手拎一隻靴子跟謝尚炫耀道:“大爺,你看我的鞋,好看吧!”
幾乎立時的,謝尚便眼前油光蹭亮、光可鑑人的高靴閃瞎了眼睛。
這還是牛皮鞋嗎?謝尚心說:說是鏡子都沒差!
! 沒成想每天梳頭用的桂花油,還有這個妙用!
“我也要!”反應過來,謝尚立刻叫人:“顯榮,你讓皮匠給我做一雙跟大奶奶一樣的牛皮靴,然後一樣地塗上桂花油!”
紅棗委屈:都還沒誇我呢!
打發走顯榮,謝尚方笑道:“紅棗,你這個靴子做得漂亮,你等我也做一雙,到時咱們一起穿了去玩!”
緊趕慢趕,紅棗總算趕在月底前把謝尚的內衣趕出來了。
謝尚看衣裳只一個圓筒,並沒有開襟,不覺奇道:“這要怎麼穿?”
紅棗擡手示意:“套頭穿脫!”
謝尚瞧着新奇,立便說道:“那我換上試試!”
“挺好,”謝尚扯着衣裳跟紅棗點評道:“不用衣帶,很容易穿!”
彩畫、芙蓉則如臨大敵,跑進裏間拿來謝尚脫掉的小襖皮袍來給謝尚披上。
紅棗知丫頭們擔心謝尚着涼,便也跟着勸道:“大爺既覺得好,便就穿着別再脫了。”
“這數九寒天的,穿穿脫脫最容易着涼,大爺還是趕緊把衣裳都穿好吧!”
穿上衣裳,謝尚看到鏡子裏自己的光脖子搖頭道:“不行、不行,紅棗你做的這小衣的衣領太低,不好穿!”
紅棗……
前世有空調,紅棗爲了美貌冬天都是低領內衣搭配各色圍巾——高領內衣那是老年人的穿戴!
所以,紅棗做衣裳時雖曾想到衣領這個茬給做了個斜領但卻沒有額外加高。
偏謝尚的小襖和家穿的一裹圓皮襖也都沒有衣領——以致大冬天的,謝尚的脖頸竟是光的。
“大爺,” 紅棗忍住笑道:“要不你還是脫下來,我給你換個領子吧!”
“換個直領怎麼樣?”
謝尚……
有樣衣,再加個衣領還是很容易的。
時隔兩天再一次穿上紅棗做的新內衣,謝尚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擡手摸摸脖頸下的領口,確認不送不緊,方纔點頭道:“這件還算湊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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